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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凤锦站在外头,默了默,悄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去了书房。
苏凤锦拂开那桌案上的书本,赫然瞧见这白净的纸上绘着的是她的容貌,画中的她正倚在秋千上,那蝴蝶停在那秋千架子旁,她身后的蔷薇花开得极是茂盛,苏凤锦细看才发现,她同如玉到底是有几分相似的,只是战青城画出来的气质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她不如那卿如玉来得惊艳,亦不如果那如玉的大家闺秀之气来得重,她的身上,独那一股淡如清泉的清冽之气,战青城是画得极像的。
在那角落里还有一行小字,似是因为沾了些什么东西,如今已经变得模糊了,苏凤锦悄将这画收了起来,提笔开始写,无名状。
她要状告赵阮诚。
她原也在赵府里头呆了那么些日子,虽说时日不多,可是要了解赵府那些事儿,却也足够了。
苏凤锦在那书房里头写了足大半日,因着她手上的伤还不大利索,所以这字也是奇丑无比,哆哆嗦嗦的,难看得很,那力道也是柔弱无力,瞧着软趴趴的,苏凤锦写写停停,磨蹭到了下午,夕阳铺满了云绣坊的小院,苏凤锦才书写完,如今只等那纸吹干了收起来,再交给今上看了。
忆秋端了一盅鸡汤过来,朝苏凤锦道:“这是我问了状元府里头的老丫鬟后自个儿学着做的,虽不如果你的好喝,你倒也可以尝尝。”
苏凤锦手疼得厉害,指了指那书桌:“放着吧,我一会儿喝。”
忆秋扫了眼那歪歪扭扭的字,瞪着那无名状三个字微微拧眉:“你这是做什么?状告当今榜眼,赵侍郎?凤锦,我知你是气狠了,可是如今还不是时候,今上如今尚在用人之际,你又毫无证据,只得这么一纸状书,又能说明什么,他只要说一句是旁人有心陷害,又有谁能说出一个不是来?”
苏凤锦凝着自个针扎似的双手,喃喃道:“那我还能做些什么?忆秋,不如果你想法子送我进宫去,我见今上一面,有我这个人证在,今上起码会听信一二才是。”
忆秋面带犹豫:“如今你的身份,不宜入宫,苏姐姐,今日好在你平安无事……”
苏凤锦猛的站起身来,气得恨不能拿把刀去同赵阮诚拼命:“我是没事,可他有事,忆秋,我不能看见他这般为我受伤,原是他当年将我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如今我早已经回不了头了,忆秋,无论如果何我都要试一试,便是死,我也不会让赵阮诚好过。”
忆秋眸色微暗,抱着苏凤锦,温声道:“苏姐姐,你冷静些,冷静些,如今赵阮诚左不过就是依附着傅家,若非是傅家在背后插了战府一刀,战府也不至于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只是好在府中人都平安无事,你再忍一忍,这样的情况终究会过去的,即便你将赵阮诚给收拾了,又如何,定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那样的人窜出来。”
苏凤锦重重的坐回了椅子里,脸色苍白得厉害:“就没有旁的法子了吗?赵阮诚………”
苏凤锦竟不知,她待一个人的恨意,原来是可以这样深这样浓烈的。
忆秋拍着她的后背,语气温柔:“是有法子的,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凤锦,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要相信战青城,他定也不是什么任人欺负的主儿,这笔帐,他自己也终有一日是要讨回去的,你莫要去做了傻事,对于我们而言,你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要重要。”
挽珠打外头进来,忙道:“爷醒了,这会儿正找小姐呢,小姐你快去吧,你是不知道爷醒过来没瞧见你的时候,那眼神刀子似的,奴婢可吓死了。”
苏凤锦忙放开了忆秋,悄擦了擦眼泪:“我这就去。”
忆秋按着苏凤锦的手臂沉声道:“你要记得我与你说的,小不忍则乱大谋!”
苏凤锦虽并不明白她们要做什么,隐约里却又觉得战青城被贬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可是圣旨都已经下了,战青城是断断入不得朝堂,掌不得兵权的了,这般一想,苏凤锦有觉有些茫然,那么战青城,又还能做什么呢?
一只雄鹰,陪着她被囚在这笼子里头,终究是不像样的。
苏凤锦匆匆回了里屋,战青城躺在床上,见她来了,那眸底的寒冽瞬间退了个干净:“去哪里了?”
苏凤锦手不大利索的捧着鸡汤吹了吹,拿了勺子喂他:“我在书房呆了一会儿,原是想写首诗的,奈何手上有伤,写得极丑。”
战青城浑身不能动弹,一动弹那伤便会裂开,所以也就由着苏凤锦喂了两口:“让忆秋去状元府找个男人来伺候。”
苏凤锦瞧着自个儿这不大利索的手哭笑不得:“那状元府里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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