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挑了挑眉,往她手心里拍了拍,却发现她的手格外的柔嫩,瞧她这皮肤与衣着举止,倒也不像个平民百姓家的姑娘。
“姑娘若是当真有心,我瞧着你这发上的黑木簪子倒是十分有趣,想来若是当了,定能当个高价。”
苏凤锦摸了摸战青城送的唯一她还戴在身上的东西,有些狐疑:“当真能当个高价?”
“此木不腐不死,是从那天山的一株神树上折下来筑成,世间共有两枝,一枝在你这儿,还有一枝,便在当朝皇后手中,你说这可能当得高价?”他朝苏凤锦摆出个五。
苏凤锦喜道:“五百两?”
顾墨嗤笑:“不是。”
“那……五千两?”
他摇头,苏凤锦又往上猜了一个数,顾墨这才道:“当初此物作为贡品送往皇宫时曾遗失过,黑市里叫价五百万两黄金,堪比小半个金陵城。”
苏凤锦摸了摸手里头的簪子:“我突然觉得头好重。”
顾墨扫了眼她那簪子,憋着一脸笑:“簪子轻似羽毛,谈何重。”、
苏凤锦哀嚎道:“可我头上顶了小半个金陵城啊。你说的可是真的?”
顾墨笑意渊长:“自然是假的,区区一根簪子,岂能与金陵城相提并论。”那金陵城可是东晋的皇都,造价又岂止五百万两黄金。
苏凤锦摸了摸簪子松了口气:“不是就好,要不然我走在路上都怕别人抢了去,这一丢可就丢了小半个金陵城呀。”
初夏的夜温度适宜,不冷不热的,是个极舒适的天气,同那中秋时节一般,秋高气爽,只一个万物回春,一个万物凋零。
苏凤锦同他争执了半天,最后愤愤的出了院,这院子就在柳客舍小院隔壁,中间只隔了一堵墙,苏凤锦原也不想闹出旁的什么动静来,免得柳客舍瞧见了闹腾,于是便悄摸摸的进行着。
她也没有旁的东西可以当,便将先前绣的几个荷包当了出去,道是那位玉柳先生绣出来的手工,只是如今玉柳先生这个人物久未出绣品,加之这里是西市区,有这闲心思来买的人寥寥无几,苏凤锦只卖了一个,得了二两银子,她拿了二两银子买了一床被子、一个软垫、以及几斤猪肉,又买了一只鸡,又买了几斤米,抱着一堆东西踩着隐入山后的最后一缕夕阳回了小旧屋。
小旧屋的门是关着的,苏凤锦只一脚便踹开了,那躺在椅子上的人瞧着这抱着一床大红被子的苏凤锦,有些傻眼。
这小姑娘瞧着笨笨呆呆的,也不怎么说话,但是抱着大红袍子的模样却分外有趣,她将被子砸在顾墨身上,将旁的东西悉数堆在亭中的石桌上,微喘着气:“一会儿我去捞条鱼给你补补。”
她打服里摸出一包馒头递给他:“猪肉韭菜馅的,你先吃着,我去做饭。”
顾墨头一回见打胸口摸出来的包子,表情有些怪异:“你当真是个女人。”
苏凤锦盯着他,哼哼道:“我可是个有夫之妇,你离我远些!”
顾墨眸色微暗:“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竟不嫌弃娶了你。”
苏凤锦垂眸,默默的提着东西进了小厨房,不是他嫌弃,是她嫌弃的。
苏凤锦炖了一条鱼,又炒了两个肉菜,和了素的一块儿做了三个菜,那香味儿远远的飘出来,隔壁的柳客舍瞧着那面墙有些狐疑。
苏凤锦将饭菜做好了,天也就彻底的暗下去了,柳客舍扒在墙头看了两眼,朝老汉狐疑道:“这也不曾回来啊,连灯都没亮过,怎么我闻着一股做菜的味儿,比我大哥做的还要香,嘶,鲫鱼汤,红烧排骨,辣白菜……”
老汉也是狐疑:“许是旁的人家在做菜,如今风正往这个方向吹,倒也不奇怪。”、
柳客舍将信将疑的下了院墙。
这苏凤锦同顾墨在里屋吃饭,灯盏又只有豆大一点,四周的布蒙的严严实实的,半分清辉都不曾透出去,顾墨用了膳又躺回了床上,盖着大红的被子,又瞧着那豆大的一点烛光,苏凤锦蜷缩在软塌上,盖着先前那床霉味儿十足的棉被,将苏凤锦勾勒得格外娇小,她忽的又坐起身来,摸了针线开始绣荷包,她绣的荷包不多,但每一针每一线都十分精致亮眼。
顾墨身上满身的伤,如今还未换药,见苏凤锦正专心的绣花,他又只得忍着,忍了好一会儿,终是忍不住了:“小白菜,快过来给爷换药。”
苏凤锦抬头瞪着他:“萝卜大哥,你还没给我解药。”
顾墨哭笑不得,摸出一粒方块状的东西递给她:“今日的解药。”
苏凤锦接了那药,狐疑道:“不会是毒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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