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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在上官婉儿身后,沿着布满宫灯,火盆的道路,行走在这全世界最辉煌壮丽的宫殿中,脚步匆忙,段简还是抽空四处张望着,想要看看夜幕下的大明宫与白日有何不同之处。
可惜,段简的愿望落空了,与上次元旦朝贺不同的是,这次入宫,上官婉儿带着他并没有从正门进入,而是从西边的一个偏门进入的,毕竟,大明宫身为大唐皇帝的居所,各种规矩森严,要不是上官婉儿有武则天颁发的令牌,他们别说在晚上入宫了,恐怕靠近大明宫百步内,就会被守卫宫廷的金吾卫射成刺猬。
“段郎君,我们到了,娘娘就在里面等着你呢,记着,进去之后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触怒了娘娘,要不然,谁也救不了你的。”在一处恢弘的大殿外面,上官婉儿停住了脚步,满脸郑重的对着段简说道。
“上官小娘子尽管放心,某一定会注意的,我才十多岁,还有大好生活要过呢?怎么能现在就死呢?”段简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比较轻松,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只是他强装镇定效果,真实的情况是,他浑身已经在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而心跳也比刚才快了数倍,毕竟,他即将见到的人是古往今来最了不起的一个女人,一个压服了所有男人,南面称帝的女皇帝。
走入大殿之后,按理来说,段简为了表示敬重,应该低头不语,不可随意乱看的,可惜,段简虽然万分紧张,心中的好奇还是占了很大一部分,走入宫殿之后,段简虽然看起来是低着头在前行,眼神却时不时的瞟向了两边,让他感到可惜的是,大殿中并不是多么明亮,虽然两边有烛台燃着蜡烛,却仅仅是用来照路而已。
大殿中大多是地方,都是一片漆黑,除了一个地方,那就是在大殿的最里面,那一处灯火通明,将所有的一切找的丝毫毕现,案几,香炉,以及那高高在上的宝座,和宝座上面的那个人影。因为距离的关系,段简看不清那个人的身影,可从身形看来,那是一个女子,也是不久后,顶替李唐,建立大周朝廷的女皇武则天。
“启禀娘娘,长安县法曹县尉段简带到。”大殿不小,可毕竟有限,段简跟随者上官婉儿走了数十步,在离宝座十多步远的地方,像宝座上的人影屈身行礼道。
“嗯,不错,辛苦你了婉儿。”一道悦耳,柔和的声音从高台上传来。
“谢娘娘。”上官婉儿听到这句话,缓缓起身,同时也快步走向高台,只是,她在临走的时候,却装作不经意间,狠狠的踩了段简一脚。
“微臣长安县县尉段简,拜见天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被上官婉儿踩了一脚之后,段简很快从迷茫中清醒了过来,刚才他因为兴奋和紧张,居然忘了向武则天行礼,如果是平常时候的话,光光这一点就足够让他受到责罚了,同时,段简心中也暗暗有些哭笑,后世的他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各级官员甚至于一些重要领导也是见过的,没想到来的这盛唐之时,居然因为一个历史名人而变得有些进退失措了。
“嗯,你就是段简,都说闻名不如见面,可在本宫看来,却是见面不如闻名,本宫原本以为屡破奇案,文采飞扬的段不凡是一个面如冠玉,貌比潘安的翩翩佳公子,现在看来,也不过一凡夫而已。”不开口则以,这一开口,原本在段简心目中高大伟岸的一代女皇的形象瞬间崩塌了。
听了武则天这番话,段简心中一阵翻腾,暗暗想到‘奶奶的,你个老妖妇,小爷虽然不说貌比潘安吧,可也是一幅昂唐真汉子的样子,在你眼中居然变成了一介凡人,就算你想给我一个下马威,也不用拿我的相貌来说事吧,你以后的两个男宠,张易之,张宗昌两兄弟倒是生的一幅好相貌,可最后怎么样了,替你四处树敌,害得你被人撺掇了皇位。’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按理来说,微臣是不应该反驳天后娘娘的,可微臣作为臣子,也肩负着纠正君王对错的责任,因此对于娘娘此言却不敢苟同。”段简心中暗骂,嘴上却一脸正容的说道。
“啊,你大胆,你一个小小的八品官,居然敢反驳天后娘娘之言,简直是罪该万死,来人,将他拉出去好好重打一番。”段简的话刚刚说完,一个惊怒的声音从高台上响起,段简不用看就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将他带人这大明宫的小宫女上官婉儿。
对于上官婉儿这番话,段简去并没有感到害怕,因为他知道,这是上官婉儿生怕他这番话惹得武则天不痛快,从而为了保护他而提前说出的。
不得不说,上官婉儿在武则天面前还是非常受宠的,一声令下,两道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段简身边,探手就要去捉拿他的胳膊。
“好了,住手吧,没想到,看起来跟一介凡夫一样,这胆子却挺大的,难怪会做出那么多胆大包天的事情,既然你说了,你有不同的意见,那么就说说你的意见,说好了,本宫恕你无罪,说得不好,两罪并罚,什么下场,你应该能够想象的到。”眼看那两人就要抓住段简胳膊的时候,武则天突然开口说道。
虽然武则天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听起来很随意,可只有站在她身边的上官婉儿才看得到,在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从来都是一幅平淡神情的她,嘴角突然露出了一抹嘲弄的笑容,对于这种笑容,上官婉儿很清楚,只有武则天对于某种事情很感兴趣的时候,才会露出的表情。
所以,在看到武则天露出这厮嘲弄笑容之后,原本替段简担心的上官婉儿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同时,她的心头也升起了一丝好奇之情,她也很想知道,段简到底会如何的回答武则天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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