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在冀州为非作歹,坏事做尽,他这一死,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要额手相庆。邟乡侯这次也算为冀州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
韩湛拿起放在一旁的湿绢布,为韩柄擦拭额头的冷汗,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开口好奇地问:“我带兵回府时,看到传授你我箭术的箭师,死在了正堂里。他的武艺那么高,怎么会轻易地死在朱家私兵的手下呢?”
“没错,师父武艺高超,通常情况下,十几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听韩湛提起箭师,韩柄痛心疾首地说道:“我们当时拦住朱家私兵,正在和他们理论之际,谁知对方忽然动手,师父猝不及防,身中十余刀,还没来得及还手,就倒在了血泊之中。”韩柄说到这里,气得用拳头在榻上猛地捶了一拳,“都怪我学艺不精,没有能杀掉那几个人,为师父报出。”
“公子有伤在身,”就在这时,那位中年郎中忽然开口说道:“切忌大悲大喜。”说完,他扭头朝后面说道,“把东西给我拿过来!”
一名身着青衣的总角童子,把一个带盖子的陶罐放在了郎中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说:“师傅,早已准备妥当!”
郎中点了点头,将总角童子递过来的一张麻布,平铺在摊上,揭开陶罐的盖子,用一个竹片从里面舀出一坨冒着热气、黑乎乎的药膏,放在麻布上,用竹片涂抹抹匀。重复几遍同样的动作后,他将这张麻布裹在了韩柄的左腿上。
郎中往麻布上抹药时,韩湛就闻到了一股清香,心想这是什么药,怎么会这么香呢?等看到郎中把涂抹黑色药膏的麻布,裹在韩柄伤腿上时,不禁脱口而出:“这位郎中,敢问你用的可是黑玉断续膏?”
“黑玉断续膏?”郎中听韩湛这么说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是什么药啊,我好像从来没听说过?”
韩湛不知黑玉断续膏只是小说中杜撰的一种药物,还一本正经地向郎中解释:“我听说黑玉断续膏外表呈黑色,气息芬芳清凉。其药性极其神奇,常人手足身体骨节若遭致重创从而伤残,敷上此药膏后伤患仍可痊愈,从而逐渐恢复正常活动。若是伤残时日长久、骨伤已经愈合者,则需先将其断骨重新折断,敷上此药膏后亦可使骨骼恢复正常,可恢复正常行走等能力。”
郎中用涂抹了黑色药膏的麻布包好伤腿后,又在外面缠上了一圈布条,免得脱落,接着又用两块夹板将伤腿固定。在做完这一切后,郎中若有所思地说:“公子所说的这种药膏端是神奇,不过佗从来不曾听说过,不知公子是听何人提起过此种药膏?”
郎中的话,还真把韩湛问住了,他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是在金大侠的书里看到过。见韩湛迟迟不说话,郎中以为他不想说,也就没有再问,而是继续为韩柄处理另外一条伤腿。
等忙完这一切之后,郎中站起身,对韩湛说道:“大公子,佗为二公子所用的药膏,乃是自己所创的,对医治骨折有一定的疗效。佗每隔五天来为二公子换一次药,最多五十日,二公子就能行走如常。”
韩湛原以为韩柄的下半身只能在床榻上渡过了,此刻听到郎中说有复原的希望,顿时大喜过望,他连忙起身向对方深施一礼,恭恭敬敬的说道:“湛代表韩家,多谢郎中!”
郎中收拾完东西,将一个青囊挎在肩上,笑着说:“大公子言重了,救死扶伤,本是医家分内之事。佗就此告辞!”
韩湛听到郎中自称时,老是用“佗”来称呼自己,心里猛地想起一位三国的名人,便试探地问:“阁下可是沛国谯郡人?”
“没错,在下的确是沛国谯郡人,姓华名佗,字元化。”郎中在自报家门之后,有些诧异地问道:“大公子是如何得知佗的籍贯?”
“原来是华佗先生,失敬、失敬。”听说自己面前的这位郎中,就是三国著名的神医华佗,韩湛顿时激动起来,他朝对方深鞠一躬后,客气地问道:“家父抱恙,不知道华神医可否为他诊治一二?”
“不知道韩府君现在何处?”华佗听韩湛这么说,倒没有推三阻四,反而很干脆地说道:“请大公子在前面为佗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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