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天明之后,李傕、郭汜就带着大军返回郿坞。
郿坞守将胡轸乃是董卓旧部,与同是凉州出身的杨定均为凉州有名望的豪杰。后来董卓死后,他立即投靠了王允。当李傕、郭汜起兵作乱时,王允派他和徐荣带兵迎接,结果徐荣战死,他则率兵投降。
自从李郭开始交锋之后,他觉得李傕没有什么胜算,又改投了郭汜,并被委以重任,担任了郿坞的守将。得知李傕、郭汜二人率兵前来郿坞,他连忙吩咐城门紧闭,兵士们都上城墙戒备。
对于胡轸的这个举动,他手下的一名军侯不解地问:“将军,您是郭大将军的手下,为何听说郭大将军要来郿坞,您不光不出城迎接,反而命令紧闭城门加强戒备呢?”
“你知道什么?!”胡轸冲着军侯吼道:“以前我们投奔大将军时,他正与李大司马打得不可开交。如今两人合兵一处,郭大将军唯李大司马马首是瞻,若是李大司马心里记恨我曾经背叛他,要动手除掉我,你觉得郭大将军会帮我说话吗?”
对于胡轸的这种说法,军侯觉得有几分道理。但他朝四周看了看,有些担心地说:“将军,城里的守军,大多数都是郭大将军的旧部,如果待会儿大将军到了,他们下得了手吗?”
“走一步看一步,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胡轸望着远处腾起的尘土说道:“若是李大司马可赦我的罪,到时再打开城门也不迟。”
李傕郭汜率兵来到了郿坞城外,却发现城门紧闭吊桥高悬。李傕扭头望着郭汜问道:“阿多,为何城中守将不打开城门迎接啊?”
“稚然,你在此稍候,待吾去问个究竟。”郭汜说着,催马来到了护城河边,仰头望着城墙大声地喊道:“叫胡轸胡文才出来见吾。”
“末将参见大将军!”听到郭汜在城下叫自己的名字,胡轸不能避而不见,只能走到城墙边,从垛口探出半边身子,冲着城下的郭汜说道:“不知大将军至此,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文才,”郭汜见胡轸对自己的态度恭恭敬敬,知道他并没有反叛自己,一颗悬着的新落回了肚子里,连忙吩咐道:“速速打开城门,放我等入城。”
“大将军且慢。”见郭汜打算转身招呼后面的兵马入城,胡轸大声制止了他:“胡某原是大司马的麾下,后来投奔了大将军。如今大将军与大司马一起来到郿坞,胡某担心性命不保,因此不敢打开城门。”
郭汜皱眉想了想,觉得胡轸说得有几分道理,毕竟对方是从李傕麾下投靠过来的。如果贸然放李傕入城,他要搞秋后算账该怎么办?因此抬头望着城墙上的胡轸说道:“文才,你且在此稍候,待本大将军与大司马商议之后,再答复你不迟。”
说完,郭汜就拨转马头返回了军阵之中。李傕看到郭汜无功而返,有些不悦地问:“阿多,为何守将迟迟不打开城门啊?”
“稚然,如今有个难事。”郭汜有些为难地对李傕说:“城中守将胡轸,昔日曾经是你的麾下,后来你我交兵之际,他率部投奔了吾。他之所以不肯打开城门,是担心你入城之后,会给他来个秋后算账,到时他就性命难保了。”
李傕听后,皱着眉头说道:“真是岂有此理,本大司马怎么会为了这种小事,而记恨于他。你回去告诉他,就说只要他打开城门,本大司马绝对不会为难他。”
郭汜道:“稚然,依吾之见,为了让胡文才安心,你还是亲自陪我到城墙下走一遭吧。只要你亲口告诉胡文才,说你不会计较以前的事情,相信他会立即打开城门的。”
听到郭汜这么说,李傕只好无奈地答道:“罢了,本大司马这就去给他一个交代。”
“如此就有劳稚然了。”
李傕不耐烦地催动坐骑,跟着郭汜来到了护城河前。他仰头冲着城墙上喊道:“胡轸何在?”
胡轸听到李傕在城下喊自己,连忙探出身子,态度恭谨地说道:“末将胡轸,参见大司马!”
“胡文才,只要你打开城门!”李傕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本大司马绝对不会再计较你昔日背叛之事。若是有违誓言,天诛地灭。”
听到李傕在城外赌咒发誓,胡轸知道自己的性命保住了,连忙说道:“请大司马和大将军稍候,末将马上就命人将城门打开。”随后又吩咐身边的兵士,“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迎接大军入城!”
吊桥放下,城门打开。胡轸亲自站在城门口,迎接李傕郭汜二人。他跪倒在两人的马前,恭恭敬敬地说:“末将胡轸参见大司马、参见大将军!”
李傕虽说对这位背叛过自己的人恨之入骨,但如今自己手下的部将丧失殆尽,就连自己最信任的两个侄子,也在昨日一战中双双战死。对于胡轸这样有几分本事的人,他自然要想办法拉拢。此刻看到胡轸跪在自己的马前,他连忙翻身下马,伸手扶起对方,笑呵呵地说道:“胡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随本大司马一同入城吧。”
城门前所发生的一切,都被伍习看在了眼里,他觉得自己可以利用这件事做点文章。没准可以使夺取郿坞,铲除李郭二贼的计划事半功倍。他见李傕为了拉拢胡轸,和对方手挽手走进了城内,连忙策马来到了郭汜的身边,对他说道:“大将军,末将看这个胡文才似有重投大司马之意,你可要多当心啊。”
郭汜望着走在前面的李傕和胡轸,心里也酸酸地不是滋味,他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后,对伍习说道:“我们入城。”
伍习落后郭汜半个马身,沿着街道朝城里走去,同时开始进“谗言”:“大将军,若是胡文才投奔了大司马,我们在郿坞城内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对于伍习的这种说法,郭汜深以为然,他低头想了想,随后说道:“你所言颇有几分道理。不能再让胡轸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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