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浸泡,会有腐蚀,现在方炎要做的就是把这层胶质层磨平,让马蹄平滑一些,好装上马蹄铁。
做好之后,方炎把打好的马蹄铁放在马蹄上比划了一下,别说那个黑炭头长的不行,但是这打铁的手艺倒是还凑合,不大不小,正好合适,卡槽也清清楚楚的露出里面的七个小眼来,方炎一手拿着小榔头,一手拿着铁钉,要把铁钉往那七个小眼里钉,那个黑脸校尉就心疼的闭上了眼睛,他实在是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宝马受罪,黑脸校尉甚至还让自己的两个府兵过去按着宝驹,怕等会宝驹吃疼会在这农户里发癫发狂。
方炎笑了笑,任由他们去了,继续和马说话,同时手轻轻这么一敲,一个钉子钻过小眼钉在了马蹄的角质层上,那两个府兵见宝驹居然毫无反应,看着方炎不由得惊为天人,真以为方炎会和野兽交流一样。
“好了。”等四个马掌都钉好,方炎拍了拍马的屁股,那骏马就在庭院里走动了起来,蹄子踩在青石地面上发出“咯哒咯哒”好听的响音,骏马似乎也对这些颇为满意,冲着天空打了个响鼻。
“这样就好了?”黑脸校尉不解的问方炎,方炎洗了洗手说道:“好了,你现在可以让人骑着这匹马回长安报信,等明天这匹马回到这里再看看,这马蹄是否有损伤,如果有损伤,你随时来取我头就是了。”说完,陈重感激的回头看了看老管家,鞠了一躬:“谢谢您的粮食,那我回去了。”
“嗯,嗯,赶紧回去吧,莫要让你爹等着急了。”老管家一见事情完了,松了口气,连忙把方炎送走,这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才落了地,要知道这位小公爷可不是普通人,他那老子更不是普通人,临时在这里歇歇脚,这要惹出乱子了可开罪不起。
老管家见日头西下,又嘱咐着下人准备饭食给这黑脸校尉,黑脸校尉看着方炎走远的背影皱了皱眉头,摆了摆手说道:“老丈不用麻烦了,我这就上路,看看这马蹄铁鞋是不是跟那小子说的一样,明天我还会来,这个叫方炎小子你得给我看紧了。”
这里离长安还有两百里地,按着骏马的脚程,不停不休等返回来也到明天早上了,一个来回就是四百里地,足以看出来这铁马掌是否有效。
说完黑脸校尉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干净,两个府兵冲着老管家拱了拱手,三人前后一骑绝尘奔往长安的方向。老管家心里担忧,心说这下坏了,得赶紧到方家走一趟,好让方炎好做准备,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娃子,不能这么早就丧了命。
天色将暗,长安的城楼上响起了“咚咚咚”的鼓声。这如同催命符一样鼓声响起,街道上的行人加快了脚步朝着自家住的坊间归去,鼓声不多不少,正好八百下,这是净街鼓,鼓声一落,整个长安城内,千家万户都得关门,谁也不能外出,那些武侯从黑暗里开始逐一出现,一到夜晚这个巨大的皇城就成为了他们的世界。
鼓声戛然而止,几个守着西门的守卫就开始缓缓的推上了城门,远处的黑暗里传来一声叫喊:“等等!”
“不管,关门。”一个城门郎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把一颗卤煮花生花生有滋有味的放进了嘴里,不耐烦的招呼着手下的侍卫。只见大门马上就要关上,这时“啪”的一声脆响,一个铁牌子从门缝里砸了进来,那个城门郎拍了拍手,捡起牌子看了一眼,浑身一哆嗦,急忙说道:“停下!停下!放他进来。”守卫停了手,这个城门郎恭敬的站在了一边。
“咯哒咯哒”清脆明亮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那个城门郎琢磨还从来没听过谁家的马蹄能发出这样的动静,心说肯定又是这些长安城里的纨绔发现的新鲜玩意,但是同时又苦了张脸,碰上这位煞星,今天这通鞭子是免不了了。
谁知道那马蹄声过了城门,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就听一个爽朗的声音笑道:“哈哈哈,今天小爷心情好,不管是谁当班,这通鞭子免了!”
看着那快马带着这个声音如同黑色的闪电一路消失在街口,这个城门郎才松了口气,吩咐手下关闭城门,一个新来的守卫好奇的问:“这是谁啊,敢在皇城这么嚣张跋扈?”
那个城门郎在守卫脑门上敲了一下:“不该问的别问。”城门郎躲过一通鞭子心里得意,又往嘴里塞了一颗花生小声说道:“在这长安城里,这净街鼓一响,那些老将军哪怕带着千军万马,没有皇命,也不敢闯这大门,只能在城外扎寨露营。但是有几个年轻后生万万得罪不起,大家睁一眼闭一眼得过且过吧,给你们提个醒,这几个里面,尤其是这个程小公爷不要得罪,上个月给我的一通鞭子,我现在屁股还疼呢。”说完,城门郎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屁股。
黑夜里一个摇曳的树枝上的蝴蝶的翅膀,随风煽动着,那一骑黑马哒哒的马蹄声穿过光化门,穿过西市,进了怀德坊,宣告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是原本不属于这里的东西,不知道历史的车轮,会因为方炎这个特殊的人的到来,会因此而变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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