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她撑不住,只能让她含香片来止痛,可是,手术已经成功,香片自是用不着。
“不用了,先放在这儿吧。”
“嗯。”
太监只得将手中的香片包放到了医药箱中。
经历了一场小手术,小丑儿累得睡着了,尽管睡着了,她的小手仍然紧紧地捏握着北襄王的大掌,可见她是多么渴望父亲的爱。
“禀王爷,蛇找到了。”
护卫手里抓了一条长蛇喜孜孜地跑进来禀报。
“王爷,不好了。”外面响起了尖柔的女音。
女子磺冲直撞进了屋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面,“王爷,公子丘被毒蛇咬了。”
闻言,所有人个个面露惊疑,这是怎么回事?北襄王府哪里来这么多的毒蛇?
只有云定初一个人心里最为明白。
小丑儿之所以被咬,那是因为独孤卫放了两条毒蛇进西厢院,一条放进了她的房间,而另外一条放进了小丑儿的房间,进她房间的那条毒蛇,被她早早发现,将它捉去了东厢院,她本来是想让毒蛇咬死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没想却让独孤丘受了伤。
而她也做梦都没想到,独孤氏连小丑儿一个弱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见北襄王冷着一张俊颜不说话,东厢院侍候独孤侧妃的灵子急了,“王爷,公子丘被蛇咬了两口,独孤侧妃正在房间里哭,她慌得六神无主,不知该怎么办?独孤侧妃说不敢惊动你,可是,那蛇的毒性很厉害,奴婢只得冒死前来告知王爷。”
瞧这贱婢讲的话,句句都是护着她家主子。
独孤侧妃不让她来,她还敢来么?
“被蛇咬了,去传太医便是,找本王做什么?”
这话冷得没有一丝的温度。
“王爷,公子丘好歹与您也用血缘关系,他可是独孤家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香火……”
“住口。”
北襄王厉声一喝,重重地一巴掌拍在了椅柄上,“贱婢,本王还用不着你来教训,待本王查清此事,所有与这件事有干系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定初,随本王去瞧瞧公子丘去。”
云定初为什么要跟随着瘫王去东厢院呢?
其目的自是想过去看戏而已,反正,她珍视的小丑儿已无性命之忧,现在,她到想瞧瞧,独孤卫怎么拯救她的弟弟,如何自食她自己亲自种下的罪孽。
清莲被她留下来照顾熟睡的小丑儿。
她们刚进入东厢院大门,独孤卫便从里间奔了出来,哭哭啼啼道,“凤真哥哥,怎么办啊?”
那声‘凤真哥哥’让云定初感觉背皮子发麻。
好嗲好温柔,对于男人来说,那嗲声会酥了全身的骨头,而对于女人来说,那便是极其刺耳的。
“凤真哥哥,丘儿被毒蛇咬了,毒性很……厉害,他的……伤口处全是黑血。”
独孤卫可怜巴巴断断续续地陈述。
北襄王滑着轮椅进了内室,只见独孤丘躺在床榻上,双眼紧闭,眼皮的晃动,证明他并未睡着,整个身体颤动不止,嘴唇是乌黑色,双颊也苍白到无丁点儿的血色。
云定初卷起了他的衣袖,手臂弯处有豆大的十几处齿印,足以证明那毒蛇有多凶险,真是歹毒,想用那条毒蛇对付她,置她于死地,现在是自食恶果。
活该。
她在心里暗暗冷嗤。
北襄王虽不太喜欢独孤丘,对这个表弟并无多少的感情,可就算再讨厌,他毕竟也是母亲妹妹留在这世上唯一的独孤家香火,母亲看重的人,他也不能明目张胆说不救。
“定初,有救么?”
云定初摇了摇头,面色凝重。
“云王妃,末将挖出这毒蛇苦胆,定能救了公子丘。”
那个抓着毒蛇的护卫也跟了进来,见云王妃说公子丘没办法拯救,所以就想到了这个办法。
“上次,本王被蛇咬了,你不也这样救过本王吗?”
“瘫子,上次咬你的蛇与这次的不一样。”
这次的毒蛇比上次更为凶险万分。
“再不济,云王妃可以用刚才的方法,对了,奴才去拿刚才为雪嫣公主治毒的那株草。“
“等等。”
云定初不想张卫白跑一趟,冲上前拦住了他去路。
“咬雪嫣的是七步蛇,而这条是五步蛇,毒性不一样,自是不会用同一种解蛇毒的方法。”
“有何区别?”
北襄王见事态有些严重,赶紧问出心中的疑问。
“五步蛇毒性浸入心脏速度更快一些,从公子丘眼窝发青,嘴唇乌紫看来,其毒已经漫入心脏,恐怕有些……迟了。”
虽然看不懂云定初的唇语,可是,独孤卫用脚趾头猜想,也知道哑子不是存心想救她弟弟的命。
“王爷,她不可能真心救丘儿,求你,快招有名的太医前来,否则,丘儿就没命了呀。”
独孤卫做梦都没想到,那条毒蛇明明是她命人放到云定初屋子里的,最后为什么却跑到了她弟弟独孤丘的房间里去?
“丘儿怎么样了?”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疾呼声。
众人闻声迅速行叩拜之礼,“太后娘娘。”
“大家不必多礼了,卫儿,丘儿怎么样了?”窦氏面露忧悒之色,奔至了床榻旁,观望了床上闭着双眸的独孤丘一眼,便冲着她带进来的那名太医冷斥,“张大医,还不快过来为公子丘瞧瞧。”
“遵命。”
张大医为公子丘检查了一翻,当他看到公子丘手臂上那清晰的黑血蛇印时,面色冷黑如云,颤着声禀报,“太后,公子丘中了剧烈的蛇毒,这种蛇在医书上俗称五步蛇,据传,五步之内便会要了被咬人的性命,这只是说明一个道理,这种五步蛇之毒毒性蔓延太快,如果攻其心脏,必死无疑,无任何良方可救。”
“住口,一派胡言,张太医,哀家命你将丘儿治好,否则,哀家定让你脑袋搬家。”
向来,就算是怒极,窦氏从不会说这样狠厉的话。
在北襄朝臣与老百姓心中,窦氏是一位慈眉善目的温柔太后,她一直紧持执行仁政,勤于政,爱于民,管理北襄十几年一向口碑极好,今儿,要不是因为伤及的是她逝去多年妹妹唯一留在世上的香脉,她也不会这样抓了狂。
“太……后。”张太医‘璞通’一声扑跪在地,撑着雨花石地面的双臂不住地颤抖。
就算太后要了他的命,他也没办法拯救公子丘啊!
毒性攻其心脏,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何况是他一名小小的太医。
“姨娘,怎么办?怎么办啊?”
听说弟弟性命即将不保,独孤卫一下子方寸大乱。
她这一叫到真是让窦氏慌了神,惊了魂,“卫儿,你不能消消停,让哀家清静一会儿。”
见母亲眉宇间一条条皱纹冒了出来,北襄王的眸光凝向了淡定自若,唇边弥漫着云淡风轻笑容的哑妃。
“定初,真的就没办法了么?”
“凤真哥哥,不要求她,那条蛇就是她放的,好歹毒的一颗心,云定初,你想整死我也就算了,可是,你为什么连丘儿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捉贼的喊抓贼,倒打一耙,这计谋她记下了。
“哀家糊涂了,卫儿,怎么说?”
‘姨娘,那毒蛇定然是这哑子放的,凤真哥哥不过才到我那儿住了一宿,她就怀恨在心,姨娘,这哑子想独占凤真哥哥宠爱,所以,想方设法想除我而后快,所以,就下了这样的毒蛇,没想那毒伤阴差阳错伤的不是卫儿,而是丘儿啊!“
“你有什么证据?”
顾清莲代主子火大地问出。
“贱丫头,那有你插嘴的份儿,给哀家掌嘴。”
两个宫女上前冲着顾清莲的脸左右开弓,‘啪啪啪啪’连续就是四记耳光,顾清莲感觉脸孔火辣辣地疼痛着。
“母后,你……”不待北襄王抱不平,云定初已经冲上前,伸出手臂,已经拉过了独孤卫身边的灵儿丫头。
不顾三七二十一,凶狠地煽了她至少五六记大嘴巴子。
“反了。”
窦氏见哑子如此无视她的权威,气得头顶冒烟,重重怒吼出声。
“母后,独孤侧妃说公子丘是媳妇儿害的,拿不出真凭实据,媳妇儿就要讨一个说法,如若独孤妹妹给不出说法,这债,定初只能算到这贱丫头的头上,要不是她多嘴多舌,挑拔定初与独孤妹妹的感情,怎么可能出这祸端?”
你打了我的身边丫头,我定然也不会让你的丫头好过。
平白无故冤枉人,她可不是吃醋的。
窦氏尽管一心想偏袒娘家侄女,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她不会再云定初的话驳回去,毕竟,她是北襄的执政者,总要站在公平的立场,再说,独孤氏说云定初故意放了那条毒蛇,这种话的确不能信口雌黄乱说一通,如若没有证据,是说服了不任何人的。
“母后,丘儿耽误不起,再耽搁下去,可能的会一命乌呼了。”
见他的哑妃已经自己讨回了公道,北襄王不想三个女人再继续闹下去,赶紧出声转移话题。
窦氏望了一眼床榻上面色紫青的孩子。
一阵眩昏袭来,她险些就晕倒了过去,“快,快去寻其他太医,快去。”
她吩咐着身侧的封嬷嬷。
“定初,还是你给瞧瞧吧,本王相信你会有办法的。”
见哑妃别开脸不理睬他,北襄王向独孤侧妃使了一个眼色。
“独孤侧妃,想救你弟弟的性命,就请你低下高贵的头颅,你的弟弟等不起。”
再等下去就是天生永隔的结局。
为了自己唯一的弟弟,独孤氏迫不得已只得软下来说好话,“云姐姐,求你给丘儿瞧瞧吧。”
冲着这声云姐姐,云定初不可能置之不理,再说,打断骨头连着筋,要不是瘫子与这伤者有血缘关系,她才懒得管呢!
“去取半心连草。”
这句话是云定初向清莲说,而清莲翻译出来的。
“半心连草……去哪儿取啊,云王妃,这株七叶一枝花不行吗?”
张卫手指尖便夹着为小丑儿解毒的蛇药草。
“奴才刚刚去瞧过了,雪嫣公主的面容已经有了血色,包扎伤口的丝巾浸出的血已经不再乌黑,是人身体里大鲜红的正常血液,要不,先试试七叶一枝花?”
听了张卫的话,独孤氏急切把扑过来,一把夺走了张卫手中的救命香草,对于她来说,此时此刻,就算是让她上刀山下火海,恐怕她也会在所不惜,毕竟,在生死边缘上挣扎的是她亲弟弟,重要的是,这个亲弟弟是被她害成这样的,如若独孤丘真的命去黄泉,在良心上,她是得不到救赎的。
虽说独孤卫的模样慌乱中透着狼狈,更有几分可怜巴巴的味道,但,这些并不能让云氏心软。
凝望着她的眼神永远冰冷而幽深。
嘴角蔓延的笑也如渗了毒的花朵,她这个人,心眼儿小,肚量小,眼里更是向来容不得半粒沙子,看在死瘫子的份儿上,她可以饶她弟一命,死罪可免,活罪可就难脱了。
云氏静静地忤在原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独孤卫手忙脚乱拿了那株七叶一枝药的解蛇毒草,将叶子掐成了几块丢入了一个小石糟中,动手麻利地用石杵将叶子麻碎,从袖子抽出丝帕,磨碎的叶子捞出来揉成团,再将包好的‘救命草沫’递到了云氏面前。
云氏垂下眼帘,眸光如羽毛般落在了近在咫尺包着解毒草沫的白丝手绢儿。
“云王妃,求你……救救公子丘吧!”灵儿的脸颊被她煽了七个耳光,右半边脸孔肿得老高不说,感觉牙齿有些松动了。
在心里,其实,灵儿丫头是怨恨云氏的。
只是,现在,见自家主子如一只丧家之犬,抛却一切的自尊与骄傲,只为救她弟弟的一条性命。
灵儿丫头赶紧跪在了云氏面前,替主子向死对头云氏求情。
主子身份尊贵,在北襄王府算得上头号人物,她不能跪,可是,她是一名卑贱的丫头,她跪一跪无伤大雅。
窦氏见不得哑子媳妇那一副高冷的脸孔,以及她嘴角浮现的若有似无的笑容,那笑容很冷,仿若冷得没有一丝的温度,云定初这个女子,她窦氏从未看清楚过。
窦氏心中恼怒不已,可是,为了妹妹唯一一脉香火,她挣制自己心中奔腾的怒气,强忍着道,“定初贤媳,即然小丑儿都已脱离危险,看来你方法不错,赶紧救一下丘儿吧!”
这话柔弱的如一阵飘渺的轻烟,早已失了窦氏往日的威严与气焰。
云氏抬起眼眸,不经意间,便撞上了正对面坐在轮椅上的男子那对如湖泊般深邃的眼眸中,她知道,这个时候,死瘫子也是十分期待她出手相救的。
罢了,看在同床共枕近三个月的份儿上。
她只能动手了。
转过身,翻了一下独孤丘的眼皮,下了定语,“毒攻心腑,没救。”
‘叭嗒’,独孤氏脸孔如霜打的茄子,突感一阵昏眩袭来,便整个人摔倒在地,灵儿吓得赶紧扑上前抚起她,嘴里疾呼,“独孤侧妃,不要吓奴婢。”
她撑着身子,待眩昏过去。
顷刻间,她已经捡起了地面被自己摔落的药草,扑爬向了床榻,“云定初,我知道你怨恨我,只是,孩子何其无辜,如若我弟弟死了,他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嘴里骂着恶毒的话。
一屋子的人全都像一根根甘蔗,凝望向独孤卫的目光带着同情,真是风水轮流转,平日里嚣张疤扈的独孤氏居然也有如此狼狈不堪的一天。
“丘儿,这些个庸医不救你,姐姐来救你,救不了你,姐姐陪着你一起去找咱们的爹爹与娘亲。”
独孤氏将药草涂抹到了弟弟受伤的手臂上。
而她哭哭泣泣的声音透着无比的凄怆与悲凉,独孤丘躺卧着病榻上的身子不断地抽搐,面容越来越紫青,窦氏知道侄子再也耽搁不起,见姨侄女如此悲惨,自然是想到了早去黄泉的妹妹,从前,就数她与妹妹最为要好,而妹子临死前,把这对遗孤托咐给了她,她绝对不能让她们有事,否则,有朝一日,她去那边与妹子见面,她要该如何对妹子交待?
心中一酸,怒气在胸意升腾,怒意越燃越烈。
“云定初,哀家命令你,赶紧给哀家救丘儿,如若丘儿有个三长两短,哀家定让你跟着陪葬。”
这话吼得好生无理。
“母后,这是什么话,丘儿是被蛇咬的,没人害他,再说,定初也不是专门的医者,你不是说过朝廷并未颁发过证书给她,那么,她便不是一名正式的医者,即不是医者,也就没有救死抚伤的责任与义务嘛!”
北襄王不瘟不火的一番话,惹得窦氏勃然大怒。
“闭嘴,你还要偏袒这名哑妇到什么时候?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失了心智到如此地步?”
*汤?
敢情是把她当祸国殃民的妖精了。
真是好笑,是你们有求于我,如今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如若我不想出手相救,独孤丘的命恐怕就是眨眼间灰飞烟灭。
“北代王,哀家告诉你,如若丘儿救不回来,哀家也不活了。”
这样的话出自于北襄太后窦氏之口,简直令人贻笑大方,云氏本想,窦氏再怎么说,也管理了北襄十几年,虽不是大富人家出身,至少也曾是先皇盛业帝所封之妃,胆识与气魄皆不能用平常的妇人去衡量。
然而,这一刻,云定初才知道,窦氏纵然是再有心计,终究也不过是一名女子罢了。
“母后,你……”
北襄王额头隐隐有青筋毕现,可见,他也被自己的母亲气得不轻。
“姨娘,卫儿感激你多年来的养育之恩,如若母亲在天有灵,她一定会万分感谢你,只是……丘儿,如果丘儿……有事,卫儿自是没脸再活在这个世上。”
独孤卫不停地提到她的娘,自是有一番用意。
而她的伎俩又怎么能逃得过云氏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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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指着羞答答的女人,对她说:“她是我遗落民间的明珠,你姐姐,好好待她!”
人前,她很清纯,众人眼中遗世孤立的白莲花。
人后,脸孔扭曲,阴险无比对她说:“米飞儿,是你占据了我原本该有的位置,所以,你有一样,我就抢一样。”
原来,口口声声爱她入魂的老公早已与她生出了一个四岁大的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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