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银。”
“那你想要什么?”
“奴婢想要与秦太妃见上一面。”
“大胆奴婢,你可知道,在这皇宫,是没人胆敢与太后这样讲话的。”
知道这话太后不好回答,倪嬷嬷赶紧怒声斥责。
“不要紧。”
苏氏灿烂一笑,脸颊边的皱纹似秋日里盛开的金菊花儿!
“没事,倪嬷嬷,瞧你,把哀家讲的那样*,给母老虎似的,言丫头,这样吧!待燕王踏平北襄之日,也就是你与秦太妃见面之时,可好?”
表面上是询问,实则上,谁又敢违抗她的旨意。
“好,谢太后。”言榛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只得赶紧叩头谢恩!
她不能埋怨任何事,她只不过是一名最低下的婢女,也没有其余的办法拯救秦太妃,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北襄
天空飘坠的雪花渐渐多了,北风怒吼,北雪飘飘,整个世界白茫茫的一片,地面,树枝头,山丘上,皆都堆满厚厚的白雪,陈年积雪还未完全化掉,新的雪花又飘降下来覆盖,周而复始,北襄的天气自然冷入冰骨。
定初西厢院门口,伫立在那株紫丁香花树跟前,望着南边的方向发呆,那边是卞梁的方向,天空似乎团团乌云凝结,久久挥之不去,雾霭霭的天气让人心情郁结,左眼皮跳得慌,整个心也有一些慌乱,有些坐立难安。
不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也许是原主本身胆子懦弱,当然,这只是她安慰自己的话,事实上是,她的灵魂在担忧,担忧着北襄国的未来。
在她与瘫子正式联盟之后,她已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与立场,她会一直站在北襄这边,支持着她的夫君,不管最终能不能夺下宏图霸业,但是,至少,她可以让北襄所有的男女老少们衣食无忧。
本想带着北襄老百姓种植‘大棚疏菜’,让大家伙儿发家致富不愁吃喝,可是,隐隐中,她有一种感觉,似乎卞梁已经不再给她们机会了。
收回的视线转向了不远处的那座行宫,行宫算得上简朴,屋顶瓦片有时候都会掉落到屋子里,而且,柱子上大红的漆块有些都脱落了,不过,远远望去,仍然魏峨屹立在苍穹之下。
清晨的宁静让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窦氏虽也精明,但与卞梁的苏氏相比,却也逊了一筹,也许是怪自身的经历,阅历没办法相比。
此刻,窦氏应该还在寝宫中用早膳吧!
在云定初看来,窦氏在两个问题上是极其糊涂的,首先,她注重亲情,在独孤卫两姐弟身上倾注的感情太多,这是天家人的大忌所在,其次,她不懂兵法,这两点之于窦氏都是极其致命的,而她的优点再在能静下心,万事来了皆可以沉淀一颗心,也特别勤奋,有毅力,当然也里面也包含了智慧,如若她没有智慧也不可能带着东陵凤真活到今日。
云定初翻墙离开了西厢院,进了军器监的大门槛。
“臣叩见云王妃。”
李大人满脸焦黑,黑中又透着红润,光着膀子向她迎过来行礼。
“李大人不必多礼。”
轻柔的嗓音犹如春燕般呢喃。
“李大人,辛苦了。”
她迈步去各个火房走了一圈,见短剑、利刃、长剑、砍刀,都在纷纷出炉,心里雀跃万分。
“李大人,还有两个时辰便到了咱们约定之日,还差多少把?”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李大人赶紧吩咐铸器师傅们去点数,不一会儿,十几个铸剑师傅报数后,李大人汇总后再向云王妃禀报,“还差120把长剑,88把砍刀,138把短剑。”
“让所有的铸剑师傅们弄好手里的,最后的两个时辰里,全部铸长剑。”
她想也未想就下了命令。
“那其余的利器不铸了?”
“来不及了,赶紧,李大人,必须在这最后的两个时辰里,把这120把长剑铸造出来,哪怕粗糙点也行。”
“好的,臣立刻吩咐下去。”
云王妃是什么个意思,在盘算着什么,李大人没那本事能看得懂,他知道的便是,眼前这名女子眼中闪烁的光芒写着‘睿智’二字,从她到北襄后一系列的举止,此女子除了医术精湛,也懂得不少东西,重要的是,她是北襄王的爱妻,大家纷纷传说,北襄王都是听她的话行事。
这样一个有胆有识的女子,她吩咐的事李大人自是不敢有半点懈怠。
云定初没有离去,而是守在了李大人办公的那间房里,守着最后的120把长剑出炉,她觉得事情已经刻不容缓了。
不能再继续等下去。
她不能未卜先知,但是,她能够根据某些迹象来推算,昨儿一夜,东陵凤玉的那句‘不出几日,北襄很快便会成为历史,跟了本王吧!本王这辈子会将你视若珍宝。“
“云王妃,不久后北襄会有一场乱子,燕王会假意前来北襄慰问,到时,你便可以趁机勾引他……”
李元福那个老东西传达的太后密旨,居然是如此不堪的意思,她现在有些讨厌苏氏那个老女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向各封王,先皇的十几个皇子,恐怕都使用了同样的办法——美人计。
其他女人怕她,惧于她的威严,不得不听命于她,可是,她云定初偏偏不受她摆布。
两个时辰后,3800件兵器全部铸造完工。
清点完数,云定初向所有铸剑师傅们鞠了一个躬,“各位师傅辛苦了,谢谢。”
“你这军器监暂时没活儿了,你着好装,请跟随我来。”
“好。”李大人飞速拿了衣衫穿上,跟着她就进了西厢院。
这一次,云定初不是翻墙返回,西厢院门口把守着两名士兵,见她带着李大人从外面而回,两人都吓了一大跳,东瞅瞅西看看,怀疑是自己的眼花了,云定初明明在院子里,为何又出现在门口?
他们站岗守位,可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她长了翅膀飞出去不成?
“二位护卫辛苦了,能否通融让我们进去?”
云定初面带微笑,启唇温柔地询问。
两名护卫搔着脑袋,想了想,不让她进去也说不过去,窦太后不让她出去的理由,便是怕她刚从城郊南星村回来,带了病毒,甚至感染了瘟疫,借而传给王府里的其他人,那这样一来,王府岂不遭殃。
“怎么?不让我回去?”
“那好,你们赶紧去禀报窦后娘娘吧!就说云王妃私自逃出府,看她会不会治你们一个玩忽职守之罪?”
放我进去,我不说,谁也不会知道,如若将此事禀报给窦后娘娘,窦后发怒,我是王妃,是她媳妇,顶多发一通脾气,她不会把我怎么样,而你们做护卫便不会什么事儿也没有。
闻言,两名护卫的脸色白了白,赶紧拿开了挡在她面前的长剑,退开一步,“云王妃,请。”
哼!这还差不多,算他们识相。
云定初步入西厢院,带着李大人疾步奔向了书房,她知道这个时候瘫子绝对是窝在书房里翻看她的那本医书秘藉。
她进去时,果然就看到了北襄王正端坐在椅子上,一身象牙白的锦缎子衣袍,头发上别着冠玉,全身再无半点装饰之物。
“一大早去哪儿了?”
视线定定地落在手指尖的医书上,徐声冷问。
“瘫子,赶快去把薛绍,还有李将军召进王府来。”
“召他们干什么?”
北襄王慢条斯理的态度,让她十分抓狂。
北襄王用余光瞟到了从她屁股后面跟进来的李大人,抬头,眸底浮现一缕意外,“李大人,你不在军器监铸器,跑这儿来做什么?”
李大人怕王爷治他一个玩忽职守之罪,赶紧出声,“王爷,云王妃说有事相商,微臣便进府来了。”
“瘫子,赶紧把你的腰牌拿来。”
懒得给他多加解释,云定初三两步绕到他身后,伸手要夺他腰间的牌子。
没想死瘫子身子一歪,成功躲过了她的魔爪,怕她再这样粗鲁无礼,北襄王从腰间扯下了腰牌,不过是一块刻有他名字的玉罢了。
“你拿我腰牌做什么?”
这哑妇能不能给他留点儿面子,在大臣面前,喊他‘瘫子’就算了,还当着臣子的面,想要夺取他腰间的牌子,人家李大人会怎么样,会想他这块牌子是会轻易就给别人的,那样他北襄王成什么了,是一个没才能统率北襄七八万人口无庸之人。
“有急事。”
见他不给腰牌,她赶紧拉开了抽屈,从里面拿出笔墨,再将代表着北襄的印章一并拿出。
执笔迅速在洁白的宣纸上划下,“薛绍爱将,李征将军,本王有急事与两位相商,还望你两位迅速进府。”
再盖上了那个鲜红的大印章。
“喂,云定初,你做什么呢?”
北襄王不是恼怒,而是在大臣面前,她这样随意,将他北襄王的威望与名声置于何地,日后,恐怕都没人听他的了。
“张卫。“
“奴才在。”
“赶紧派人送出府。”
张卫瞥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主子,见主子低垂眉眼,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张卫从云王妃手中接过这与了密令的宣纸,命人匆匆策马去薛府与李府传递消息。
调动北襄军中大权,那必须得是有他北襄王亲笔书函,虽说字迹不是他的,可是,单单就是那一个印章,薛绍与李征也会连夜赶进宫。
“不好了,王爷。”
一名小太监从外奔了进来。
“冒冒失失的,怎么了?”
张卫立刻喝斥跌跌撞撞的小太监。
“说。”
北襄王蹙眉徐声冷问。
“王爷,守象鼻山的一名将士回来禀报,说有一拔人马在迅速向咱们北襄靠拢。”
这一惊非同小可。
云定初赶紧从书柜上拿出一幅地图,铺展在了北襄王面前的桌案上。
“速速让他进来。”
“是。”小太监领命而去。
身穿铠甲的将士匆匆进屋叩拜,“末将叩见王爷,云王妃。”
“讲。”又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王爷发号命令,将士赶紧禀报,“一拔人马正在由北向南靠拢。”
由北向南,与北襄相比,封厥更算是北方,而与卞梁相比而言,卞梁便地处南方,这拔人马不会是卞梁兵马,就算想蒙骗他们,卞梁兵马也不会绕这么大的一个弯子,这是行军打战,带领那么多的部下,不像是平日里,人们走山路,转几个山头就没事了,行军打战讲究的是操捷径,这样方可保存将士体力。
“约有多少人马?”
“估计大约有几千人,可是,王爷,咱们不敢保证是不是来打头战的啊?”
这是精典之语,对,不知道这伙人是不是来打头阵的,万一大批军队跟在这几千人马之后,如若北襄不早早防备,恐怕会在旦夕之间被攻破城池。
恰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索尼的脚步声,少顷,进入书房的是从外面急急进府的薛绍与李征二人。
“末将拜见王爷,云王妃。”
“你们二人来得真及时,薛将军,李将军,象鼻山守卫将士禀报,有几千人马的军队正在向我北襄开来,而他们的身后,极有可能是十万大军。”
“燕王将想用如此重兵对付咱们北襄,这说明,他已与苏太后达成某种共识。”
薛绍是老将军,常年征战沙场,分析起战事来头头是道。
“由南向北袭来几千人马,而南边的方向,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如若燕王真与苏后达成共识,苏后必定会派兵协助燕王想踏平咱们北襄。”
“怎么办?”
听到这里,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尖口。
“在这个时候,大家尤其要镇定,不要慌,如果,咱们自乱了阵脚,他们岂不是更得意。”
微微侧头,北襄王的视线瞥向了身侧的哑子王妃,不,不对,她已经不是哑子了,能开口讲话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她为何如此急切要做4000把利器,为什么要急急地召薛绍与李征进府。
“王爷,到底该如何防御,不能再等了。”李征出声征询王爷的意见。
他们日日操练兵马,等的就是这最后保家卫国的时刻到来。
“云王妃,本王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想知道咱们北襄有多少的兵马?”
这问题问的实在。
“五千匹战马,12万兵士。”
报上朝廷的战马好像是三千匹,这下好了,多出来两千匹,云定初当然懂夫君隐瞒战马匹数的真正原因。
报上朝廷的是八万兵士,现在,又多出来四万人,不错,这瘫子还是有一定心机的。
云定初粗粗算了下,食指落在了地图上那两座鼻子快要碰撞到了一起的象鼻山,“薛将军,你派一支精锐队伍带领一万人马,重兵把守象鼻山,另外的三万兵士分集在北襄四周最高的丘陵地段,咱们这个地方易守难攻,道道丘陵坡坎便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
望着密密的丛林,萦绕在云定初脑子里的是近代史上日军用敌机轰炸重庆的一幕,日军攻占了南京,南京沦陷,将介石移居重庆,住宅于那座密林之中,而日军派出的敌机,每次都很难找到蒋介石的真实住宅居于何处,只能在重庆头顶上空一阵乱轰,耸入参天的密密的丛林保全了蒋介石,而这密密的原始森林,也会为这场战事带来先机。
“薛将军,你会派兵布阵?”
“打了这么多年的战,自然是会的。”薛绍见云王妃懂兵法,心里虽吃惊,但在这个时候,也不可能去多加阻止。
重要的是,她出口的防御敌军办法他也赞同。
“你用四万人步一个阵法,茫茫原始森林,会混淆敌军视听,纵然是他们能过前面两关,最后一关也不好过。”
“还剩下了四万怎么办?”
瘫子眯了眯眼问出。
“自是护你周全。”
“好,就这么办。”
薛绍与李征皆赞同云王妃的办法。
“李大人,赶紧将军器监的近4000利器给薛将军与李将军手中的部将发放下去。”
“是,是。”听了刚才云王妃的一番话,李大人是打心眼儿佩服这女子,虽是长得是女人身子,可是,智谋绝不在男人之下,甚至比许多的男子都更为出色。
见有4000用上等铁料所铸造的利器,薛李二人高兴极了,连声拱手作揖,“多谢云王妃。”
“薛将军,李将军,此战役,关系到咱们北襄的存亡,还望众将士齐心协力,本王等着胜利消息传来。”
“末将遵命。”
两名将军信心满满,雄赳赳,气昂昂火速策马前去调集兵马奔赴战场。
书房里就剩下了她们夫妇俩两人。
云定初咬了咬唇,开口道,“瘫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讲。”
从刚才的完美战略布署看来,他的哑妇并没有站在卞梁的立场,每一句都是偏向着他,偏向着北襄。
北襄王心里自是高兴,也很激动。
相信他们夫妻联手,不止会保住北襄,岂还会夺取天元皇朝整个天下。
“能否派2000将士夜袭卞梁皇宫,救出芸娘?”
这件事一直是她的心病,苏氏手中握有芸娘,她总是感觉自己的脊背上被插了一根刺。
无法大展伸手,更多地为北襄谋算。
闻言,北襄王仰头哈哈大笑,笑声悦耳,“不愧是本王的妃子,与本王想到一块儿去了,本王立刻派精兵3000人,火速去卞梁,将你奶娘抢出来。”
“要智取,千万不可硬闯。”
“你当本王是三岁小孩。”
见她再三叮嘱,北襄王笑得嘴都合不拢,在哑妃心中,他就是一个一无是处,整天只知道吃喝拉撒的无庸之王。
从现在起,他也会让她对自己刮目相看。
“瘫子,他们会打进来吗?北襄守得住吗?”
她其实心里没多少底的。
“守不住也要守,守不住,咱们也要也北襄共存亡,你即然选择了本王,就得与本王生死相随。”
这话好生霸道,她即然选择了他,生是他的人,死便是他的鬼了。
“这件事要去禀报你母后吗?”
“不用,她老人家现在已经不管北襄政事了,从此后,咱们夫妻二人便是北襄真正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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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后,脸孔扭曲,阴险无比对她说:“米飞儿,是你占据了我原本该有的位置,所以,你有一样,我就抢一样。”
原来,口口声声爱她入魂的老公早已与她生出了一个四岁大的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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