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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修觉得舒河跋扈归跋扈,但比起墨离与子聿二人委实聪明了不只一点,连颐修自己也是自叹弗如。
甚至可以说,即便是目前已经深得主人信任的谢长亭,外人眼里曾经惊才绝艳的人物,九国之中少有的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储君,在某些方面,也是绝计比不上舒河的。
正如此刻,同样是忧心主人涉险,一番比女子娇生软语还要自然流利的话一说出来,旁人一听只会以为他小性子又起,撒娇博宠,虽然实则也确实如此。不管主人能不能听出他话里真正的意思,但即便不同意,也绝对不会因此怪罪于他,并且,依主子对他的纵容,大概答应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想念主子想念得紧,这是事实。
毕竟分开的时间确实不短,一年难得见上几次面也是事实,舒河对主子的感情绝对不会比对自己兄长的感情来得淡薄,所以他说想念,没人会怀疑。
想念苏末,做梦都想着见到末主子,这也是事实。
虽然他说的是记挂着苏末要教他的几招必杀绝招,但便是这一点,才更让人无法质疑。所谓的绝招,便是别人无法破解的招式,练武之人往往最无法抵挡这样的诱惑。如果他只说想念苏末,反而没人会相信,毕竟相处时间太短了,短到仅仅两三天,还被毫不留情地罚了三十脊杖,这样的前提下,若只说想念苏末,谁会相信?
颐修和子聿并不十分清楚他们之前见面的经过,但即便只凭猜想,也知道嚣张而冲动的家伙,定然是在苏末手上吃过亏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说反正南越之事主子也不着急……所以他才想与主子一道,言下之意也是想在主子身边多待些日子。
几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以撒娇耍赖的口吻说出口,尤其是态度自始至终温顺得挑不出一丝毛病,只怕是水火不侵的自家主子,也舍不得拒绝他半分,更遑论是怪罪?
颐修无声叹了口气。
出了门风华耀眼、光芒四射的传奇将军,手下百万铁骑的视线几乎都锁在他的身上,可谓集万千崇敬于一身,到了主子面前,低眉顺眼犹如夜幕沉沉里安静无声地围绕在月亮周围的满天繁星里最普通的一颗星子,心甘情愿敛起所有光辉。
他的聪明,以弱势的姿态表现出来,主子即便心里雪亮,也定然不会戳破他那点小心思,比起墨离与子聿的榆木脑袋,主子不宠他又会宠谁?
“不得本王之令,擅离职守,若是在战场之上完全可以以临阵叛逃之罪论处,此时还敢来跟本王做无理要求?”苍昊的嗓音带着一贯清雅若风的优美动听,言词淡然语调低缓,浅浅瞥了舒河一眼,便迳自垂下眼慢慢饮茶。
“擅离职守,主子不是已经罚过了么。”轻声咕哝了一句,舒河继续扯着苍昊的袖口,“我不想回去,哥哥传消息给我时,其实我已经知道主子身体根本没什么事,但我还是很高兴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可以来这里见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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