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谦虚有礼地笑道,“大夫诊脉治病是职责,哪有麻烦一说?”
苏末笑了笑:“房大夫的医术精湛,远近闻名,尤其是医德过人,这一点更是难能可贵……如今这世上,为金钱名利所驱使而忘记为医者本该心存仁心善念的人实在太多了。”
站在一旁的苍昊,闻言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似乎没料到苏末会说出这么一番柔软并且毫不掩饰赞赏的话来。
并且,苏末这番话显然说到房大夫心坎里去了,他听罢呵呵笑了两声:“姑娘谬赞了,老夫不敢当……不知姑娘哪里不适?老夫先给姑娘把个脉?”
苏末懒懒点了个头,“先生随意。”
房大夫闻言,便随手拖了张椅子,迳自放到榻前旋身坐了下来,举手投足自然得很,倒也不显拘谨。
“老夫冒犯了,麻烦姑娘伸出手腕。”
苏末抬眼看着负手站在一旁的苍昊,勾唇一笑,慢悠悠伸出一只手,让他诊脉——其实心底早已有数,只待确诊而已。
果然,只须臾功夫,房大夫放下苏末手腕,脸色变了变,有些迟疑地道:“姑娘近段时间有什么不适的症状吗?比如嗜睡,身体酸软无力,或者嗜吃某样食物……?”
“没有。”苏末懒懒应道,“什么不适的反应也没有。本姑娘身子如何,大夫但说无妨。”
苍昊站在一旁,迳自沉默。
房大夫也不是没见过世面之人,仅从二人罕见的容貌和彼此眉目之间流转的情意来看,也大约知道他们不是普通人,甚至他们的关系也亲近得很,但毕竟不敢笃定,于是表情没露多少喜悦,反而是有些凝重地道:“从脉象上看,夫人这是喜脉。”
苏末愣了一下,倒不是因为有喜,而是乍然听到“夫人”二字,下意识的反应而已。
因为怀孕了,所以直接从“姑娘”升级为“夫人”了?
恶作剧的心思顿生,苏末懒懒地笑道:“姑娘我还没成亲,大夫可千万别乱喊。”
这些古代人思想老土,未婚先育绝对是姑娘家大忌,被人知道了名声荡然无存是小事,找出奸夫一起浸猪笼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果然,大夫听她这么一说,表情又变了变,随即站起身,躬身行了一礼,镇定地道:“老夫无状,请姑娘恕罪。”
苏末懒懒地笑道:“无妨,本姑娘不忌这些……大夫能确定么?多长时间了?”
大夫心想,这姑娘还没成亲便有了身孕,现在居然还笑得这么开怀……料想也绝不是凡人。
不过,这些与他无关,他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于是低头应道:“回姑娘,可以确定,已经两月有余了。”
两月有余?苏末想了想,那就是之前在宫里时就有了,只是这症状,来得未免晚了些。
不过,思及从苍月到九罗再到虎城这一段长时间赶路,生理期已经晚了两月没来,只是一直被她大意地忽略了,否则早就该发现了。
苍昊纵然知天知地,对女儿家的事也不可能精通,站在一旁淡淡道:“有孕了,需要注意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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