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末的意思他已经听得明白。
此事发生得确实太过蹊跷,让人措手不及,而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
以墨离的品性,断然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若能做出这种事情,他在主子手下,也断然活不到现在。
梅韵取来一件水色的披风让苏末披上,系好了带子,苏末站起身,朝南风冷冷道:“去告诉他们,在本姑娘与苍昊抵达之前,任何人不准再冲动,本姑娘不想开杀戒。”
“是。”
南风领命而去。
轿子已经备好在殿外,这也是苏末自打入宫第一次乘坐鸾轿。
苍昊和苏末到时,谢长亭和颐修只比他们先到半刻,对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未了解清楚。
彼时,他们还在吏部衙门查看各地官员的身家背景以及各种动向。
殿里殿外,站了数十人之多,却静得落针可闻。
唯有子聿,沉默无声地在殿里走动,一点点搜寻着可疑的蛛丝马迹。
苍昊和苏末踏进殿里,众人齐刷刷跪下,恭敬却无声地行礼,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来。
气氛压抑得让人心里不安。
举目一扫,东南面角落处,舒河面色冰冷,手里抱着被火红色披风包裹得密不透风的云阳,放置于脚边的剑尚未入鞘,剑尖上有明显的血迹。
云阳明显还在沉睡之中,对周遭发生的事一无所觉。
视线微转,西南处床榻边上,墨离面无表情地低头跪着,身上罩着一件墨色袍服,里面的白衣,却已经被鲜血染红,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里。
苏末慢慢走上前,举起手,一句话没说,冷冷的,霹雳啪啦连续四记耳光,毫不留情地掌在他脸上。
声音响亮,刺激众人耳膜,力道之重,不止两边脸颊迅速红肿,唇边血丝,也顺着嘴角溢出。
墨离身子晃了晃,还是一声未吭,只是头,垂得更低了些。
“末主子!”
率先开口,是月萧和舒桐,面露焦急之色。
苏末转头,口气冰冷,“你们觉得他不该打?”
两人瞬间一窒,无言。
如果苏末问的是“你们觉得他不该死?”,他们一定知道该如何回答,并且肯定地回答“是”。
可是苏末问的事“你们觉得他不该打?”
该死,和该打,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苍昊在靠近舒河身旁的软椅上坐了下来,淡淡道:“十四,把云阳抱回凤阳宫。云惜,你跟去照顾。”
两人低头应是,半句不敢多言。
十四从舒河怀里接过云阳,舒河却似乎并不想放手,苍昊淡然的眸光一扫,舒河心里一颤,不得不放手让十四把人抱过去。
“说吧,什么情况?”
舒河是第一个发现的,自然由他来说最为准确。
然而,他心里怒极,并且牵涉到云阳,心里此刻心里难受得紧,他又如何说得出口?
见舒河咬着唇不说话,淑太妃淡淡道:“还是我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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