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论语,读到三纲五常,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他大吃一惊,反复看了夫为妻纲那一栏,七岁稚龄的魏琅悟出了一个惊天大道理。
原来为妻者必须绝对服从为夫者!
魏琅想,以他如今之力,既打不过田筝,不若换种方式令她臣服?
魏琅自认打遍村里无敌手,天上地下除了他哥、他爹,没人打得过他,殊不知因着对魏秀才的敬重,村子里的小孩子得了家长吩咐,不可伤着魏小郎,故而才造成了他这种错觉!
那一日竟被一姑娘家打败,魏琅心里存着巨大的耻辱之心,总想着掰回一程,田筝这块石头一直压在魏琅心口上,若是不能搬开这块臭石头,他就觉得日子过得非常不好。猛然间这一发现,魏琅觉得自己终于找到更好的办法整治田筝了。
一时间,眼前不由浮现出天真妹对自己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场景,魏琅嘴角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心情霎时大好。
又读了一个时辰书,终于获准出去玩儿,魏琅牵着小黑狗,一路大摇大摆的在田间撒欢儿,出了村口,原是打算折回去,却瞥见远处两个小人儿头顶着大大的荷叶,慢悠悠的向前走来……
魏琅忍不住蹙眉,他家荷花开了,很是惹来了一群大姑娘俏媳妇观景,总有那管不住手的采摘几朵花,魏秀才爱文墨,每年这个时候就爱搬来桌椅,摆开架势画几幅以荷花为景的水墨画,往年有人摘花,魏秀才就非常生气,不过碍于乡里乡亲,不好多计较。
而见了爹爹的态度,魏琅自然也不待见祸害荷叶的人。
待人走近了,认出是田筝,魏琅哼哼了一声,叫唤道:“天真妹,哪个准你摘荷叶了?”
田筝叹了一声倒霉,“实在对不住,太阳太烈了,拔了你家两朵荷叶……”
田玉景见了魏琅倒是很高兴,欢喜的叫了哥,然后就找七宝玩儿了,七宝似乎跟田玉景熟悉,摇着尾巴汪汪的跟他玩起来……
魏琅既有了主意,这时候就不跟田筝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于是很大方道:“道歉不是这个理,这样罢,你给我做一个荷包,我就原谅你。”
耳濡目染多了,魏琅也懂了姑娘家给男人做荷包的意思,既然决定要娶田筝为妻,怎的不收她做的荷包为信物。
想到要戴田筝妹做的破荷包,魏琅有些纠结,罢了!罢了!他就勉为其难好了!
田筝此刻哪里知道魏小郎心里的弯弯绕绕,她特别想吐槽两句,丫的啊!这抢劫也没这么抢的啊,俩破荷叶就想诈人家一个布荷包,于是心里就有些不甘愿,道:“魏小郎,我给两文钱买你的荷叶算了。你家就是九品金莲一朵一文钱也赚大发了吧。”
魏琅哪是会接受别人意见的人,何况他自认为要在田筝面前摆出为夫的威严,但是一定得显得合情合理,于是就道:“既要道歉,就拿出道歉的诚意,你心不诚,故而不愿。”
田筝只纳闷,魏小郎啥事嘴皮子变利索了,只能憋着气道:“算了!我就做给你吧。”
魏琅这才裂开嘴开心的笑了,马上转头对田玉景道:“阿景,你来我家里,我让你看我新的弓,可厉害着呢,我试过能打下还在飞的麻雀呢。”
田玉景眼睛一亮,欢呼道:“真的吗?小郎哥,我们快去看吧。”
怀着对新武器的崇拜之情,两个男孩子签着一条狗,乐颠颠的跑走了。
田筝顿时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晚霞当空,宁静的村庄上升起炊烟袅袅。
田玉景跟着魏琅玩儿去了,田筝只得接过那串青蛙回家,进了厨房,周氏正在洗刷铁锅,准备炒一叠莴笋叶,再挖一些坛子菜出来做主菜,米粒是早就下锅的了,等一切办妥后,就可以让孩子们叫他爹回家吃饭了。
“娘,给你!”田筝把青蛙递给周氏,又叮嘱道:“爹让你红烧了。”
周氏接过手,吩咐道:“去菜园子里摘一把葱回来,蒜苔也摘一手好了,记得在水沟里洗了泥土再带回来。”
他们家菜园子边有一条小水渠,水沟干净清澈,摘了菜后,顺带在水沟里洗了,回来再打点水稍微冲刷下就可以直接入锅炒。
这年头没什么农药化肥,田间的水直接用手捧来就可以入口。不过田筝不会去尝试,菜园子里的蒜苗已经出苔了,估计再等段时间就有大蒜吃,葱倒是长得郁郁葱葱的,田筝摘了葱蒜,在水沟里洗干净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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