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当年那位珠圆玉润性格爽朗的姑娘,似乎再也瞧不出一丝影子来。田筝这个旁观的人看着都有些感慨。
周氏问道:“大郎没着家吗?”
田红一点都不掩饰,满不在乎道:“随他去哪儿呢。”
田三妹与周氏眼里都露出不赞同,不过这话好说歹说,亦说了很多遍,田红不爱听,两个人也不再多说。
等待一会儿,也不见田红提及带她们到宋婆子的病房看看,于是,周氏主动道:“我们去你婆婆房间看看?”
田红道站起来,道:“她那房间病气重,怕过到人身上。我就带三婶和姑姑在房门口瞧一眼吧。”
宋婆子住在正院,走了没几步路,就到了房间处,远远的,就能听到老妇人剧烈的咳嗽声。
田红敲了敲房门,道:“娘,我三婶与姑姑来看看您,您现在好些了吗?”
没人应答,只听得咳嗽声,田红便推开房间门,瞧过去,可以清晰看见形容消瘦,骨节分明的老妇躺在床上。
宋婆子此刻连客气话也说不得,两只眼睛只管来回扫视周氏、田三妹,田筝因为年岁小,被田红拦住不让到门口。
田红走过去,毫不介意宋婆子的邋遢,帮她掖了下被子,转头对周氏与田三妹忧心道:“好几天了,只能吃下一点粥水。”
周氏与田三妹两人分别对宋婆子说了几句宽慰话,待退出来时,依稀听到宋婆子挣扎着说:“参……我要吃人参。”
人都怕死,都说人参是续命的良药,宋婆子近些日子已经吃了几次人参,弄得肝火愈发旺盛,对于病情一点帮助也无。
田红道:“大郎已经去买了,娘你再等等。”
听闻儿子给自己买,儿子一向孝顺自己,既然说到必定做到。宋婆子明显放松心情,又躺了回去。
田红便出声道:“娘你先休息,我让黄妈妈仔细着照顾您,我先带三婶与姑姑去厅里坐一坐。”
宋婆子无力的摆摆手,意思是答应了。
看田红与宋婆子两人关系融洽,说不出来的为什么,周氏与田三妹两个人悬着的心同时放下来,她们就怕是田红做傻事。
这两婆媳,几年来,关系不可谓不僵。若是传出一点田红虐待病重婆婆的风声出来,对于田红本身,且对田家都很有影响。这是大家都不希望看见的事。
周氏与田三妹带着田筝在宋家只吃了一顿午饭,就各自回去了。临到坐上牛车时,田三妹叹气道:“那宋婆子,估摸着真不行了。”
瞧着那样子,周氏也赞同道:“怕是真要如此了。”
田三妹望了一眼天色,道:“说句不厚道的话,红丫头算熬出头了。”田红是个心气强的人,几年来再是不如意也不肯与人说,好几次全身伤痕的跑到唐家来求药,田三妹看着都不忍心。
至于原因,田红死鸭子嘴硬,不过田三妹还是知道了实情。是那宋大郎有打女人的习惯,特别是在床上时,兴起了就爱打自己婆娘。
下手还没个轻重,不然,他能连死了两任婆娘?至于宋婆子不肯为媳妇主持公道的原因?婆媳天生都是敌对关系,并且宋家本来先头那位就留下一儿一女,也不怕绝后。于是乎,田红好几次流产,宋家从老到小没一个把之当成回事。
由此可知,田红过得到底有多苦。
田三妹隐晦的向黄氏与田红提及,干脆让田红合离算了,可惜这两人要面子,都不肯为当初的决定低头认输。
这样僵硬过日子,算什么?田三妹感叹道:“三嫂,你往后给筝筝找人家,可得仔细着些,咱们女人啊,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命,可这鸡狗,也有好几种分别。那种没一点疼惜媳妇心的男儿,可不能嫁。”
田三妹没有女儿,自从为田叶做了烂媒后,她是再不敢开口了。于是乎,只能用言语表达关心。
周氏笑道:“我如何不知道?我对几个孩子,也没别的祈求,就盼着他们活得顺顺心心就是了。”
刚才气氛太凝重了,田三妹开玩笑道:“儿女都是债啊!”
周氏亦赞同的点点头。
田筝很无语,眼见娘亲和姑姑莫名其妙说到自己的婚事,害她稍微紧张了一下,还以为会说到有哪几个未来丈夫人选呢,结果马上就转到对儿女的声讨上来。
哼哼……田筝哼了一声,感觉有点失望啊,不然她还可以窥视一番,周氏到底心仪那个少年男,以后自己能偷偷观察着。
这一天宋家之行,田筝自己也觉得抑郁,,生老病死凭人力不可抵抗,总是让人颇感无可奈何,离开宋家直到见了爹爹与魏小郎,心情才又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都很晚……么么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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