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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青是个比较传统的人,同时他也是个对人相当体谅的人。在赵航与严霜婚前,他特地地把他们
找来,细细地把招赘的一些规定与赵航讲了:“其实招赘也有讲究的,可以限定个日子,或者你
们有了一两个男孩子之后,就让你脱离赘婿的身份,这样子其他的孩子还是可以跟你一样姓赵。
”当上门女婿,自古以来都不算什么太体面的事情,严青也不希望赵航一辈子都因为这事儿不快
活。
不过赵航显然跟大部分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嗨,何必那么麻烦,姓赵姓严都一样了。我在法
国就跟着戴维德姓克莱蒙,但是中文名字就跟了我妈妈姓赵。这种事无关紧要了,反正都是一家
人……再说我也不想要那么多孩子,孩子生的太多,对女性的身体负担很大啊,一个就行两个热
闹三个略多四个绝对不考虑!就这么小猫三两只还这个姓严那个姓赵的麻烦死了,要不然男孩子
姓严女孩子姓赵?嘿,我比较喜欢女孩子啊……”
严霜本来有点不自在,虽然她知道自己以后可能会有许多个孩子,可现在去讨论孩子姓什么总让
她觉得怪怪的,随着她父亲清清楚楚地讲了各种想法,她的心情也不由得紧张起来。结果赵航一
开口,紧张的气氛全没了,赵航越扯越远,越说越乱七八糟,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她早该知
道,她的大哥不是会为这种事情烦恼的男人啊,她抬起头来,正好看到赵航的眼睛,两个人相视
而笑。严青摆手道:“算了算了,我倒忘了,你是根本不计较这些事儿的,是我多虑了……”
严青说罢,看着两两相望对着傻笑的赵航与严霜,无奈地叹气道:“明天你们就要成亲了,按理
说吧,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这时候应该蛮伤心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现在有点想笑。”
赵航赶紧扭过脸,正色道:“这就对了啊,这是高兴的事儿,像我这样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女
婿,您有什么理由要觉得伤心呢?”
严霜道:“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说着也郁闷了起来:“阿爹,我也觉得奇怪,我那些同窗
出嫁的前一天吧,似乎都是要哭很久的,我怎么就酝酿不出来这个情绪呢?”
过来凑热闹的赵平哈哈大笑:“一堆木头脑袋,人家别人家的闺女出嫁那是离开家了,骨肉分离
能不难受么?别人家的小娘子从此就要跟另一个人过日子了,父母担心,女儿又害怕——你家大
娘跟大郎一直都在这一个屋檐下,就是这个院子搬到那个院子,能有多大区别?而且你们早就熟
的不能再熟了,霜儿你会害怕赵航么?”
严霜点头:“好像确实是这样啊,我一点儿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赵航插嘴道:“那是我生的可亲——”
严青无可奈何地叹气:“这么个活宝摆在眼前,让我怎么能酝酿的出来伤心的感觉啊!我还是到
后院转转吧……”
赵航跟严霜的婚礼并不算铺张,并不像一般的人家还需要抬着嫁妆满城转,也没不需要派出去车
马接新娘。除去七零八碎的婚书啊报备官府之类的事情,赵航惊讶地发现,他需要做的事情也就
剩下跟严霜拜天地以及招待客人了。
婚礼有许多许多为难新郎的桥段,不过客人们也大多知道赵航不通文墨,所以倒没有人逼着他作
诗一首什么的,反正选来的男傧相们有几个文采精华能撑场面的就行了,至于赵航,他一贯皮厚
,也不怕被人笑话没文化,他表演了射箭,也表演了最擅长的酷跑,上蹿下跳地蹦跶了一圈儿,
引来喝彩无数。也有酸溜溜地说他好命的,这蹦蹦跳跳的本事倒能让严大娘看上了,赵航十分干
脆地大声说:“小娘子嫁人最基本的要求不就是能让她过的开心么?”
严霜听到赵航说话,有那么一刻,有点想哭。她很庆幸自己的脸是躲在团扇后头的,这样子,她
就不用担心自己红了的眼眶被别人发现了。
婚礼的程序进行的很顺利,等到拜堂完毕,回到新房,严霜把团扇从面上移开的时候,便是与严
霜朝夕相对的赵航也不禁看呆了眼,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深刻地感觉到严霜是那么的美。严霜
抿着嘴微微一笑,赵航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结婚了,从今以后,他真正地重新拥有一个家了,在离开了自己的世界六年之后。有那么一刻
,赵航的视线有些模糊:对不起啊,妈妈,我这么一去不返,你一定会很伤心吧?对不起,对不
起,我没法回去……也请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不管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会努力地活下
去,幸福地活下去。
严霜看着赵航,心砰砰地跳着,她有点想哭,然后她露出了笑容:阿娘,你看到了么,我找到可
以伴相伴生的人了。谢谢您把我养育这么大,以后,我就是真的是个大人了,我会努力照顾好自
己,照顾好阿爹,跟大哥好好的过一辈子,所以,您就安心吧,不要再惦记我了。
二十岁的赵航对未来妻子的定位是:金发碧眼前凸后翘的热情辣妹。
二十一岁的赵航痛苦地意识到他已经被人把他跟没胸没臀的小萝莉捆到了一起。
二十六岁的赵航看着烛光下妻子娇俏的面庞,忽然觉得,其实就算她依然没胸没臀,自己大概也
是愿意娶她的。
好吧,这个假设是不成立的,实际上严霜就是个d罩杯的辣妹,这让赵航有着十二分的幸福感。新
婚的第二天,对着镜子梳妆的严霜,听到自己的丈夫对自己说:“霜儿,你真美!”娇羞的小新
娘嗔道:“讨厌……你觉得我哪儿最美?”赵航毫不犹豫地回答:“胸!”
唔,新婚的第二天就被赶到书房去住的新郎,真是太不幸了。
婚礼之后的第五天,赵航与严霜就跟着严青一起出发去太远了,美其名曰跑去给贞静公主打前站
——贞静公主将在九月中旬出发,沿着太原——云中府一路向西这样的路线走下来,说是打前站
,其实他们只需要在太原等着跟公主汇合就行了,说白了也就是为了多陪严青几天,也好有机会
到太原盘桓几日。
两个人一路陪着严青,边走边玩,花了一个月才到了太原——倒不是严青不在意工作的事儿,而
是他的假期压根就没到时间呢!他快马加鞭地跑去参加女儿婚礼,原计划路上来回只花二十天,
剩下的大把时间全都陪女儿,结果女儿要送他,于是他在开封一共才呆了十几天,时间长着呢,
他索性悠闲地带着女儿女婿在路上晃荡。一家三口慢慢悠悠地沿着官道走着,边走边玩,虽然这
条路上的风景没什么稀罕的,不过一家人在一起,心情是极好的。
走到太原住下,严霜本来兴奋的要命,她快四年没来太原了,能不开心么?可进了节度使府,她
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节度使府里好多年没有没有女主人,又经过一次战火,重新翻修的节度
使府连女使都没几个,家里家外找不到多少颜色,实在是冷清,这让她严霜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严青的心情还是同样不好,他想到过几天公主的大队人马过来了,女儿就要跟女婿一起走了,心
里很是不舍的女儿,但又不可能把女儿扣下,不让她陪新婚的丈夫出去,女儿出嫁的忧郁感终于
在晚了几十天之后终于袭上了心头……于是这个中年男人的那颗文青心发作了,在秋高气爽的夜
晚坐在院子里自斟自饮,追忆了妻子,又想起女儿要出门,心中感慨万千,不由得洒下了几滴男
儿泪。
然后,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阿青,你一个人哭什么呢?心情不好么?我来陪你喝酒好不
好!”然后又是一番鸡飞狗跳,他费了好大劲儿才把李明兰赶回去,又跟闻声而来的女儿打了个
照面,磨破了嘴皮子才勉强让女儿认可了自己跟那位李小娘子没啥关系的说法,第二天起来两眼
都是黑眼圈,觉得自己的头发都要给愁白了。
严霜对李明兰不讨厌,不过比起公主,这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实在让严霜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不过她倒也没什么不开心的,阿爹想不想娶她那是阿爹的事儿,李明兰还是挺可爱的,反正不
管怎么样,阿爹开心就好,对严霜来说,故地重游,抓紧时间多陪陪阿爹,顺便把该走的地方走
走,这才是最重要的。
城外的鞋厂是一定要去的,严霜已经四年没过来了,赵航倒是还好,去开封前到鞋厂看过几次。
鞋厂的发展很不错,比他们走的时候大了许多。新建的宿舍跟过去的宿舍规格一样,只是供家庭
居住的带院子的房子比原来占得比例大多了,老兵们的工资水平不错,日子过得越来越好,绝大
部分都娶了新妇,大半都有了孩子,为了方便大家生活,所以厂区一扩再扩,如今加上家属,足
足有上万人了。
这么多人,全都做鞋自然是不行的,所以尽管都住在厂区,但并不都在厂里工作,厂子里的人不
过那么三四千人,不光做鞋,也做手套,雨衣之类的东西,剩下的人一部分在附近的地里干活,
一部分接了私活来做——太原的手工毛衣都卖到开封去了!针织的毛衣也比毛毡的舒服多了,也
更暖和,所以销量极好。这是赵航在那三年旅行期间,写了信交代的事情:让严霜找人跟茯苓学
织毛衣,然后再把人送到太原教给女人们,严霜让自家掌柜的从北方购进各种毛线,发给女人们
在家织,一件的加工费从三十文到一百文不等,当然,这是衣服,手套帽子之类的工费也就三文
五文的样子……每隔半个月,便用车队送一批到开封甚至更南的地方去,这些毛织品在过去的两
年里已经逐渐在开封流行开了,严霜把衣服摆进了不少成衣铺子。虽然现在已经出现了山寨货,
不过开封的材料成本,人工成本这些东西比太原高太多了,再加上严青为这些退伍军人们申请了
各项免税政策,所以那些仿造的人一时半会儿对严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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