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拥有三分之一国土的皇后,以及短暂的和平。”
“这是一个平常的冬日,雪下得很大,天气冷的吓人。东城的伯纳德骑士在忍受了妻子长达两个小时的嘶吼之后,并没有得到让他满意的答案。一个瘦巴巴的小女儿,对这个极其想要一个儿子的男人来说,实在是太过失望,当然,同样失望的还有他的妻子,她看到丈夫阴鹜的眼神,越发地觉得寒冷。幸而这个瘦弱的女人并未因为孩子的性别未能让他满意而迁怒于这个小小的生命,她紧紧地把女儿搂在怀里‘哦,我的宝贝儿,你这么瘦,可怎么熬过这寒冷而漫长的冬天。’”
“此时的伯纳德夫妇,永远不会想到,这个并不能让他们满意的女儿,有一天会拥有怎样的荣光。”
卢慈静静地坐在影院里,看着镜头里破旧的房屋,一脸怒色的粗汉,以及蜷缩在床脚,紧紧抱着才降生的女儿的憔悴女人,他的眼角有些湿润,这就是她的母亲啊,在这样贫贱的环境里出生,在长大的母亲。
他的眼眶有些湿润,他知道这些都是真的,她的母亲没必要在给自己看的日记上作假,其中在那个时代而言是不体面的,会让人诟病的东西都被她写出来了,这是她写给自己文字。
镜头上的女婴变成了女孩儿,然后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她提着裙子奔跑在石板路上,画外音是她脑海中那一个男声残酷的话语:“让我看看,就是这个,朗克伯纳德,四月三日阵亡……尸体已经就地掩埋。”
……
“你或者洗澡,或者滚出去!”白马上的异国将军英武非凡,可他的脸上却半点笑容都没有:“别把你身上的虱子跳蚤带到我的营地!”
卢慈掩住眼睛:他知道他的父亲曾把母亲的尊严踩在脚下,但却不知道居然这么恶劣。
卢慈依然在静静地看着,镜头上的少女,钻过墙洞,蹑手蹑脚地爬上楼梯……鲜血溅了少女一脸,她死死地握着匕首的把柄,直到床上肥硕的男人彻底停止抽搐。
***
“我为什么要收留你?一个杀人犯!”
“我的一切都将属于您——”
“一个脏兮兮的,随时会杀人的小疯子?”
***
母亲的一生在这大屏幕上被人演绎着,卢慈不得不承认,这几个演员演得很好。他没见过儿童时期的母亲,但小女孩儿起码演的很可爱,青年时期的母亲应该没有电影上这么光彩夺目,母亲似乎不止一次在回忆录里提起自己小时候骨瘦如柴……哦,这个中年时期的母亲倒是有点像,那瘦削的面庞,还有紧绷的嘴唇,只是笑起来没有母亲好看。
卢慈想起父亲对母亲的评价:“不算漂亮,即使以法兰西的审美来看,都不算漂亮。眼睛很大,很有神……当然更显眼的是那张大嘴巴,实在太大了,笑起来几乎能咧到耳朵根。”卢慈忍不住笑了,父亲说话虽然刻薄,但是其实蛮贴切的,母亲的嘴巴确实很大,尤其在她大笑起来的时候。那么的开朗,那么的……美丽。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母亲,母亲看着他,咧开嘴笑了,就像一个普通的,见到儿子的母亲那样,豪不矜持地把他搂进怀里:“我的小卢慈,都这么高了!”,就好像,他们只是短短分别了半个月而不是十五年一样。那一刻,他一下子理解为什么像父亲那么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宁可在家里与别人眼中出身低贱的来自番邦的女使混着过日子而不是去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这样的艾玛-巴纳德,是那样的特别,她似乎能用热情燃烧一切。
卢慈静静地看着,看着母亲与父亲相爱,在一起,一次次为尊严而抗争却一次次失败。
“我在这个男人面前亲手丢下了尊严,于是我再也捡不回来了。在这里我可以得到尊严以外的任何东西,而离开这里,除了尊严,我一无所有。”
艾玛最后偷偷离去,带着那些冒险者,曾经的准女巫,异教徒们远渡重洋,重新踏上了法兰西的土地。他们学会了许多许多东西,比如在把播种之前把土地平整好,比如给庄家施肥,比如爬犁,比如水车……然后他们发现这些都没有用,反而让他们这些远行归来的人们被再次盖上异教徒,女巫的戳,带来骑士与教会的围剿……
“道理永远只是讲给平等的人的——面对想要砍掉我们脑袋的家伙,唯一要做的就是,先砍下他的脑袋!”艾玛一世抡着斧头,亲手砍下来前来捉拿她的女巫猎手首领的脑袋,她提着那颗人头站在高台上:“是拼死一搏,还是等着一个个被烧死,你们现在可以选择了!”
艾玛一世被称为法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皇帝,不止是因为她是女性,更因为她向全国推广了东方先进的种植技术,让无序的农业生产变得井井有条,法国的粮食产量在她在位期间增长了三倍,而卫生状况更是极大的得到改善。然而这并不能让她在光辉中谢幕,反而为她招来了灾难。
教会力量极度膨胀的欧洲,并没有被教会承认的艾玛一世的毫不意外地引起了教皇的怒火,而法兰西本国的贵族也因为他们的权力屡屡被新法限制而恼火万分。艾玛一世虽然强力,可这个几百年来受教会统治的国度里,国民的思想并不是她能靠仅仅十年的时间改善的。更重要的是,她与东方的大宋关系紧密,每隔一两年都能从与大宋的贸易中弄来大量的舶来品补贴国家财政————那些财富,让教会与贵族们垂涎三尺。
一场意外的暴雨让法兰西西部很多地方遭受了水灾,无数灾民被煽动了起来,他们相信是教会关于女皇是女巫,她奉行巫术为他们招来灾祸的说法,却选择性的忽略了在过去的十年里因为女皇对新耕种方法的推广让他们得以填饱了肚子。
习惯了吃饱饭的日子,偏偏还不懂他们的粮食究竟为什么而来,十年的时间只是让艾玛一世勉强推广了农业技术并废除了一些不公平的法律,但短短时间并不能让她有能力让所有的国民得到教育。于是民众们轻而易举地被教会煽动了起来,他们包围了巴黎,包围了皇宫,他们围着女皇住的高塔,狂热地喊着,烧死这个女巫,上帝就会宽恕我们,就再不会有灾难了。
“愚蠢的凡人们!”熊熊的火光中,艾玛一世并没有像人们想象地那样仓皇,她带着王冠,矗立在高塔之上,她身后是她忠诚的丈夫与骑士:“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你们想要杀死的,想要推翻的是什么!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你们所信仰的,会为你们带来什么!”
“贪心的傻瓜们,等着我送你们的礼物吧!”直到死,她哈哈地大笑着,转身离开阳台,紧接着,熊熊的大火将她身处的艾玛塔包围。
疯狂了一生的艾玛一世用最疯狂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她站在高塔上,点燃了浇满了油的艾玛塔,带着自己的丈夫,骑士,侍女们一起葬身火海。
让贵族与教会顿足捶胸的是,他们本想从垄断了与大宋人交易的艾玛一世王宫里弄到大笔财富,偏偏这位法兰西女王的点燃的这座艾玛塔实际上是建在艾玛一世的宝库上方的,无论是丝绸,茶叶,还是纸张,都是最怕火的,更让他们崩溃的是,艾玛一世竟然在她的金库外面堆满了铁矿石与煤炭,然后浇上了油。整整三天的火过去,丝绸茶叶纸张一点不剩,不可能被火彻底消灭的金银宝石被烈火中融化的铁矿石紧紧包裹,最后变成一块儿占地十米见方,高达十二米的脏兮兮的大矿渣!
这块大矿渣,到现在还在法国的博物馆里摆着,人们给它起名“贪婪”。
为了贪欲,这些贵族与教会勾结,煽动民众,逼宫,其实说穿了不过是为了艾玛一世手中的财富。可他们最终得到的是一块没法分割的大矿渣!当然,他们得到的不止是这些&
由于艾玛一世死亡,大宋商人立刻停止了对欧洲的贸易——在没有国家军队的保护下,中世纪欧洲唯有艾玛一世统治下的法国才是东方商人们可以安全贸易的场所,而失去了她的庇护,商人们们是绝对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冒险的。
更糟糕的是,因为教会宣扬女王教他们的耕种方式是女巫的巫术,许多好不容易学会了优秀种植经验,会沤肥,懂得种地时节的农民被教会抓起来烧死,理由是他们把灵魂卖给了魔鬼。
当然,这部电影并没有演这么多,这些,都是卢慈在宣传册子上看到的。电影的镜头在艾玛塔燃起熊熊大火的时候戛然而止,而演职员文字浮现出来的背景,是一群骑士簇拥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上了海船。
公元一二一零年,艾玛一世的小儿子,约瑟夫伯纳德回到了法兰西,次年,他带领艾玛军团杀回了巴黎,成为伯纳德王朝的第二个皇帝,约瑟夫一世,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火焰之王约瑟夫。
文明在于野蛮的搏斗中,并不是一定会大获全胜的。可只要文明的火种还在,她终将熊熊燃烧。
卢慈已经泪流满面。
他坐在椅子上,影院里的人几乎都散光了,他依然在呆坐着,眼泪已经把他的衣领都打湿透了,他却毫无所觉。
直到电影院的工作人员前来打扫卫生,他才慢慢地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他的腿依然在打晃,亲眼目睹这一切,让那段与他切身相关的历史重现,对他来说太过残酷了。
他几乎是扶着墙壁走出的放映厅,然后他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想回家,他还想再看一眼母亲,哪怕那只是个演员。他扭过头,下一场放映时间是在一个小时之后,抬起头,眼前是另外一个放映厅。《亲爱的女王大人》十分钟后开始上映。
卢慈知道这很愚蠢,可他还是忍不住走了进去。
这……这忒玛满地的粑粑该不会是真的大便吧?卢慈简直要疯了,就算巴黎确实曾经这样子,也用不着这么真实再现吧!啊,演艾玛的姑娘的表情,她是真的被熏到了吧。等卢慈注意到银屏下滚动的字幕的时候,他的本来就已经哭肿了脸顿时更僵了:这些粪便全都是从香榭丽大道上扫来的狗屎,一天就有这么多!请大家保护环境,随手扫屎。
“因为我长得黑,所以老爷们认为我或许被魔鬼附身了,把我吊死,我不想变成风干肉,所以只能逃跑了!”穿着铁皮罐头衣服的农夫手舞足蹈地对来自大宋的严将军解释着他的身份:“嘿,不要小瞧我,我爸爸是一个真正的骑士!看,我穿的这身盔甲是从我爷爷的爷爷那里继承下来的。”
卢慈真的喷了,这忒玛不是那个演古叔叔的非洲人么?他怎么又跑来演卡巴拉公爵了?我的神啊,卡巴拉公爵是白种人白种人白种人————就算他是因为长得黑所以差点被吊死,他也是个白种人啊我勒个去戴维德叔叔你就不能换个人么?(戴维德:演技这么好,出场费又这么低,我上哪里再找一个肯塔卡啊!)
卢慈忽然意识到,他的悲伤情绪恐怕要被这个该死的片子给治愈了。
“嗨你到底为什么不喜欢我!”嘴巴笑起来完全咧到耳根的艾玛小姐对女人演(怎么又是这个货!你们影业公司就没别的演员了么?)的卢瑟吼叫着。
女人扮演的卢瑟也吼开了:“你皮肤没我白眼睛没我大嘴巴大的能把我的脑袋吞下去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卢慈:……妈蛋我果然不该来。
“好吧,你不能跟我结婚是吧,你还喜欢男人是吧?我决定了,我要回法兰西,要去找一个浪漫的法兰西男人,然后养十几个小白脸,然后让他们光着身子做游戏,让画师画下来给你看!”艾玛小姐怒气冲天地把怀里的婴儿(卢慈敏锐地发现那个襁褓里包着的是一直泰迪熊娃娃,混蛋你们不能认真一点么?)扔到卢瑟的手上,跺着脚跑到了窗户边,纵身跳了下去。
“啊……”窗外传来女人的惨叫,卢瑟转头看向镜头“艾玛一世(等等这个称呼)年轻的时候很喜欢跳窗户,上帝保佑大宋的房子不像欧洲的古堡那样建在山上,所以艾玛一世才没有在当上女王之前就被摔死。顺便说一句,我只喜欢黑发的美少年,所以她送来的法兰西裸男图再多,我也不为所动。”
卢慈:……
卢慈觉得他一定是疯了才接连着看着两部片子,这样子真的会精神分裂啊!他满心的悲伤被这个逗比片子弄得支离破碎,他看到一群从四十岁到五十岁不等,黑白人种具备的穿着草裙的一群老男人在跳舞:“喜爱美少年的艾玛一世召集了十几个花样美男,每天在她的艾玛塔里跳*钢管舞!”画外音:由于审查制度,所以大家可以想象这些草裙不存在……
卢慈:……
电影院里已经笑翻了,大概拍摄者也知道这时候电影院一定很乱,所有没有对白,镜头上只有一群胖大叔在疯狂地甩动肥肉跳草裙舞,坐在他身边的姑娘笑岔了气:“我一点都不想想象草裙不在的样子啊,这太恶心了!”
卢慈:……
未完,一会儿补上后头的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没弄完,全部推翻重写啦,大概还有两千字,今天补完
实在没办法,大家知道我的手速,这都一万字了,早上开始重写,我的手速不卡文的情况下,纯打字的一小时还不到两千字,我早上到现在坐在电脑前都没动地方,囧
提前买的就当是享受了折扣价了吧,我实在是…………一写番外就刹不住车。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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