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再让皇上加重可如何是好。本是要移出来,但念及她是照顾皇上才生的病,这么移出去不妥,皇后做主让她搬到了长春宫的偏殿去养病。
“姑娘,您就安心养病。若是缺少什么,直接唤奴才便是。”小太监对江雪的态度很恭敬,毕竟这位虽然有病,但也是大功臣,又得了皇后的谕旨,自是不能怠慢。
江雪可有可无的点点头,大概是有明玉功和医术傍身,做起事来她鲜少有顾忌的时候,没想到倒是栽了个跟头。不过她自己心里也有数,她身上的病情并不严重,只需要按时上药,很快就能好了。这样的话,反倒是有利她行事,毕竟裕太妃一旦出事,谁也不会怀疑她这个病重的人身上。
没几日的时间,即便是病重的江雪,也得了消息,说是裕太妃病重。
太医院的太医都去了,但也没诊出所以然来,因这一点,皇上特许和亲王每日进宫照料。
江雪还听负责给她送药的小太监嘟囔,说如今真是多事之秋,皇上的病都还没好呢,裕太妃又病下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马上就好。
“傅恒…”
江雪虽然被强烈的睡意给缠绕,但她还是凭借自己的意志力撑住,睁开眼皮子看了看,确定自己深夜的感觉不是她在做梦,而是真的有人在照顾她。
傅恒也没想到江雪居然会半夜醒来,神情张皇失措,“阿雪…”
“有你在真好。”江雪借着自己生病,毫无顾忌的开启调|戏,伸手握住傅恒的手,“……真是谢谢你能陪在我身边。”说着还拿着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一副眷恋的样子。
惊得傅恒这下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但过后,心中又生气一股微妙的喜悦,这是不是说明,她对自己也是有感觉的?并不是他自己一厢情愿。
傅恒看着江雪又一次睡下的睡颜,想到,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这般乖巧的样子。他认识的江雪,是强势的也是尖锐的更是乖戾的,性格睚眦必较,似乎一切和女子美好的词语,都和她不沾边,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姑娘,深深的吸引了他的全部心神,让他为之沉沦。
心忽然间就软成一片,轻声呢喃说道:“若是我去求姐姐,让皇上为我们指婚,你会愿意吗?”
意料之中没人回答。
但其实不知道,江雪心里是已经掀起一片小小的波浪,她是知道傅恒对她有好感,但怎么也没想到在他的心里已经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地步。对傅恒,她是不讨厌,但若是要嫁给他的话,江雪觉得还欠了一点火候。
最起码她对傅恒,还没有到这种地步。
算了,反正傅恒也只是见她睡着才开口,她只当不知道。
这么一想,江雪很快就安稳的睡着。
……
弘昼这段时间真的是心力交瘁,额娘重病,他和福晋每日进宫侍疾,连日的奔波,让他的身体也出了一点问题。太医诊断后,也只说他这段是时间辛苦,身子有些吃不消,适当调养便会无事。
但眼见裕太妃的病情是一日严重一日,他哪有心情。
不过月余的时间,裕太妃便已经到了弥留之际,这让弘昼悲痛不已,却也没办法。连在畅春园礼佛的太后,再知道裕太妃不行的消息后,也回到宫中。见这个老姐妹最后一面。
但却发现裕太妃已经病的连话都说不清楚。
和亲王这几日也不敢离宫,日夜守在寿康宫,以期陪着裕太妃最后一程。
但谁也没想到,居然会又发生事端,裕太妃哼哼唧唧的,留着一口气就是不肯断。倒是和亲王弘昼,这夜里却像是犯了失心疯一样,嚷嚷着,是他错了之类的话。再然后,就像是被天罚一样,他身上无端端的烧起大火,而且是水扑不灭的那种。
就这么被活活烧死。
裕太妃也几乎是同一时刻断了气。
这让乾隆大怒,但让人仔细察了又查,也没有找到可疑之处,最终也只能归功于做了缺德事后的天罚。因和亲王的死法不光彩,也不敢大葬,生怕在惹怒老天爷,降下惩罚来。堂堂亲王,最终也只能草草埋葬,倒是裕太妃,一应葬礼,是按照太贵妃的规格来走。
倒是风光大葬。
因这一事,就是皇上的万岁寿宴,也没敢大办,简单的过去。
一直到临近新年时,宫中才有了那么一点喜庆的意思。
转念眼,便到了七夕女儿节。
江雪帮皇后调养身体也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效果斐然,皇后也说,她已经不再手脚冰凉,也感觉身体好了许多。
这一日,江雪惯例帮皇后诊脉,拧眉久久。
“阿雪,可是本宫的身子还有何不妥?”皇后这是第一次见江雪这般沉默不语,便开口问道。
江雪却站起身来,福了福身,笑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您有喜了。”虽然日子浅,还不足一个月。但来往流利,如盘走珠,是滑脉无疑。
“真的?”皇后也是大喜过望,语气都有些变调。
江雪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