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滋滋的做题。作为一个学习好的少年,他很喜欢做题,无论是背诗、写诗、策论、论政还是天文、数学,只要能做得出来,就会让人越做越高兴。而他做得出来。
朱佑杲每天都在‘陪着她俩玩’,当然了,以他自己感觉是‘被她俩玩’,不仅要陪着听戏、吃零食喝茶,在这种一点都不轻松,只让人昏昏欲睡的休息时间之后,还要被两位太后教读书写字画画,这两位都擅工笔画,写的一手娟秀好小楷,太子略一挑拨,钱太后和汪太后就把他的学业放在心上了,每天督促。
朱佑桢偷笑了好几天,又在请安的时候问:“二弟,劝学篇学了吗?”
油糕翻着白眼:“学了…只读了一遍,就全都背下来了。”
朱佑桢好声好气的说:“你背一遍我听听。”
“哼……”
手挽手坐在一起的两名中年美妇笑道:“背一遍,叫你大哥听一听。”
“别害羞,爱学习是好事儿。”
“乖宝,听话,背好了给你糖糕吃。”
二宝只好含羞忍辱的背了一遍,更羞耻的是,他没背下来,背到‘目不能两视而明,耳不能两听而聪。螣蛇无足而飞,鼫鼠五技而穷。’的时候,就忘了。他呆了一会,几乎要哭出来。
朱佑桢假装很温柔的顺了下去:“《诗》曰:尸鸠在桑,其子七兮……”
朱佑杲红着眼圈瞪着他:“我知道!我就是没想起来!”
太子脸色一沉,趁机发作:“没想起来你占理吗?跟我嚷嚷什么?读书不牢靠说明你不用心,这样顺嘴的一篇文章都能忘掉,爹爹吩咐你读书,你不听,母亲嘱咐你用功,你不停,如今二位娘娘不错眼的盯着你读书,你还是不用功,连劝学都背不下来,可见你胸无点墨,和那些世代簪缨全凭祖业的纨绔子弟有什么区别?你素来看不起万达,你又高过他多少?”
朱佑杲:“哇!!!”这小屁孩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两位太后本来觉得太子说的挺对的,可是看他哭了,也只好出来劝:“算啦,油糕知道错了,以后听你大哥的话,好好读书,知道么?”
耿直的汪太后拍手笑道:“油糕确实不用功,哀家不好打她,佑桢这番话说的真痛快。”
朱佑桢对她微笑,越来越喜欢这个爽朗的太后啦。
朱佑杲哭的更大声了:“我娘不在了,你们都欺负我!嗷嗷嗷嗷!我要去找我娘!”
他浑然忘了去年因为不读书被亲娘打到屁股开花。
还有关上门和亲娘撒泼。
太子记忆力很好,背书被的好,翻旧账也翻的很快:“在两个月前,你还说娘对你漠不关心呢,怎么翻脸就忘了”叨叨叨又说了一通,心满意足神清气爽的走了。
朱佑杲在地上打滚:“我要去南京,我要去找我娘55555”
……
把孩子扔在家里,夫妻俩单独出来旅游,快活的像在度蜜月。
朱见深一路都在傻乐,他终于摆脱那些奏本了!还能天天啪啪啪!睡到天亮!真是太爽了!在南京城外一番缠绵之后:“等回宫去,朕就不想上朝了。让太子监国吧,他干的挺好的。”
万贞儿在旁边咯咯笑:“歇上半年就得了啊,可不能这么着,他还是个孩子呢,别把他累坏了。”
“哼,贞儿,你不心疼我。”
“我不心疼你还能疼谁啊~你还想要我怎么心疼你?嗯?”
“嘿嘿嘿……”
又玩了一会,朱见深说:“你知道南京皇宫怎么来的么?当年老祖宗以紫金山的富贵山为靠山,内廷部分是在被填平的燕雀湖上建造。”
万贞儿问:“建文帝时烧毁的奉天殿,现在重建了么?”
“当然重建了,永乐爷就重建了,要不然他住哪儿啊,北京皇宫修了十四年呢。迁都就迁了一年。现在驻守南京的是仁宗的孙子,算下来应该是我的堂叔…或是伯父。”
万贞儿道:“我知道,逢年过节的赏赐都有他的,我和王妃有书信往来。”
朱见深又说:“仁宗爷爷想要迁回南京,北京附近物产不丰富,仁宗的遗诏中说道:“南北供亿之劳,军民俱困。四方仰咸南京,斯也吾之素心。”我听说南京皇宫的房舍布置、衙门、衙门、防御翁城都远胜于北京,明天就能看看。”
现在距离南京还有二十里地,已经天黑了,只好住在此处。南京城中已经来人接驾,接出三十里外,现在都挤在辟为行宫的房子里住着。
万贞儿忽然乐了:“正统十四年,夏六月天降雷雨,谨身、华盖等殿被雷电击中起火,钦天监对先帝说预兆出师不利,先帝不信,把他下了狱,也不知道后来如何。”
“说那话的是曲岚。”朱见深眯着眼睛想了一会:“景泰年间把他放出来了,天顺年间又被抓起来了,我继位之后又把他放出来了,可惜那赤胆忠心的老臣,出狱三个月就暴病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