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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传来了歌声: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啊,洪湖岸边是呀嘛是家乡啊,清早船儿去呀去撒网,晚上回来鱼满舱啊~
这对老头老太居然唱起歌来了。
过了一会,客厅里没动静了。
我猛得打开卧室的门,这对老男女居然搂在了一起。
看到我出现,两人急忙分开。
“哎,你们干什么呀?有点过分了。”我说。
杨柳月母亲低着头看着茶杯。而父亲满不在乎的看着天花板。
门开了,杨柳月进来,她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
“起承,来,帮我拿鱼。”杨柳月说。
“我来吧,鱼我来杀。”父亲说。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电视里放的是两个年轻的男女在床上耳鬓厮磨的说着情话。
“现在的电视真烂,我儿子要是看了这些不健康的东西,还不得学坏。”我说。
“说什么呢?起承。”杨柳月脱着外衣。
“柳月,还有件事我得提醒你,抱儿子去公园的时候,不要让人亲我儿子,不卫生,会传染病的。”我说。
“我妈总是让人亲,什么人都给亲。”杨柳月说。
“妈,真得不能乱亲,太不卫生了,那唾液里的细菌太多了。”我说。
“有完没完?想亲就亲,这是自由的时代了,这是人权,人权高于主权。”杨柳月的母亲说。
“妈,你说什么呢?什么人权高于主权?我说我儿不能亲,会传染病的。”杨柳月说。
杨柳月母亲怒气冲冲进了卧室。
“起承,我妈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这个年代就这样,人的脾气都大,我回来的时候,过道上碰到一条狗,没完没了的冲我吼,好像我把它老婆杀了吃了似的。”我说。
“你真恶心。”杨柳月说。
“对了,我差点忘个事,“父亲从厨房出来,”我不能在这吃饭了,我现在要去开会。”
“那你老赶紧去,本来也没打算留你在这吃饭,赶紧走。”我说。
“起承,你怎么还这么跟爸说话?”杨柳月跺着脚。
“这么说话已经很客气了,老头,别来了,真的,这里不欢迎你。”我说。
父亲默不作声用毛巾擦了擦手,神情黯然,转身出了门。
“冯起承,你太不孝顺了,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不幸,看看你爸那眼神,真是太可怜了。”
“他那是装的,柳月,我告诉你,刚才他们在客厅里搂在一起了,差点就亲上了。”我说。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有你什么事,亲就亲呗!冯起承,我明白了,是你把我妈气成这样的,好啊,你现在连我妈也敢欺负了。”
“我怎么敢呢?我没那胆,我是担心你妈上当受骗。”我说。
“我跟了你才是上当受骗呢!”杨柳月说。
“是啊,不能再让你妈也上当受骗了,那个,我出去有点事,不在家吃饭了。”我说。
“好,走吧,别回来了,这家也不欢迎你。”杨柳月说。
“别生气呀,晚上我早点回来。”我说。
“来了也不会给你开门的。”
我开车去接邱海军。
到了饭店,邱海军正抱着他媳妇的肚子亲个不停,像鸡啄米似的。
“起承,你猜我媳妇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邱海军说。
“肚子挺大的,像是双胞胎,龙凤胎,泥马的你天天问我,这满意了吧。”我说。
“非常满意,有事?”邱海军问。
“我想再去一趟道平街。”
“那你去呀,跑这来干什么?”
“和你一起去,心里踏实。”我说。
“去过了,还要去?”邱海军说。
“你跟我去就行了,上车吧。”
“说个郁闷事,我丈母娘和我爹好上了。”我说。
“啊?你丈母娘和你爹上床了?”
“还没有,看样子快了。”我说。
“那你完了。”邱海军说。
“我完什么?”
“你丈母娘要抛弃你了,以后要疼你爹了。”邱海军说。
“你这是人话吗?”我说。
“丈母娘和女婿的关系可不一般,以前我蹲监狱那会,有个流氓犯说这么两句话,笑死我了,他说,出门带上丈母娘,老婆不在炕不凉。”邱海军说。
“去你奶奶个头,你出门以后别忘了带你丈母娘。”我说。
“别说,我丈母娘挺年轻的,前两天还穿着旗袍呢,绣花的,绣的大红牡丹,那个红艳艳啊,那个白花花的大腿露着,我都不敢多看一眼。”邱海军说。
“哪天我去你丈母娘家参观参观。”我说。
“那是绝对不可以的,肥水不流外人田。”邱海军拍了拍我的肩膀。
车开进道平街,我们下了车步行。
“怎么不走原路?”邱海军说。
“我想从这边巷子进去。”我说。
一路看着门牌,终于找到了313号。
进了大门,里面有个院子,住了三四户人家,有一个中年妇女在水池边洗菜。
“请问一下,仇朗在不在?”我问。
“谁?”中年妇女问。
“仇朗。”邱海军说。
“一个小时前,有个男的进来喊过这名字。”中年妇女说。
“然后呢?”我问。
“然后西屋住的那个男的,就跟喊他的那个人走了。”中年妇女说。
“去哪你知道吗?”邱海军问。
“那我怎么知道?”中年妇女说。
“西屋的这个男的,他住这有多久了?”我问。
“一个星期前搬来的。”中年妇女说。
“好,谢谢了。”我说。
出了大院,我寻思着,来这里找仇朗的莫非是郑全拼?
“原来这个姓仇的住在这里。”邱海军说。
“我们去367号看看。”我说。
“不是去过了吗?”邱海军说。
“再去看看,我就不明白了,拼哥为什么让我去那个寿衣店?”我说。
到了寿衣店门口,看到门是敞开的,里面的货架好像倒了。
进了屋一看,里面狼藉一片,东西被人翻过了。那幅一路走好的书法,被撕成两半。
“要不要上楼看看?”邱海军说。
“上去看看吧。”我说。
“起承,我觉得那老太太肯定不在上面。”
“为什么?”
“我觉得那老太太是鬼。”邱海军说。
“大白天的怎么会有鬼?别胡说。”
“你不信?那床上肯定不会有那个老太太了,就只剩下一身寿衣。”邱海军说。
上了二楼。
床上是没有老太太,寿衣也是在床上,只是老太太躺在床下了。
一丝不挂,身体抽搐着,嘴吐白沫,眼睛闭着,下身有一团黑毛,沾着米粒一样的东西,老太太忽然睁开一只眼,眼神充满着怨恨,她张开嘴巴,似乎想要吃了我们。
“赶紧走,这会要死了,我们就说不清了。”邱海军说。
“床上好像有东西在蠕动。”我说。
“好像是肠子?赶紧跑。”邱海军说。
我和邱海军噔噔噔下了楼,跑出了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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