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就又好了几分,甚至伸手馋了李兵一把,像扶着老领导一样把李兵送进了那间空房子里。
周川和周京确实也来南非了,也确实和李兵见了面。为啥这么凑巧呢?其实也不是凑巧,他们兄弟俩手里的南非护照就是李兵帮着办的,而李兵在莱索托有关系的事情周家兄弟也知道。
说起来也不是啥特特殊关系,就是一个华侨,当初李兵和他在国内做过几次买卖,合作愉快,顶多算是普通朋友。但是到了国外,能有一个熟人帮忙就比没有强很多,至少不会两眼一抹黑。
但周家兄弟并没和李兵说实话,只是说微点的案子要重新审查,他们在国内待着不合适,所以出来躲躲风头。过个一年半载的,等这件案子的风波一平息还要回国。
李兵当时肯定没什么疑心,这种事儿是惯例。他也不清楚金月的事儿,还请周家兄弟吃了一顿当地最好的馆子,然后周家兄弟去了哪儿他就真不知道了。
“我说李处,刚才我还夸你活得明白呢,怎么一舒服立马就开始糊涂了呢?要不这样,我再把他们三个叫回来,看来你和他们感情比较深,咱俩还是有点生分。”一听李兵说他不清楚周家兄弟去了哪儿,洪涛的小眼睛马上就立了起来。
“别别别,洪总,我明白现在的处境,可是我真不清楚他们去哪儿了。这两个孙子根本也没把我当朋友,他们就是顺路过来看看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没有……”
“哎,等等,我想起来了,顺路,没错,他们是顺路,我知道他们去哪儿了!”李兵一听洪涛说还要去叫人,直接就从跪坐改成了跪,一个劲儿的求饶。可是突然间他停了下来,眨巴眨巴眼,又变得欣喜若狂起来。
“继续……”洪涛觉得自己都快得高血压了,要不是觉得打他一顿也没啥意义早就一脚踢过过去,让你丫挤牙膏!
“洪总,我真是被他们兄弟给骗了,真没有和您作对的意思,只是官迷心窍想当个处长。您看我都混到这个份儿上了,求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这辈子就当个剪羊毛的小业主,打死都不会离开莱索托半步,和谁也不会说这件事儿。”
李兵并没接着说,而是接着求饶。他怕一旦说出周家兄弟的下落洪涛就会下毒手,在这种地方弄死一个人比留个活口成本低多了。
“李处啊,说你糊涂你还是真糊涂,怎么这么点道理都想不明白呢。我能找到你,别人就找不到你?我比国家强力机构还厉害?你是在体系里混过的人,你说有这种可能吗?”
“我放过你了,等国家找到你就是首犯。别和我说你能宁死不屈,到时候我就从通缉犯变成杀人犯了,还是证据确凿的。”
“我让你说,是你死合适还是我死合适?”洪涛原本还真没打算弄死李兵,但托马斯和鲁伊特的话提醒了自己,他不死不成。不是自己想弄死他,而是他天生就长了一颗背黑锅的脑袋。
“……唉,没想到混来混去混成了这样……成吧,我也爷们一次,该死屌朝上。但我死之前还想拜托洪总您一件事儿,只要您能答应我最后的要求,让我干什么都成。”
“求求您,就最后发一次善心,我这点小请求对您来说就是捎带手的事儿。”让洪涛这么一分析,李兵最后的一点奢望也破灭了,没错,洪涛说的一点都没错,留着自己就是对他最大的威胁。
按照这个道理推下去的话,自己不仅仅对洪涛有威胁,对周家也有威胁,基本没人会盼着自己活。啥叫万念俱灰?估计李兵此时的心情就是,绝望的连求生欲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