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此起彼伏,沈灵溪可没兴趣跪拜,索性趁着众人都没注意到他,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身后传来慕之枫的声音,“免了。本王不过顺路来瞧瞧!”
他的眼光似有若无的扫了一眼沈织秋背影消失的后门,心中不免失笑,这丫头溜得倒快!莫不是男装见他有些不好意思?她那点小心思,他不费力便猜出来了。
沈灵溪脱了身,慕之枫却没那么容易离席了。摄政王亲临,这是何等在事,何等机会。一众贵公子们就像苍蝇看见火田共一样围了上来。追捧着,巴结自然不在话下。光是敬酒祝词就轮了一圈又一圈。
慕之枫一时也很难脱身来去找沈灵溪,只能不动声色的和这些贵公子周旋。却说沈灵溪倒是逍遥,出门时顺手牵走了几只酒壶,此时在湖边凉亭寻了个好角度,一个人倚着阑干独酌。时值秋季,湖景带了几分萧瑟。满湖的残荷颓败残破,却别有一番美感。化身沈织秋的她一袭白
衫,长身而立,翩若惊鸿,发丝轻扬,在秋风中像被吹散了的残影,残荷残影倒也相映成趣。
“沈兄好兴致!竟是跑到此处讨清闲。”一道笑声传了过来,回首便见公子卿手里提着一壶酒,面上带着几分喜色,他是寻着沈织秋出来的,不曾七转八转,真让他找到了。
他面如冠玉,声线温良,又因之前在宴会上屡次为自己说话,沈灵溪对此人,自然是多了几分好感。又见他同样是一人跑了出来,只道是他也看不惯宴会之上的追捧玩乐,唇角微扬,“公子卿,东家!”
公子卿忙笑着推拒:“沈兄折煞我也,什么东家不东家,不过土财主一个。”
言罢也在凉亭阑干处坐下,两人相视而笑。
“如此风雅的土财主织秋倒是首见!”
“风雅也是附庸来的,不像沈兄,见了显贵,嗤之以鼻,才是真清高啊!”
沈灵溪知道他理解错了,又不好解释。她不见慕之枫自然不是清高,只是不自在。可处中原因她又如何跟他解释?索性笑着应了:“我眼中只有健康人和病人,并无显贵显贱!”
公子卿笑道,“沈兄说的极是,有趣有趣!”
沈灵溪只是一笑,言谈之中,对于此人,她也有了大概的了解,胸中有沟壑,意见又时时与自己不谋而合,如果真的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知己。能做到这样子,不是知己又是什么?
这般想着,心里的防备也是落了下去。两人言谈甚欢,不得不说,重生归来,沈灵溪极少与人有这样的深谈,一时,对于公子卿此人,也是极为欣赏。
忍不住多饮了几杯。慢慢的酒气上涌,面色竟也有了几分潮红。公子卿眼光毒辣,也是瞧得仔细,心中一颤,多少也有些了然。其实早在他接刘管家回府那日,就见过沈织秋,那时就对他的美貌存了疑惑,留了老管家在医馆,传回的消息也是说沈织秋行踪诡异,很多
无法理解的行为,现在他却都有了答案。
试问,有哪个男子会有如此的美貌,更遑论,还穿了耳洞。他自然不会点破,这秘密他要守着,当成一桩趣事。他平静生活中最有趣的一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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