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灵溪点了头,她才松了抓着她袍角的手,郑重地向她嗑了几个响头,便由着宗人府的差人带了下去。
沈灵溪悻悻地站在原地良久,才长叹了一声,垂着眸子跟慕之枫离开了宗人府。
回程的马车上,慕之枫不容沈灵溪开口便将她揽入了怀中。
“对不起……”
“嗯?”沈灵溪不明就里。
“我没料到慕云城会到牢中。”
“哦,那个呀,没事。”沈灵溪故作轻松,只有她自己知道,当时她有多害怕,多紧张,“他没把我怎样,只是想让我为他所用。”
“得想个办法,让他绝了这念头。”慕之枫眼中一片狠戾。他明知道慕云城这样做就是为了气他,为了落他的面子,可他还是抑制不住地愤怒。一想到他离沈灵溪那样近,他就恨不能立时杀了他。
沈灵溪有些闷闷的,不在状态,勉强笑了笑,便倚着车壁闭目不语。慕之枫只心疼地看着她,也不再吵她,一路无语将她送回了静思苑。
当日案子便结了,原是昕妃宫中的宫女陷害慧敏公主,犯人已畏罪自尽。昕妃因束下不严被罚俸三个月,而凤鸣宫的宫禁延长到无限期。
得到消息时,沈灵溪正打发琼芝去喜儿家送些银两。这样的结果,她自然是料到了的。皇后不能背这罪名,纵然是失宠的皇后也有皇家的脸面,若说她是幕后主使,慕云城的面上过不去。落井下石的昕妃也不能罚,她的背后是南临第一权臣文家,慕云城自然不会轻易得罪,所以这罪名只能
落到喜儿福儿这对姐妹头上。
虽然明知是这样的结果,听到消息时沈灵溪还是很悲愤。
慕之枫回来时,天已经黑了,沈灵溪房里没有亮灯。他进去时,她正闷闷地倚靠着床头发呆。
他来到床边,解下身后的斗蓬披在她肩头,又伸手握了她的小手,“这么凉,连件衣服也不知道披?”慕之枫又抬头触她的额头,有些微热。
慕之枫眉头轻皱,“四婢是怎么伺候的,你发烧了都不知道?”他声音不高,却足够门外的四婢听到。
门口便传来四婢跪地的声音,“王爷恕罪,是奴婢粗心。”
慕之枫正要开口,便被沈灵溪扯到了袖口:“不怪她们,是我不让她们进来的。”
他扶着她的腰让她躺下,有心责备几句,可她的笑容有些惨淡,硬是让他不忍心开口:“我让她们去请郎中。”
躺下来,沈灵溪才觉得混身酸疼,刚刚想事情过于投入,竟未发觉自己混身滚烫。
“我就是郎中,不过是着凉了,我自己写个方子也就是了。”沈灵溪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慕之枫摁住肩膀。
“这么大的人就不懂照顾自己吗?”边说着他已起身燃起了屋中的蜡烛,又到门口吩咐了四婢请郎中,才又坐回她的床头。映着烛火,才看出来,她的脸红彤彤的,露出不正常的红晕,看来是烧的。慕之枫握着她的手,轻声道:“都怪我,不能护你周全,定是在宗人府受了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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