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水狠狠瞪着秦夜离,“有没有误会你自己去问她!如果不是她逼你祖父,你祖父怎么会来逼我和你父亲放弃仇怨,跟南殊乐握手言和?”她咬牙切齿道,“我慕容秋水还没干过这么窝囊的事!南殊乐他阴险毒辣的盗走我夫君尸体,夺我夫君气运,我不仅不能报仇,我还得把人家当座上宾好好的伺候着!呵,我这哪儿是秦王府的老王妃啊,我
这比王八还窝囊呢!”
“祖母——”
躲在屏风后面偷听的有苏听到这儿,按捺不住了。
她眨巴着大眼睛露出半个脑袋,可怜巴巴的揪着慕容秋水一截衣裳,轻声撒娇。
“祖母,您别生气,南殊乐他是跟我和娘亲一样的九尾狐,娘亲的族人都死光了,难得遇见一个九尾狐,她这才会对南殊乐格外心软……”她小心翼翼的为自己娘亲说好话,可怜巴巴道:“而且昨晚娘亲也没有逼着曾祖父饶了南殊乐,是曾祖父自己也认识南殊乐的外祖母苏琳琅,曾祖父他说他挺喜欢苏琳琅的,他可以看在苏琳琅的面子上既往
不咎——”
慕容秋水回头看着有苏,将小家伙小心翼翼格外惶恐的模样收入眼底,她心中一软,将有苏抱起来放在腿上。
“宝宝别怕啊,祖母只是有点生气,不会真对你娘亲怎么样的,乖,别怕,别怕。”
她一边哄着有苏,一边微眯着眼想刚刚有苏的话。
她从有苏的话里捕捉到了很重要的字眼——
有苏说,南殊乐也是跟她和苏卿若一样的九尾狐。
不过,这怎么可能呢?
慕容秋水耐心的问有苏,“宝宝乖,祖母非常好奇,南殊乐他不是个邪门歪道吗?他是个道士呀,怎么宝宝说他是九尾狐呢?”有苏眨眨大眼睛,心虚的说:“在昨天之前,南殊乐的确只是个道士。不过昨天南殊乐叫了娘亲姨祖母,分别叫了我和哥哥小姑姑、小舅舅,我们于是就得给人家见面礼啊对不对?我刚出生,没什么礼物可
以给他,所以就干脆帮他催发了他体内的妖族血脉,他就变成九尾狐啦!”说到这儿,有苏感叹了一下,“只不过他是半妖之子,他又刚刚被催发血脉,现在就算变成九尾狐了也很虚弱。祖母您要是不解气的话就趁着现在打他一顿,打完了,祖母和他之间的仇怨就一笔勾销了,行
不行?”
“……祖母会考虑考虑的。”
慕容秋水敷衍的回答了一句,垂眸掩下了眼中的震惊和复杂。
她从仁信禅师口中得知南殊乐是苏卿若的故人之子,可是她以为这个故人是“人”,谁知道竟然是九尾狐!
九尾狐……
慕容秋水心思不定的抱着有苏哄了一阵子,然后就将孩子塞给秦夜离,一声不吭的离开了世安苑。
走在回锦粹堂的路上,慕容秋水忽然抬头望着明媚的阳光,阳光映照下,她眼中划过一抹狠意。
她对妖怪始终是存着惧怕之心的,她可以接受她儿媳妇和孙女是妖怪,但她无法接受一个心术不正的妖怪住在秦王府,她信不过。
当初南殊乐能偷走清澜的尸体夺走气运,谁知道今后他会不会再犯?
慕容秋水眼眸一眯,冷冷的吩咐身后的两个侍卫,“王府里有很邪门的狐狸,你们立刻在王府巡视,看到后,杀、无、赦!”
她并不害怕这些侍卫误伤到有苏和苏卿若。
这两人一直是以人形示人,就算小宝宝有苏控制不住身体,不小心变回了狐狸形状,他身边也有秦夜离看着,不会被侍卫发现。
退一万步讲,就算有苏变成狐狸后被侍卫们看见了,有苏的力量也足够从这些侍卫手中脱身。
而有苏说南殊乐刚刚催发血脉,无比虚弱,只有他才会被侍卫们伤害而毫无反击能力。
她必须得在如今南殊乐虚弱时杀了他。
否则日后卿卿与南殊乐相处时间越久,感情越好,她杀了南殊乐就越会让卿卿怨她恨她。
虽然她怪卿卿是非不分,亲疏不分,可她还是舍不得跟儿媳妇离心。
……
南殊乐在他藏空间囊的地方鬼鬼祟祟的左右望望,确定没有人在,这才将空间囊拿出来。
它还不会用它的体内空间,便用嘴叼着巴掌大的空间囊往秦王府的方向奔跑。而他没有发现,一道透明的身影正不远不近的缀在他身后,那身影面无表情,行动间犹如牵线木偶一样,僵硬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