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喜,方皇后竟打发人送了信去给他们夫妇,看来是打算与他们合作了?
忙也以仅够彼此听得见的声音道:“臣妾离开时,还未收到娘娘的信,但想来如今我们将军早已收到了。”
可惜收到得太迟,要是她离开之前便收到,自然又是另一番光景。
方皇后道:“本宫是说昨儿看你的样子,像是一点不记得曾经与本宫说过什么了似的,敢情是……不过如今也不晚,有话咱们当面说更好。”
许夷光点点头,正待再说,就听得外面传来太监的声音:“皇贵妃娘娘到——”
只得把已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与方皇后说起无关紧要的闲话儿来,“……宝哥儿如今怕是又已长高了好些,也识得更多的字了吧?”
方皇后笑得无比的自然:“可不是,都快到本宫胸口了,再过两年,指不定就能超过本宫了。”
皇贵妃进来,听见的便是这些,心里很是怀疑二人绝对背着她暗度过陈仓了,面上却不表露出来,笑吟吟的给方皇后行了礼,道:“娘娘与康宁说什么呢,说得这般高兴?” 方皇后笑道:“扯儿女经呢,康宁说妹妹那两个小侄子,本宫就说宝哥儿,这不宝哥儿是康宁当初接生的第一个孩子,感情不一样么?算着时间还当妹妹要一会儿才能过来呢,不想这么早就过来了,可
是今儿宫里没什么事儿?”
皇贵妃笑道:“的确没什么事儿,何况臣妾已做惯了,就更不费时了。娘娘辛苦了一夜,不如现下回宫去歇着吧,太后娘娘这里,交由臣妾来服侍即可。”
方皇后“嗯”了一声:“本宫是打算回凤仪宫了,不过康宁马上就要给母后施针了,本宫还是待她施完了,看看情况,再回去吧。”
皇贵妃自不能赶她,笑着应了“是”,转向了许夷光,“康宁,你昨晚休息得可还好?本宫看你气色不大好,待会儿施针可有万全的把握?”
许夷光心里对她腻烦至极,淡笑道:“回皇贵妃娘娘,臣妾并无万全的把握,可皇上昨儿发了话,臣妾也惟有勉力一试了。” 她又不是神仙,哪有万全的把握,说句不好听的,如今太后的情况,她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真应了这‘万全’两个字,回头皇上问起罪来,可谁都救不了她,皇贵妃岂不是不费一兵一卒,便除了她这
个心腹大患?!
皇贵妃点点头:“那你尽力吧。”
许夷光应了“是”,又准备了一番,便净了手,凝神由大寒协助着,给太后施起针来。
因太后是全身都在衰竭,自然得全身的要穴都要施针,也不怪太医们不敢行动,这可是对太后大不敬,关键大不敬了,也十有八九治不好,谁肯冒险,谁又敢冒险呢?
为了天家那至高无上,绝不容任何人冒犯的体面与尊严,只怕纵有人敢冒险,皇上也不会允准。 得亏有许夷光这个名声在外的现成“替罪羊”,不然太医们这会儿只怕都正战战兢兢,不知道自己今晚睡着了,还能不能见到明日的太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