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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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傅义山毫无预兆地抓住了我的手。</P>

    他是魂体 , 身上没有半点温度。但是他的手掌却宽厚安稳 , 一下子将我的手包裹在里面。</P>

    即便冷冰冰的，也让我觉得心安。</P>

    我脸上有些发烫，连忙低头掩盖自己的异样。</P>

    我们顺着血迹一路往前，穿过一片小树林后，周围愈发荒芜起来。</P>

    最后，血迹消失在了曾经“淹死”蒋大的那条小河边。</P>

    我站在昏暗泥泞的河岸上不禁毛骨悚然。面前的河水漆黑一片，下面不知有什么东西在洞，水面上咕咚咕咚翻着泡泡。</P>

    傅义山满不在乎地笑了一声：“出来吧。难道还要我下去把你打出来？”</P>

    水中翻腾了一下，逐渐探出一颗人头来。</P>

    那人头泡得鼓了起来 , 一露面就散发出一股恶臭，和此前我公寓里的味道一模一样。</P>

    我死死捏住了傅义山的手：“蒋大？”</P>

    “晚、晚晚。”蒋大一张嘴 , 就有一只小螃蟹掉了出来。</P>

    他颤颤巍巍地从水里探出一只手：“你没事吧？没事就好。我早就想要让你小心，可他们死盯着我 , 还拿我弟弟的命做筹码， 我……”</P>

    我从他的话里回过神来：“在车上摸我的人不是你？”</P>

    “不是，当然不是！”蒋大一摇头，脖子上松弛的肌肉就像是要断裂似的 , 看得我胆战心惊。</P>

    我又问：“那棺材里的名字呢？”</P>

    “我是想要吓跑你。”蒋大的声音听上去快哭了，“我只能用那种方式警告你外婆，让她知道这些东西盯上你了啊！”</P>

    如果不去看他可怕的模样，他听上去完全是我记忆中那个温柔阳光大哥哥的样子。</P>

    所以，我决定给他一个机会为自己辩护。</P>

    蒋大忙不迭说：他一直被人盯着 ,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 , 才让小鬼来拍我的窗。他说缠上我的那个水鬼是之前死在山体崩塌当中的新郎官。为了不让他从中作梗 , 其他的水鬼们控制山魈挖出了他的尸体埋在这河里，让他永生永世不得超生。</P>

    傅义山低低地哼了一声，不屑一顾地评价：“苦肉计倒是用得不错。”</P>

    蒋大无奈道：“你们不信我是肯定的。但晚晚 , 你自己想想 , 哥哥从来没害过你是不？当初要不是让那水鬼缠上，哥哥也不会想要对你……”</P>

    “对我什么？”</P>

    蒋大一愣 , 旋即说我忘了就忘了，然后又劝我赶快离开：“这村子里的人都已经没救了。晚晚，他们一心一意冲着你来，你在这里谁都不能相信。我不敢求你什么 , 只希望你能够毁了我的尸体。这之后我是投胎也好 , 灰飞烟灭也好 , 多少是一个解脱。”</P>

    我看了傅义山一眼 , 后者接过话头说：“你的苦肉计玩得不错，可惜不足以证明你的诚意。既然想要我们给你自由 , 那就多少那出一些实打实的东西来。”</P>

    我点点头，道：“这村里到底发生什么了？”</P>

    蒋大警惕地四下环顾一番 , 这才说：“有些话我说不得。我只能告诉你 , 这村里除了你外婆之外，已经不剩下任何一个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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