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再见还会红着眼

生的脸上甩去，那个男生疼得嘴都歪了，又想骂人，嘴未张开，另一边脸又挨了一耳光，左一下，右一下，白牧野就那样左右开弓，抽了他五六下才停下，那个男生被彻底打懵逼了。

    这边的动静瞬间吸引了酒吧客人的注意力，所有人都停下来，大气不敢出，安静地看热闹。

    我也吓傻了，更多的是震惊，脑子空白一片，完全不会思考，只有三个大字浮在那片空白上方：白牧野……

    白牧野来了，我又见到他了……

    “灌她酒了？”白牧野咬牙问那个男生。

    那个男生彻底被白牧野给震住了，摇头，又点头。

    白牧野一脚飞过去，大声骂道：“你特么是活腻了吧？这是谁的地盘你特么也不打听打听就敢来撒野！信不信劳资剁了你！”

    他那一脚又准又狠，正中男生的胸口，那个男生至少也有一七五以上，并不瘦，怎么着也有一百四五十斤，可是在白牧野的脚下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一下子被踹飞了好几米，连同一张桌子也滑出几米外。

    白牧野打人的气势我见过不止一次，每次都是完全不计后果的粗暴，这次也不例外，似乎比以前更狠，那个男生被他踢飞之后，他仍然不解气，冲上去又要继续打，这时有人围上来，将他拉住。

    “白少白少，您消消气儿，消消气儿……”

    “对啊对啊，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白少，他不知道这姑娘是你朋友，要是知道肯定不会惹她的……”

    ……

    有好几个人认出了白牧野，围上来劝说着，见白牧野这么护着我，大概也猜出了我们相识。

    白牧野仍是气得不轻，寒着脸说：“让他滚过来，给她道歉！”

    “白少，他可是……”有个人在白牧野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什么，白牧野一怔，随即更怒，眼一瞪：“我管他特么是什么人，让他滚过来道歉！”

    没办法，那个男生的朋友将他架过来，走到我面前，轻声地劝说道：“阿照，道个歉吧。”

    那个叫阿照恨恨地看着我白牧野，那眼神几乎能杀人：“如果我不道歉，你能把我怎么样？”

    “怎么样？呵，那你试试！”白牧野挑着嘴唇，声音冰冷，眼神发狠。

    “阿照，好汉不吃眼前亏……”阿照的朋友好声提醒说，然后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一句，大概是告诉他白牧野的身份。

    阿照听完后，一脸轻蔑地冷笑：“好，我道歉，不过这事没完，你小子最好别后悔！”然后转头向我，挑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他红肿的脸因为这个表情看起来特别滑稽。

    “美女，我给你道歉，是我薛照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你，对不起。”

    虽然是道歉，可是口气没有丝毫诚意，还隐含着一种威胁的意味。

    我不想事态扩大，再说白牧野已经教训过他了，我没必要得理不饶人，于是点头说：“没事。”

    薛照甩开扶着他的人，走到白牧野身边：“白牧野是吧？好，我记住你了。”

    白牧野冷哼一声：“想报复？我等着你！”

    薛照朝白牧野呸了一声，然后转身大步离开，他跟来的朋友也赶紧追出去。

    真的没想到，出来这一趟又闹出这么大事，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男人又出现在我面前了，我得赶紧离开这里，远离他！

    想着，我拎起包包就要走。

    路过他身边，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心头一颤，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发软。

    “我送你回去。”他轻声说。

    “不用了，刚才，谢谢你。”我的酒意早全没了，脑子也清楚了。

    “走吧。”不顾我的拒绝，他拉着我就往外走，出了门就直奔他的车子。

    “我说不用了，你听不懂人话吗？”我甩开他的手，再也没以前的畏畏缩缩，我站在他面前，用一种强势的姿态拒绝。

    白牧野晦涩的眼神在暗影里我看不清，只看到他的嘴角微微抽动一下，然后说：“好吧，去路上打车，我看着你上车。”

    我不理他，转身向大路走去，他默默地跟在我身后。

    脚步有些虚浮，一不小心绊上了一块凸起石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手臂上一紧，他已经快步扶住了我，我的心又是一颤，然后再次奋力甩开他的手。

    他也没说什么，继续跟着我，直到大路上。

    本来并没有多余的情绪，本来并没想跟他纠缠，本来我想我早已忘掉了这个男人，他应该早已影响不了我的任何喜怒哀乐了，可是突然地，听到他的脚步就响在我身后，鼻子一酸，眼泪就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然后就越流越凶，再也止不住。

    我加快脚步，不想让他看到我狼狈的样子，我一边哭，一边在心里骂自已没出息，唐清，你傻逼啊，这个男人根本不配你的眼泪，你哭个毛线，你忘记他是怎么侮辱你的了？你还犯什么贱？

    可是没用，眼泪不受控，情绪不由我。

    我站在路边等车，他就站在我身后，即使没转身，我也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我不想回头多看他一眼，只希望车子快点来。

    大约过了两分钟，车子还没有，就听他在身后说：“别哭了，把眼泪擦干。”

    “谁特么哭了？”我愤怒地朝他吼，那声音明显地带着哭腔。

    他脚步突然向前，似乎是想有什么动作，这时正好有一辆车过来，我向前一步招手，然后车子一停，我就赶紧钻进去了，透过玻璃，我看到他的手举着，没抓到我，只抓到一手空气。

    路灯照下来，他脸上隐有失落，我的心又是一疼。

    车子启动离开，我回头盯着他看，他站在那里，望着我离开的方向，呆呆地，像一雕石塑，我又忍不住地眼睛发酸。

    远离了他，我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回到家，看着镜子里红肿的双眼，才惊觉今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我真真切切地又遇见了白牧野，可是我甚至没敢多看他一眼，此时想想，他穿什么衣服，什么颜色，我一点也想不起来。

    我摇摇头，他怎样关我屁事，不要想，不要念，都过去了。

    这件事，对我的生活并没多大影响，我很快忘记了它，接下来我又进入了正常的生活。

    距离这件事发生不过四五天，这天我刷朋友圈，突然看到了江楚楚更新了一条说说：“亲爱的受伤了，好心疼，希望他快点好起来。”

    配图是一张打着石膏的胳膊，我心里一揪，这难道是白牧野？

    就算是，那又怎样，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甩甩头，不去再想。

    这天我刚下班到家，就有人敲门，我打开门一看，竟然是我妈！

    我看到她的那一刻，心里直打鼓，她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你怎么来了？”我的口气不太好。

    她得瑟地笑：“没想到吧？我是你妈，你能翻出我的手掌心？”说着就挤进了门。

    我看着她扭着屁股钻进了我的门，像一颗炸弹扔进去，突然就觉得我平静的生活估计又得遭殃了。”

    “你这房子装得真漂亮啊！”她在我房间四下转悠，将每个房间参观了一遍，像是狼看到了肉一样，眼睛里冒着盈盈的光，那道光的名字叫贪婪，让我十分反感。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怎么，你是很不欢迎我了？”她白了我一眼，又参观我房间里的电器，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白牧野给的，无论他爱不爱我，但经他的手东西没有差的，我妈也识货，看完这些东西啧啧称赞。

    “哎呀，有钱就是好，瞧这电器，样样都值老钱了。”

    “你不会又让唐金跟踪我吧？”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我就气得头疼。

    “哎呀清清啊，你不要总把人想得那么坏嘛，再怎么说，我们是你亲人啊，那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我妈一副我们是血浓于水母子理当情深的嘴脸，对着我笑。

    “那你说，到底是怎么找到我这里的？”我按捺住性子，然而火气挤进胸腔里，几乎快要控制不住，什么亲人，不是想把我卖掉换钱，就特么背后捅我刀子换钱，有这么恶心的亲人？反正我没见过。

    “如果我说是白牧野告诉我的，你信不？”我妈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说。

    我眉头不由紧皱，“这怎么可能？”

    白牧野对我家的情况可是一清二楚，之前还把唐金揍了一顿，他怎么可能告诉我妈我的新住址让他来找我麻烦，再说他也没那么无聊。

    “你爱信不信。”我妈不愿再多说，话题一转，“你这房子一个人住啊？一个人住挺无聊的吧？这么大的地方，你天天上班那么忙也没人帮你打扫，不如这样，我搬过来跟你一起住，怎么样？我可以照顾你生活。”

    “呵呵，这才是你今天来的目的吧？”看我有一套房子，就惦记上了，她真是贼心不死啊，不过我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主要是想来看看你，听说你跟那个林景勋在谈恋爱了，妈真是替你高兴啊。”我妈仍不是改那张虚伪嘴脸，只是我不明白，这些消息她是从哪得到的？于是我就问出了口，结果她说：“我们虽然没住在一起，我可是心里一直惦记着你的，你的事我自然会多关心啦。”

    说来说去，她半点消息也没露出来，而且一直在糊弄我。

    “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去吧。”懒得再跟她周旋，我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我搬来跟你一起住好不好啦？”她不走，反倒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下，弹了两下，“这沙发真软，一看就是高级货。”

    “不好！”我果断地拒绝，“自从唐金把照片卖了一百万，我们之间就没什么亲情可言了，既然你儿子也买了新房了，以后啊你们一家人幸福地生活，我呢，不沾你们的光，你们也别再来烦我，我们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最好了，如果有必要，我不介意发个声明断绝母女关系。”

    “清清，你怎么这么绝情呢？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我妈死皮赖脸地跟打感情牌，这让我越发恶心，当初卖我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我们是一家人了？懒得跟她讲道理，打开门，指指门外：“赶紧走吧，不然我可叫保安了。”

    “唐清！”我妈也生气了，那副无赖的脸嘴又露出来了，“让我走也行，给我五十万！”

    果然又是冲着钱来的，我气笑了，“我凭什么给你五十万？”

    “我养你这么大，不得花钱啊？一把屎一把尿地，费的功夫不值钱啊？供你读书上学不要钱啊？”她妈拍着腿跟我算帐。

    我看着她，心里难过得不行，要钱是吧，行，我走到她对面坐下来：“来，我们来算算帐，算出一个数，我给你，然后我们就去发声明断绝母子关系，以后别再来烦我。”

    这次我真是下了狠心了，这样的父母不要也罢，没有他们，我的生活更舒心些。

    我妈没料到我会这么发狠，愣了一下说：“哎呀，妈妈跟你开玩笑的啦，你这丫头，我养你这么大，除了钱，就没感情吗？这哪能说断就断的，我可没你这么狠心。”

    “你想怎么样？”她的反应让我很意外，给钱又不要，想要什么？给钱不要这可不是我妈的风格啊。

    “就是想我们一家人像以前一样高高兴兴的，以前是妈妈不对，可是你也要理解妈的难处，但凡有办法，谁会卖女儿的呢？你说是不是？”我妈眼圈一红，开始忏悔。

    要是以前，我真会感动的，可是现在，很麻木，在我看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表演，都是套路，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冷眼看着她，她又絮絮叨叨地说：“这段时间，我和你爸也说了好多次，我们都觉得以前对你是太过分了，虽然你不是……不是那么优秀，可终归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不应该这样对你，清清，我和你爸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别生气了，好吗？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妈妈把以前欠你的都补偿给你，好不好？”

    说着，她走过来拉着我的手，眼泪籁籁地往下掉，看起来好像是真的知错了一样，不过我还是不敢相信，但我的口气软了下来：“妈，我们不谈原谅不原谅，没意义，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让我当没事人一样，我也做不到，以后你就照顾好唐金和唐元，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能做到的我会帮你你，做不到的话那也没办法，以后你和我爸老了，我也会尽儿女义务赡养你们，但是，以后我们少往来，你别再来打扰我生活，有什么事微信给我说一声就行。”

    互不打扰，这是我最期待的状态，如她所说，她养我这么大，感情不可能说断就断，我也不可能真的视他们如同陌生人，但是让我像从前一样愚孝根本不可能的，他们彻底寒了我的心，我对他们除了提防戒备，毫无信任可言，这种关系让人疲惫，所以还是少往来最好。

    “你真要这么绝情吗？”我妈抹着眼泪问我，“难道还让妈妈给你下跪吗？”

    说着，她就弯下腰，吓得我赶紧拉住她：“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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