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他不觉得丢脸也不觉得有什么见不得人——他跟贺庭政什么关系啊,贺庭政见过他所有耻于面对人的一面。
故而在他面前打飞`机,就变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无需避讳。
江宇典眼睛闭着,听见电推子的声音从头皮上走过,他也无意识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喘息呻`吟。贺庭政也是胆大,一心二用,一面帮他推头,一边贪恋而炽热地盯着他的手上下翻飞,自己喉结攒动,无声地吞咽着。
贺庭政把他头发推得干干净净,且一根头发丝都没掉在他身上。而江宇典还没结束,贺庭政就弯腰在他耳边耳语道:“大哥,我帮帮你吧?”
江宇典睁看眼看他,贺庭政用手摸了摸他光洁的脑袋,低声柔情地道:“我手糙一些,摸着舒服,如果你想要……”他顿了顿,“…我还可以用嘴巴,保证让你舒服得上天。”
“你这么给别人做过?”江宇典瞥着他,认为自己是知道了点什么。
贺庭政冤枉地说没有,一双眼很真诚,柔情似水:“我就是看别人弄过,”他把下巴都搁在江宇典肩膀上,乱嗅着他颈窝的气味,问道,“来吗?”
江宇典气息却陡然一急,口中难以抑制地发出战栗的叹息,贺庭政心里也跟着战栗两秒,他看着江宇典手松开。
结束了。
江宇典继而喘着气对他一笑:“不来了。”
贺庭政就去给他拿纸擦,帮他擦的干干净净,又闻了闻他的手掌,笑着说:“……嗯,没什么味道。”
“没味道也要洗手。”江宇典笑骂一声,推开他,自己起了身去卫生间,他一边洗手一边对贺庭政道:“你伤疤怎么样了?消了没?”
他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新形象,觉得不丑,底子好,戴帽子就能出门了。
贺庭政站在外面说没消,弯腰把他的裤子和内裤全捡了起来——他大哥就是有这么个乱丢东西的坏习惯,他也乐得替他收拾。
其实两人的相处模式没变,和以前差不多,不同的是,江宇典现在很少会动不动就发火了。他的脾气似乎也随着双腿的健全,而变得健全了。
江宇典洗了手出来,光着身子去了衣帽间,找了条黑色内裤和丝质睡裤穿上,对贺庭政道:“我看看你伤口。”
贺庭政撩开衣服给他看,蜈蚣似的伤疤,比浅红色深一点,有一些许狰狞——但没有他身上的黑色纹身狰狞。
雪白的皮肤上,满布狰狞的黑色纹身。
当初江宇典自己也是年少,身上有各种各样的伤疤,他觉得丑陋,就去拜托纹身师遮盖,却纹了些比伤口更加丑恶的东西。
他腰上有一只地狱双头犬,胸口是撒旦的脑袋,后颈是罗刹,整个上身盘踞着蛇神鬼怪,什么煞纹什么。
他后来照镜子,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认为自己落到这么个下场,是时运不济,除了作恶,还有这些纹身的锅。
这些纹身,给他招来了灾害。
换句话说,他身上要是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贺华强也不会发现他的不对劲,他的仇家也不会那么轻易地把他找到了。
可这些乱七八糟的纹身,成了他的标志。
贺庭政也是个傻的——他都不知道骂这个傻瓜什么好了,纪念一个死人而已,需要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吗?头发白了,身上也是乱七八糟的。江宇典心里叹口气,最后盯着他腹肌上的伤道:“去,把你的祛疤药给我拿来。”
贺庭政一听,眼睛一下亮了,黑色的眸子闪耀着星光般。
他的眼睛总是温暖的,和他的模样身材气质,统统形成了反差。江宇典坐在床边想了一会儿,似乎贺庭政十六岁的时候,就是这么个性格。他脑袋喜欢在自己怀里乱拱,把头发拱得乱蓬蓬的,要自己帮他理顺。
贺庭政飞快地拿了祛疤药上来,拧开药膏的盖子,双眼亮晶晶地把自己的上衣一层一层卷起来。他提着自己的衣服,白皙的双手耷拉在胸口处,唇角勾着笑,乖巧得像只作揖的大狗,又像只招财猫。
江宇典便坐在床边,挤了祛疤的药膏在指腹,点在他腹肌上的伤疤处。
他慢慢替他上药,指腹缓慢地揉着他锻炼得如同钢铁般的腹肌。
他揉了两下,突然觉得不太对,定定地盯着他的伤瞧。
贺庭政见他不动了,便低头注视着他,入目处是他锃亮的光头,泛着光。
江宇典抬头同他对视,目光似箭:“你告诉我,这伤口真是车祸受伤,动手术切的?”
贺庭政慌了神,他提着自己的衣服,装可怜道:“反正是大夫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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