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退无可退 文夫人起心

惊唤。自从蒙根其其格逼婚，母亲虽然对他多所苛责，却想尽法子要为文氏留后，万不料，此时竟然说出这样话来。

    文夫人脸色灰败，摇头道，“子安！她既然不放你，你不过多受些欺辱。若是……若是你去了，好生服侍，过几年，求她准你收个丫头，或都……或者可以给文家留个后。”

    文子安脸色骤变，沉声道，“母亲！先不要说留不留后，子安若进了将军府，死后，有什么颜面去见先父？”竟不向他道安，怒冲冲奔出门去。

    文府家人，从没有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见文夫人无话，也没人敢阻，由他奔去。

    文夫人看着他身影消失，重重坐回椅中，垂泪道，“只道你生的那副模样，可以攀附高门大户，哪知竟然是招祸！”话刚出口，心里不禁微微一动，灰败的脸色渐渐变的平静，眼中又再透出一丝精明，垂头凝神思索。

    文子安心中闷堵，奔回自己住处，命丫头出去，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怔。

    文夫人虽然不是生母，却将他自幼养大，虽然没有多少母亲的温情，但他心中常想，本是自己亲生父母对不起她，所以从小到大，大大小小的事，都由她做主。

    就是娶周家小姐，纳秀儿为妾，虽然自己心里不愿，也只能从命。万万没有想到，此时蒙根其其格相逼，她竟然劝自己屈从，让他承受那样的奇耻大辱。

    一时间，心中只觉孤寂难耐，竟无处说去。

    秋风过，吹透衣衫，身上颇有寒意。文子安心里，满是萧瑟，低声道，“秋天了！”见天色渐暗，慢慢起身，向屋子里去。

    院外，脚步声响，文夫人声音道，“你们不必进来，在院外候着罢！”文子安脚步一停，心中顿时一片烦乱。

    难不成，她竟然来逼迫自己屈从？

    文夫人推门进来，见文子安立在院子里，也微微一怔。

    文子安迈前两步，躬身行礼，唤道，“母亲！”

    文夫人伸手将他扶住，说道，“只有咱们娘儿俩，还行什么礼？”竟然是从来没有过的温和。

    文子安微微一怔，也不多问，垂手侧身，引文夫人进屋。

    文夫人见屋子里没有掌灯，想来是他一个人发呆，不禁轻轻一叹，说道，“这个时候，怎么不点灯？”自个儿找到火刀火石，将灯点起。

    文子安听她语气温和，竟然一反常态，心中反而无主。斟杯茶捧去奉上，默默立在身侧。

    文夫人一手端着茶，怔怔发一会儿呆，漫声道，“子安，你执意不从蒙根其其格，可曾想过，明日将军府来人，你要如何应付？”

    文子安早知她为此事而来，摇头道，“实在没有法子，儿子与她上殿面君就是，纵然身死，也断断不敢使先人蒙羞！”

    “身死？”文夫人骤然抬头，怒道，“你口口声声一个死字，有没有想过，你若死了，这文氏满门，又有几人能活？”

    文子安见她发怒，掀袍跪倒，沉声道，“母亲难道不知？当年曾祖天祥公在狱中，知道妻女在宫中为奴。天祥公为保大义，说道，‘人谁无妻儿骨肉之情？但今日事到这里，于义当死，乃是命也。奈何？奈何！’母亲……”

    文子安亢声低唤，忍不住流下泪来，叩头道，“子安不敢辱没先人，如今，也是顾不了了！”

    “辱没先人！”文夫人轻声重复，摇头道，“你怕辱没先人，却不想想，你一死，文氏绝后，我又如何去见文氏先人？”垂眸他定定注视，暗暗咬牙，说道，“我这里，倒有一个法子，可以令蒙根其其格绝念，只是……不知你是不是能答应？”向他上下打量，脸上神情，极为怪异。

    文子安被她瞧的发毛，硬着头皮道，“只要不辱没先人，儿子听凭母亲做主！”

    “好！”文夫人点头，向他打量几眼，咬一咬牙，说道，“子安，那蒙根其其格粗俗不堪，瞧上的，不过是你这副容貌。”微微一顿，又续道，“如今，只要你的容貌她瞧不上，自然会放手！”

    说到后句，幽柔的声音，骤然带上一丝狠戾，左手一伸，一把握住他胸前衣襟，拢在袖中的右手骤出，寒光一闪，向文子安脸上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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