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     文子安心中暗惊，又猜疑不定。方才此人要想伤他，轻而易举，可是，为何就这样逃去？

    第二日午时，张淮与二十随从赶到。见了文子安二人，方松了口气。文子安寻张淮询问，却是叶恒备了上好酒菜，竟将众人灌的烂醉。至今日晨间方醒，问及文子安行踪，叶恒道，“我家小姐与姑爷见你等不醒，自行去了，或是回了文府，亦或去了梅园！”众人闻言，先回文府，见文子安未归，方又寻至梅园。

    文子安暗暗好笑，却不说破，吩咐打道回府。

    府前下车，二人携手入府。方入府门，便见康辽身后随着一人自府内出来。见了二人，康辽脸色稍变，向那人道，“你且去罢，方才的话，万万记！”催那人出府，方上前于二人问安。

    文子安见那人身背药箱，一副郎中打扮，心中暗疑，问道，“府中何人生病，为何不请太医？”

    康辽忙道，“是夫人屋中的如碧姑娘，不知吃了何物，跑了一夜的肚子，不过一个丫头，却不敢劳动太医！”

    文子安见他神色不定，心中微觉异样，欲待细问，又恐叶轻痕多心，只点头道，“原来如此！”挥手令康辽退去，携叶轻痕向后堂来。

    二人入后堂请安，但见文夫人脸色青白，神情阴晴不定，双目瞪了叶轻痕，不发一语。叶轻痕被她瞧的发毛，又不知何事，小手悄伸，拽了文子安衣摆轻拉。

    文子安满腹疑团，见这情形，又不知如何问起，于文夫人身侧立了片刻，便即辞出。

    回至居处，叶若、叶桑迎出，怨道，“你二人不归，竟不使人说一声儿，令我们一夜好等！”

    叶轻痕笑道，“原只为避开那干子人，竟将你等忘了！”回身一望，皱眉问道，“叶语呢？又被夫人唤了去？”

    叶桑撇唇道，“谁说不是？昨日闻说如碧病了，便将叶语唤了去。”向文子安一瞥，不满道，“夫人屋中有六七个丫头，仍是不够，偏尽寻我等使唤。”

    叶轻痕忙斥道，“桑儿！”回眸见文子安默然不语，心底微涩，叹道，“近日瞧叶语神色，似是有甚心事，回头寻个空子，将她遣回叶家罢！”

    文子安歉然道，“想是操劳疲累，改日子安与母亲说，若是丫头不够使唤，再卖几个就是！”

    叶桑抢道，“便是再卖十个八个，她仍说不够，仍唤了叶语去，姑爷又有何法？偏我叶家人来了是奴才，你文府的丫头，又是主子了？”

    叶轻痕忙于她肩头一推，说道，“这丫头今日疯了，怎这样说话！”向文子安道，“子安，桑儿年幼，说话没有轻重，你莫在意！”

    文子安苦笑未答，叶桑又道，“桑儿年幼，也倒罢了，夫人倒是年长，那日于原小姐屋中说的话，便是有轻重的！”竟不理叶轻痕，径自奔出门去。

    叶轻痕一呆，问道，“那日说话，桑儿如何知晓？”

    文子安叹道，“那日，她便立于门外，自然全数听了去！”

    叶若听了半晌，仍是不知其故，劝道，“桑儿性子率直，姑爷莫往心里去，过几日便好！”

    文子安摇头道，“此事原是子安的错，桑儿为你家小姐不平罢了！”抬头向叶轻痕一望，又垂下头去。

    叶轻痕见他眸中满是歉疚，不觉心中一疼。将他手掌握了，正欲宽慰，却闻脚步声响，叶语急急奔入院门，脸色惨白，扶了墙呼呼直喘。叶轻痕大奇，忙迎了出去问道，“叶语，出了何事？”

    叶语似是吃了一惊，定了定神，方道，“如碧……如碧死了！”轻轻打个寒颤，眼泪簌簌而下，哽咽道，“昨日还好好的，说去便去了。”

    文子安大吃一惊，失声道，“死了？”

    叶轻痕心头一颤，说道，“方才闻说吃坏肚子，怎么便死了？”

    “吃坏肚子？”叶语轻声重复，神情带出一丝恍惚，黯然摇头道，“叶语不知，只知昨夜闹了一晚，直嚷肚子疼。方才夫人命我煮些粥送去，哪知方入院子，便说死了！”微勾的唇角，带出一丝凄苦笑意，向叶轻痕道，“人死了，只一张席子裹了，送了出去，竟不知有无棺木，亦不知葬于何处。”

    叶轻痕见她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忙将她扶了，劝道，“叶语，事已至此，莫要多想。这几日你劳乏了，快歇歇罢！”回头向叶若道，“去热些汤来，热热喝了兴许好些！”亲自扶叶语向偏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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