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别走

把我恨透了，因为我这个渣男曾经那么无情地把她从身边推开，是我的滥情让她心灰意冷，从头到尾，都是我对不起她。

    但我仍不死心，近乎哀求地道：“小昭，对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错，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会好好对你的，再也不会让你受伤难过了。”

    我发誓这这一刻说的都是最真心的话，我多么想带她离开这个花钱买春的男人，离开这片泥潭火坑，让她回到以前那无忧无虑的日子，即便现在的我暂时给不了她太多，但哪怕我吃再多的苦，做再累的活，我也要给她一个安稳的家！

    说是赎罪也好，说是深情也罢，这就是我内心深处的奢望！也许人就是这么犯贱，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

    “神经病，你放开我！”可小昭依旧不为所动，甚至更加用力地挣扎起来，我在极度失望之下，被她挣脱了手腕。

    我却呆呆地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失魂落魄，脑子里一片空白。

    终究，是回不去了吗？

    宝马男本来还想暴揍我一顿，甚至拿出电话要喊人，但被小昭哄着拉进了车，我感觉心里好像有一部分空掉了，空荡荡的，像是有个洞……

    宝马商务车发动起来，那沉闷的引擎声突然将我惊醒，不！我不能眼睁睁再看她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我不顾一切地扑在车头上，挡住宝马的去路。

    我的耳边仿佛有个声音在一直催促我，不能让他们走，不能让别的男人压在小昭的身上占有她，她是我的！

    几年前，有人问我什么是爱情，当时我醉醺醺地骂了一句：“去他妈的，爱情就是做ài和激情！”

    所有人举杯哄笑，说没想到余良你他妈还是个哲学家，那时候我身边女人成堆，对我而言不过是一件件的衣服，旧了就扔，腻了就换，不过如此！

    可问我的那朋友没有笑，他哭了，他说：“如果有一天，当你想到某个女人被别人压在身下肆意蹂躏而她却在娇喘迎合的时候，你的心痛了，痛到要死了，那就是爱情……”

    傻逼！我们一群人骂他，笑他没出息，可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他说的，是真的，因为我完全不敢去想象小昭被别的男人架起双腿冲刺，更不敢想这些年她被多少男人进入过那原本只属于我的温润湿紧……

    我想，我才是那个傻逼！

    “别走！小昭，我求你，别走！”我歇斯底里地冲着副驾驶里的小昭喊着。

    “小逼崽子你是真的活腻了是吧？”中年男人怒不可遏地拉开车门，冲过来就是一脚，皮鞋揣在我的胸口，我倒飞倒地，他不依不饶地冲上来就踩，我连挡都懒得挡，更别说还手了。

    “给老子滚远点，癞皮狗！”宝马男一脚一脚地踹着我，我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两只眼死死盯着车里的小昭。

    终于，她动了，她从车里走下来，一把拉住了宝马男的胳膊：“周总，算了，别打了，会出人命的。”

    宝马男理了理纷乱的大背头，眼中闪过一丝狠色，语带嘲讽地道：“怎么着？看着心疼了？”

    咳咳……我笑了，但旋即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几丝腥甜的鲜血，可我却笑得很开心，因为小昭并没有视若罔闻。

    不管她是依旧心疼我，还是仅仅同情我，都无所谓，反正在我看来她还在乎我，哪怕这个想法是多么的荒诞，多么的自欺欺人，但我就是信了。

    “你误会了，周总，我跟他真的没什么关系，我只是不想耽误你的时间，要不让我跟他谈谈吧。”小昭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宝马男怒吼道：“我管你们有没有关系，反正这条癞皮狗是你招来的，他现在不让我走你自己看着办！哼，你也知道我时间宝贵？我花一万块钱不是来给你处理麻烦的！”

    说着，他又泄愤式地狠踹了我一脚，这才点了跟烟坐回车里。

    小昭走到我面前，蹲下身来，伸出葱白的小手抚摸着我脸颊上的淤青，就像以前那样温柔。

    我近乎乞求地说：“小昭，别走，跟我回家吧。”

    她咬着唇，咬了摇头，一字一顿地告诉我：“回不去了，余良，我们回不去了。”

    “不会的，可以的，我们可以的，我会好好对你的。”

    “呵，你还是先好好对你自己吧，看看你现在，沦落成什么样了，你还是以前那个骄傲到不可一世的余良吗？”小昭似哭似笑：“知道我当初为什么离开你吗？”

    我茫然摇头，这个问题我一直都没想明白，我以为就算我再滥情再花心，她也会在我身边，毕竟她说过我是她的全世界。

    可她却走的那么突兀，那么决然！

    “因为，我怀孕了。”小昭惨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