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招亦是杀敌八千自损一万的招式,此时薛荣华胸口处气血翻涌,痛苦不堪,也亏的她是真正沙场征战多年的好手,才能忍着痛,好好的站在这里。
“现在,王爷可以跟我把话说完了。”
“胡闹。”
楚纵歌难得的沉了沉脸色,“你的摄魂术不过才习得皮毛罢了,这么频繁的动用,怎么,教你摄魂的人没告诉你会走火入魔如同痴儿吗?”
“纵使皮毛,亦可制人。”
薛荣华的喉间一甜,却叫她生生忍住了,只抿了抿下唇,“今夜王爷既然看到了我的所做所为,那么,想必王爷有比两败俱伤更好的提议吧?比如,告诉我王爷今夜又是为何会出现在此?”
“你真是,让我更意想不到了。”
楚纵歌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他似是笑了笑,毫不在意的伸出手,单手解下身上的披风,随意的仍在薛荣华的肩上。
“摄魂术源自西戎,乃是由藩僧之流所创,难得考究,中原之地偶有听闻,也只当是不入流的把戏罢了。”
他瞥一眼薛荣华,眼中有意味不明的光,“就算是有人有机缘能得到摄魂术的密法,修成者仍然取千者之一之数,你可知为何?”
“为何?”
薛荣华心里有着隐隐的预感,仿佛有什么答案就要破茧而出,她死死的盯着眼前清隽风流的少年,似乎想从那张无暇的脸上得到些许答案。
“因为修行摄魂术者,必须得是,还魂人。”
仿佛心中有个地方被狠狠捅出来,出乎意料的,薛荣华在听到这句话后反而慢慢镇定了下来。
“还魂人?”
她似是在细细揣摩着这个词,片刻,夜雪重新纷纷扬,她收了手中的金簪,一字一句的问道:“那不知端王爷你,又是何处的还魂之人?”
这一夜,雪下了又停,停了又下。
等到次日日上三竿,宋婆子领着个鼻青脸肿的小厮鬼鬼祟祟的敲响晴雪阁的大门时,薛荣华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圆桌上,由坠儿伺候着吃起了午饭。
薛家是一直就显贵,这种大户人家在伙食上也是讲究的紧,以前薛荣华是个默默无闻的庶女,在薛府,就是得脸点的丫头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但是,而今,自然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坠儿笑吟吟的引着宋婆子进来,且见薛荣华的圆桌上正支着个石头锅咕咚咕咚的冒着香气,见宋婆子疑惑的眼光,坠儿浅笑如花,指着那口石锅道:“这是端王爷府中今日才送来的蜀地吃食,说是冬日里最能滋补人,咱们薛府,也就只有二小姐独独享了这一份呢。”
端王爷竟然这么看重这位二小姐?
宋婆子嘴上不说,心里却泛起了嘀咕,却看这往日风轻云淡仿佛天塌下来都不改色的薛二小姐,一见到她领着的小厮,立刻急急忙忙的站起身,道:“这就是昭表哥身边的小厮吗,他能替我把话带到表哥那里吗?”
薛荣华本就年纪小,此时皱着眉头急冲冲的模样倒是像极了她不谙世事的年纪,宋婆子在心里冷笑一声,看来夫人说的一点不错,这薛二小姐,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
一边巴巴的受着端王爷的恩宠,一边却还跟叶家的表哥纠缠不清。
现下犯到夫人手里,也只能算她倒霉了不是。
心中这样想,但是宋婆子面上却越发恭敬,把身后的小厮拉出来,指着他脸上的伤痕道:“可不是,小姐你看,这是那天被家丁们打的呢,唉,身上更是伤,被打断了一根肋骨,这不,修养了两天,今天就要回叶府去了。”
“是我不对,那一日要不是我,叶表哥也不必受这样的罪了。”
薛荣华不动声色的说道,她迅速的给坠儿使了个眼色,坠儿会意,立刻去内阁里拿出一只绣好的荷包,青璁穗子雪锦底,可见是用了心的。
“这是我绣的一只荷包,就拜托这位,给捎回叶府了。”
薛荣华说着,另一只手拉开圆桌下的抽屉,倒出几锭金子,交到那名小厮的手里。
那名小厮本不过是被宋婆硬找来凑数的,此时乍一见金子,眼都瞪圆了,哪里还能说出别的什么话,连连点着头:“小姐放心,这事小的定会做好的。”
“那就多谢了。”
宋婆子自然也收了打赏,两人慌不迭的道了谢,薛荣华又一再叮嘱他们小心行事,切莫叫府中其他人知道了才行,宋婆子自然是满口答应,两人这才去了。
“这么多金子,加上昨个的金镯子。”
待晴雪阁又只剩下薛荣华主仆二人,良久,坠儿气鼓鼓的说道:“可真是便宜她个老骨头了。”
“是啊。”
薛荣华重新坐下来,她夹了一筷子火锅里烫熟的牛肉,牛肉鲜美细嫩,入口即化,这等美味饶是她都眯了眯眼睛。
“不过若非是这么多金子,只怕还钓不上这么条大鱼呢。”
“不过小姐你是哪里来的这么多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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