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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早已远离京城、担任河北都转运使的欧阳修,眼见当初新政一切努力都功亏一篑,痛心疾首之下,这位忠正梗直、已不在谏职的大宋志士,违背了自己当初离京时不越职言事的诺言,慨然上书仁宗:
自朝廷向诸路派出按察使以来,虽然没有见到太大的成效,但那些老病昏昧的官员望风而惧,这段时间退休的人逐渐增多,州县吏治眼看到了大见成效的时候,朝廷这时候却停下了改革步伐,请两府下命令,让那些上书指责新政的人到中书,问问他们是哪一路按察使挟私报复,如果确有这样的人,请下有司辩审清楚,如果没有这样的人,那就是造谣中伤,朝廷近来下达给按察使的敕书乞请收回,不要让天下百姓认为朝廷出尔反尔,自己取消了按察制度,从而让那些贪赃老缪官员们高兴。
然而这一次,仁宗皇帝再也不象当初欣赏欧阳修时,不无得意地说“如欧阳修者,何处得来”时的得意了,欧阳修这封奏章递上去一如泥牛入海,没有了消息。
宋仁宗庆历四年九月,首被新政大员委任的河北都转运按察使张温之,因处置河北保州士兵叛乱一事,和沿边都巡检扬怀敏发生争执,张温之被流言陷害,降知虢州。
这是新政实施以来,派出的按察使中第一个被处分的人。
同月,一直对改革保持低姿态的宰相、富弼的老丈人晏殊,因没有接受谏官孙甫、蔡襄要求留下欧阳修的奏请,在孙甫、蔡襄再次翻出他当年撰写李宸妃墓志,不写诞育圣躬,及私自派士兵为自己整修宅院后,也被免职罢相,出知颖州。而这一切都表明,庆历新政的大员们已是风光不再,走进了穷途末路的死胡同。
应当说,如果不是此时夏、辽之间正进行战争,及宋、夏议和尚未最终形成定局,宋仁宗为防不测发生,不想大幅度调整内阁成员,以免引起帝国内部混乱,那新政大员们可能早就已经被赶出中央了,因而,从某种概念上说,是夏、辽两国之战和宋、夏议和,才使得改革派们暂时还在苟延着残喘。
宋仁宗庆历四年九月,西夏派出的议和使臣再次来到京城开封。同月,宋仁宗改组中央内阁,以枢密使、吏部侍郎杜衍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枢密使,以原参知政事贾昌朝充枢密使。而贾昌朝留下的空缺,仁宗皇帝则调来了原二府老臣、现在知青州的陈执中来担任。
仁宗皇帝这个安排不能不说是别有深意,那就是,仁宗皇帝有心要起用当初受新政大员们一致排挤的夏竦了,他要为起用夏竦在人事上做一个相应的安排。
宋仁宗不英明,否则,他也不会有始无终、对新政大员先是倚之何重,后来又弃之何切。但宋仁宗对驾驭帝王之术却不陌生,而且经过新政精英们这次同朝共事,仁宗皇帝更加坚信了一点:那就是为帝王者,最高明的统治手段,莫过于在朝臣相互攻讦中找到平衡点,那样,做皇帝的便只须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纵览朝中风云变幻,坐看朝臣相互制衡,只要做到这一点,天子就能挥撒自如、游刃有余。陈执中当初经略陕西时,和夏竦两个人可是针尖对着麦芒的,而且又是一个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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