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阅读更精彩,手机直接访问 M.bqg8.cc
凭心而论,这次罢免杜衍并不是首相章得象的主谋,而是出自宋仁宗原本准备用来抗衡夏竦的枢密使陈执中。
事情的起因,源自于当初反对宋仁宗起用陈执中的谏官孙甫和蔡襄的辞职。
毫无疑问,蔡襄、孙甫同属士大夫中的佼佼者。但如果和范仲淹、欧阳修、韩琦相比,蔡、孙二人却缺少了一种无畏的抗争和凛然骨气。他们遇到挫折的时候,更多的选择是挂冠而去的悲壮。因此,当他们在劝谏仁宗皇帝不要起用陈执中、并遭到仁宗皇帝的拒绝后,孙、蔡二人同时做出了辞去谏官和京朝官的选择。
孙甫出任谏官原本是杜衍推荐,不知仁宗皇帝是有意试探杜衍,还是出于某种别的考虑,宋仁宗将孙、蔡二人的辞呈批给了中书,让他们去处理。当时,朝廷谏院现任谏官几乎所剩无几,中书经过商议后,向仁宗皇帝上奏,以谏官现在人少为由,请求让孙、蔡二人留任,宋仁宗也同意了中书的奏请。
但是,已身为枢密使的陈执中,平日非常恼火杜衍在朝政上每每跟他意见不合,又衔恨于孙、蔡二人当初反对过自己,心里早就巴不得孙、蔡两个家伙快点滚蛋,且滚的越远越好,现在孙、蔡二人居然让杜衍给留了下来,陈执中心里一肚子的窝火。因此,当杜衍回到中书,让属吏起草好留任孙、蔡的札子,自己和章得象先签了字,继而让陈执中签字时,却遭到了陈执中的拒绝。非但如此,陈执中还睁着眼晴说瞎话,对让他签名的属吏说:皇上并没有让孙、蔡二人留下的明确旨意,这事还要再上奏皇上的,为什么如此急迫要降下留任二人的札子?
陈执中的无赖行径让杜衍非常恼火,杜衍愤然将写好的札子扔进炉火中烧了,却不想此举却为陈执中构陷他提供了依据。陈执中向仁宗皇帝密奏:杜衍和孙、蔡二人结党,想把二人留在谏职,臣发觉了他们的阴谋,杜衍竟把证据给烧掉灭迹。
陈执中的密奏,让仁宗皇帝下定了罢免杜衍的决心。
于是,就在范仲淹、富弼罢职诏书下达之后,仁宗皇帝紧接着又下诏:免去杜衍宰相之职,以尚书左丞出知兖州,而尤其让杜衍寒心的是,在他罢职的制词中居然有“自居鼎辅,靡协岩瞻,颇张朋比之风,难处咨谋之地”这样几句定语。
杜衍,何其可悲惨、何其无辜也!
杜衍罢相;范仲淹罢参知政事;富弼罢枢密副使。
至此,力主新政的朝廷大员中,除了一个枢密副使韩琦还位居两府之外,其余的人全被清除出了中央内阁。
萧瑟秋风今尤烈,花自飘零水自流。
韩琦孤单单留在两府,尽管他有自己独特的处事原则,不象范、欧、富那样总把君子、小人弄的泾渭分明,并由此招来众多忌恨,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韩琦与范仲淹、欧阳修、富弼等人的同气连枝、本质上与范、欧、富的相同,及处事必分邪正的立场,注定他要被视作范仲淹一党的人。因而,当新政的反对者们取得绝对胜利后,御史中丞王拱辰得意洋洋跑到枢密院,在韩琦面前又演出了他当年和韩琦一同主持开封考试的一幕,奋手做了个跳掷之势,警告韩琦“须是跃出党中!”,意思是警告韩琦,现在必须脱离范仲淹的朋党,不要再跟他们走那么近。
不过这一次,王拱辰已经不是当年愤怒韩琦不帮自己的身份了,而是以一个踌躇满志的胜利者身份。然而,王拱辰还是小看了这位大宋王朝未来的一代名辅,韩琦面对王拱辰的得意和警告,仍然是不卑不亢,平静地对王拱辰说:“我韩琦从来只服从道义,不知道有什么朋党。”
宋仁宗一脚将新政大员踢开,实在难避“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之嫌。
何况,西夏和契丹这两只狡兔还没有死。
但对于一心想早日清净的宋仁宗来说,这已经完全是另一种概念了;早在去年十二月,随着夏、辽战争的结束,宋、夏议和也到了只差宋王朝对元昊进行册封这一步,既然元昊答应对宋称臣,不管这种称臣对宋仁宗和元昊来说,是怎样一种双方都心知肚明的把戏,但大宋王朝终于是保住了颜面,宋仁宗再也无心去跟元昊在别的条款上计较,于是在南郊大典结束之后,便派祠部员外郎张子奭再使西夏,册封元昊为夏国主,更名曩霄,改所赐敕书为诏而不名,允许其自置官属。
宋仁宗不顾后果,接受元昊议和条件,只图眼前安逸。
但做为帝国杰出的政治家和军事家,韩琦却从夏军战胜契丹大军的事实中,既看到了宋国潜在的危机,也看到了大宋王朝的机遇。于是,韩琦在权衡了诸多利害得失之后,上书仁宗皇帝:
现在朝廷已经册封元昊为夏国主,同...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