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把我们五人都追了个遍,随着它追赶的身形,D内飞沙走石,大小不一的石块纷纷被带起来,我们一时之间不光要逃跑,还要躲避这些被带起来的石块,被这些石块溅出的泥沙击打到身上都感觉很痛,如果直接被石块命中,不死也残废。
这时候不管是罡步还是凌波微步都没卵用了,这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空中地面联合打击。
我们被追的异常狼狈,开什么玩笑,这世上能和这大虫子单挑的人类还没出生吧!
我们在各个大石头之间来回狂奔疲于奔命,靠里面骡队的地方倒是有更完整巨大的花岗岩构造,但是我们不能往那边逃啊,尸髓母虫现在这种癫狂状态,难保它不会对承载着我们希望的骡子们做出虐待动物的行为。
我正在担心老爷子的身体吃不吃得消,“乖孙,现在只能靠你自己自保了,你一定要小心啊,不然我欧阳家就绝后了!可惜你还没有续后香灯,不然就能死而无憾了。”老爷子的声音从一块大石头上传过来。
我趁尸髓母虫追赶阿喜他们之际,瞄了一眼爷爷,这老爷子气定神闲,我想在的样子比他狼狈十倍,我还是担心我自己吧。
“完了完了,这大虫粽子是不是在山里吃错药了啊?这么兴奋,难道吃了我爱一条柴?我要跑不动了!彝家的勇士们,快来救救我这个远方的朋友,你们未来的山寨女婿!”这时候还能这样呼告的人,也只有大种马了。
“啊!”莲蕊忽然惊叫一声,我一看之下心中一紧。
莲蕊毕竟是一个才十九岁的女生,任凭她从小艰苦卓绝地把身手练的再好,体力始终有限,在经过了持续的大战之后,又被大虫子这么一顿追赶,体力不支是迟早的事。
尸髓母虫发现有人摔倒,它当然不会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大头一扭,就往莲蕊那边飞快地钻过去。
我,爷爷还有阿喜这次都离莲蕊很远,只能干瞪眼,种马这厮表现满分,他为爱狂奔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致,看上去竟然比尸髓母虫的速度还快上一丝。
地面早就被大虫子钻的七拱八翘,莲蕊可能是体力不支被隆起的地面绊倒把脚扭伤了,这才摔倒,加上劳累和惊惧,一时之间无法爬起。
种马在快靠近莲蕊的时候,用贴地飞行一般的动作滑过去抱住莲蕊就往旁边翻滚,就在他们滚开的一瞬间,莲蕊刚才摔倒的地方一大片泥土轰然陷落,一张巨大的虫嘴显现出来。
种马抱着莲蕊满身泥土,发型乱了也没注意到,莲蕊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眼神里闪烁着某种无法言语的神情,不过种马只顾着回味刚才抱住莲蕊的感觉,现在他脑海中估计一片空白,没有发现。
眼看到嘴的猎物丢了,它似乎感觉这破坏它好事的人味道如此熟悉,它愈加愤怒,再次朝种马和莲蕊钻过去。
种马刚才救人已经耗尽了所有的体力,莲蕊脚上有伤,还附带没有力气,眼看两人就要被吃掉,我们难受地闭上了眼睛,大种马难道就要命绝于此?
“砰!砰砰!砰砰砰!”密集的枪声响起,是骡队的人来支援了,他们终于赶在我们被干掉之前解决了跟随尸髓母虫进D的“撮阻羿”。
尸髓母虫太长了,大量虫体L露在外面,加上身形巨大,无疑是最好的活靶子,被几十杆枪这么齐S,就算它抗击打能力再强,还是会感到不舒服的吧。
尸髓母虫这次攻击再受阻,它停止了钻地,又是一阵蠕动,地下再次钻出一大截虫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还没看见尾巴在哪里。
我去!这货到底有多长啊?我开始相信牛王寺地底Y阳尸墓室里的壁画是真的,那从山顶到山脚,被无数打着火把的古代彝民们抬下山的大虫子。
“迅速远离!到骡队那边去!”这时候爷爷喊道。
我们如梦初醒,这虫子没钻地了,我们还不趁机赶紧溜更待何时,到骡队那边去,我们有装备有吃的,能抱团取暖,再不济也有一个负隅顽抗的机会。
“咻!咻!咻咻!”尸髓母虫甩出几根比之前更长的触手,转眼间就把已经跑不动的我们给卷住,开始往它嘴里拖。
我恍然大悟,这虫子之前让我们耗尽体力就是想等这一刻啊,光用触手对付我们,我们躲避的太轻松,所以它就采用这个战术,我们在想快速解决它的同时,它也在套路我们。
爷爷仰天长叹,阿喜被裹住的时候长刀都弄丢了,徒劳地挣扎着,莲蕊没什么表情,种马倒是一副死而无憾的样子,我靠,我不能认命啊!
我们被触手捉住后,骡队就S动起来,很快,从骡队里面冲出两个人,每个人提着一个汽油桶,腰上别着一支没有点燃的火把。
尸髓母虫此时沉浸在捉住我们的喜悦中,正全力将我们五人朝它的大嘴里拖,仿佛想让我们体会临死前的恐惧,它慢慢地拖着我们,所以浑然没有注意有两个人朝着它有伤口那边快速移动。
这大虫子从牛王寺地底一路钻过来,经过几天的修养,被炸出的伤D本来已经被一层半透明的皱褶包裹住了,但刚才它为了追逐我们,这么一使劲,又崩开了。
我们隐约能猜出这两名骡队的人要做什么。
阿喜牙眦欲裂,大声命令他们回去。
爷爷说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种马和莲蕊默然没有出声。
而我,我怕死,但是同时又不愿意看着这两名不知道姓名的彝家汉子为我们送命,所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能默然。
这两名勇士在冲入尸髓母虫伤D的整个过程中,始终一言不发,但我知道,此时无语胜过千言万语,不管他们此前做过好事还是坏事,从现在起,他们是英雄,至少我做不到这一点。
很快,尸髓母虫大段虫体内部爆发出阵阵轰鸣声,头部和伤D伴随着点点火光,冒出大量浓烟,它再次遭受致命重创,缠在我们身上的触手却不见松开,而是将我们勒得更紧,这大虫子临死之际,竟是想把我们拉入它的火口中同归于尽!
刚亲眼见到有人为了救我们而牺牲,结果竟是徒劳的,我们跟着就要死了吗?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爷爷一个魁星踢斗,剑锋飞舞,只闻其声,不见其形,我,种马,阿喜和莲蕊身上缠着的触手一一断裂,随后我们被骡队的人架着回到骡队。
除了爷爷他老人家见惯风浪,我们都泪流满面,莲蕊泣不成声,阿喜和其他骡队的人双眼通红,仿佛弹药不要钱一样地朝大虫子疯狂S击,直到好几把枪炸膛才停下。
尸髓母虫嘶吼了良久才停止翻滚,看起来应该是死透了。
击杀了大虫子,我们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开心,除了刚才那两名勇士,在这场和“撮阻羿”的战斗中,骡队又损失了三名好手。
我找了个机会悄悄问爷爷:“为什么老爷子你不一开始就这么做,非要等两个人牺牲才暴起发难?”爷爷道:“一开始这么做是徒劳的,我要等最好的机会。”我还是无法接受有人在面前死去,爷爷看着我小声地认真说道:“人生如戏,每个人出生以来就有一个上天赋予他的角色,无论你怎么挣扎,你都只是在表演属于你的戏份,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属于自己的角色演绎出自己的风采!”
我还是不太明白,爷爷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没有再说话。
随着尸髓母虫的死亡,“撮阻羿”也作鸟兽散消失不见,随着一声雷鸣,下起了倾盆大雨,让我担心的山火看来是不会发生了,看着D外滂沱的大雨,我们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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