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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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明星高高挂起，东方的天空稍稍挂起了鱼肚白。

    冷风吹拂，犹如寒冰刺骨。

    在黎明前的黑暗里，日月神教的三十余教众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然后接连倒下，就像是稻草人被风吹倒般。

    没有兵器挥舞的声音，没有受伤惨叫的声音，只有倒在地上的十多个教众在无声地诉说，让场中的所有人都起了鸡皮疙瘩。

    “敌……”

    “敌袭……”

    有人喊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不是他不敢喊，而是已经被杀死，而有人终于喊出了声，但命运并无改变，喊完后他立即变成了尸体。

    莫长老看到周围教众接连倒地的样子，想起了那个曾经笼罩了黑木崖数年之久的阴影，下意识地跪在地上：“东方教主饶……”

    旁边的杜长老亲眼看到一道细微的流光飞刺，进入了莫长老的眉心，然后莫长老就悄无声息地委顿于地，再也没有爬起来。

    杜长老连忙将自己藏在石柱背后，将身体缩减成一团，大声地喊道：“是毒针，大家快躲起来。”

    回应杜长老的，是犹如满天飞雨般的飞针，杜长老看得分明，那针既非钢针，也没有抹毒，只是普通的绣花针，在许多小镇的集市上，或者行走山间的货郎手中就能买到。

    但这样普通的钢针，平日里只是用来缝补衣服，现在却变成了杀人的利器，平日里耀武扬威的魔教教众，现在却变成了待宰的羔羊，成群结队地，像是被割断的的麦子般倒伏。

    他明白莫长老为何会如此害怕，但他的看法雨莫长老有所不同，来人并不是幽灵，更不是东方教主复活，而是本该入坑的豺狼。

    杜长老眼看场中的教众只剩下小猫两三只，他心急如焚：“岳掌门，你就不在乎华山派的弟子吗？”

    回应他的是极速射来的绣花针，杜长老连忙闪开，但绣花针如影随形，闪不到数息功夫，他就感觉到腿部一阵麻痒，然后整个人重心不稳，于是狼狈地摔倒在地，小腿之后是大腿，大腿之后是腹部，然后往上往上再往上，直到他的身体里不知道被射进了多少跟绣花针。

    杜长老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因为其中一根针刺进了他的哑穴。

    他只是徒劳地长大了嘴巴，想要跪地求饶也不行，想要说话告饶出不了声，想要摆脱苦痛咬不了舌。他只是徒劳地睁大了眼睛，死死定盯着暗处。

    一个身着蓝衫，温文儒雅的中年人从石林深处走出来，身边跟着一个长得活泼可爱的姑娘，两人跨过一具具无声无息的尸体，一者从容不迫根本不管自己踩到了什么，一者慌乱不堪不知道往哪里下脚，但两人都坚定不移地往华山派众人所在缓缓走来。

    杜长老张大嘴巴赫赫作响，也不知想要说什么。

    宁中则看着暗夜中的这个男人，心中百味陈杂。

    曾经她以为自己很了解他，后来她发现自己其实不了解，但即使已经自宫的岳不群，已经暴露了伪君子特质的岳不群，实现夙愿后自以为是的岳不群，也没有眼前的这个人给她的感觉更加的陌生。

    眼前这个人眼神里一片冷漠，仿佛躺在地上的那些尸体并不是人。而且他一句废话也没有，毫不犹豫地下杀手，连日月神教的教徒杀人之前都会说句场面话呢。

    他看起来比魔教的人还要酷烈，但也比过去的任何时候都可靠。

    可惜这么可靠的男人却“下面没有了”，一想到这里，宁中则就想要嚎啕大哭。

    宁中则强颜欢笑靠近了丈夫，云天看着宁中则走过来，他看出她很需要水，麻利地解下腰间的水袋交予她。宁中则也不客气，抿了一口便将其传给手下弟子，这些弟子也是有礼有节，都只是抿一口，然后将水袋递给下一个，没有一个人多喝一口。

    云天感到很惊诧。

    笑傲江湖小说中华山派虽然是重要门派，可笔墨更多的在令狐冲、岳灵珊和林平之身上，其他弟子大多只有寥寥数笔，许多甚至根本没有提及，只是江湖中人对华山派的宁女侠多有赞誉，如今看来宁中则并非浪得虚名，光是看她教出来的弟子们有礼有节，这就非常的了不起。

    云天看了场中弟子身上的伤，正要查看，忽然感觉到身后恶风突起，回过头见到一人向着他扑来，此人手中长剑寒光闪闪，令人胆寒，云天立即朝此人眉心弹射绣花针。绣花针命中，但云天并没有放松，而是脸色更加的郑重，因为此人明显早已死亡，之所以还能扑过来是因为背后有人。

    云天将死尸踢开，躲在死尸背后的葛长老却没有冲向他，而是冲向了岳灵珊。

    魔教中人果然脑子灵活。

    众人惊呼出声，谁也没想到死尸下面居然还躲着高手，而且很会审时度势，知道不是云天的对手，干脆就选择岳灵珊为突破口。

    即使是云天也知道自己拦不下此人，因为此人很聪明地绕到了岳灵珊背后，云天心中担忧误伤自然不好出手，岳灵珊实力又不够，眼看就要被葛长老俘虏。

    云天毫不犹豫地拔剑，然后扔出了手中的剑鞘。

    剑鞘飞射而出，打中了岳灵珊的膝盖背后，云天可丝毫没有保留力道，岳灵珊只觉得小腿巨疼，忍不住跪下了。

    葛长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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