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欣然忍住酸涩,毕恭毕敬地跪下去,低声道:“臣女来,是有要事禀告陛下的。并不需要一炷香的时间。”
重华淡淡地道:“说。”
“阿唯她在京中,住在大雁帮的分舵里。”钟欣然说完这话,垂泪道:“选拔赛那天我看到她了,只是因为没有确定,所以不敢禀告陛下。”
重华手一顿,抬起头来冷冰冰地看着钟欣然。
九君那边传来的消息,一直都是说钟唯唯进了九君山,寻找野茶树去了。当初他也和她一起做过类似的事情,所以他也就当了真。
现在,钟欣然却来告诉他说,钟唯唯在京城?还去观看了那天的比赛?
当时他在看台之上,钟唯唯在台下看他,是不是觉得很好玩?
钟欣然眼见重华脸色变了,心里又是恨又是得意。
恨的是重华肯定立刻就要去找钟唯唯,得意的却是,自从钟夫人死后,重华对她明显又比从前差了不少。
纵然他没说,但是眼里防备疑虑生疏不喜,一点都不少。
想要打消重华对她的疑虑,还有什么比她主动告诉重华,钟唯唯的下落更有用呢?
钟欣然诚恳地道:“是真的。陛下和阿唯真心相爱,她进京却不告诉您,一定是有她的苦衷,陛下还是去看看吧。”
重华见她表情真诚,不似作伪,心想是真是假,一探就知,便道:“你有心了。”
钟欣然坐起身子,神情更加哀戚动人:“还有一事,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才说了钟唯唯的下落,重华也不好说立刻赶她走,或是让她闭嘴,便道:“什么事?”
“听说陈少明,因为输给臣女的缘故,想不开跳了河,我心里真是……”钟欣然内疚极了,“我真的没有想到,我只是想为陛下尽一己之力而已。”
重华注意到,她说的不是为了郦国尽一己之力,而是为了他尽一己之力。
突如其来地,他想起了钟夫人的遗书,说是钟欣然其实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思慕于他,所以才会一直不曾嫁人。
由不得有些怪怪的感觉,起身道:“一炷香的时间到了,朕该更衣接见东岭使者了。”
钟欣然得寸进尺:“臣女有个不情之请,毕竟届时要进场比赛,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臣女想见一见这些东岭人。”
重华瞅她一眼,淡淡地道:“你想看就看吧。正好,李尚于师父也算半徒。”
没想到他居然会答应!钟欣然欢喜起来:“多谢陛下。”
少倾,严储来请重华移驾昭仁宫,说是东岭使团到了。
重华登上龙辇,钟欣然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一路收获无数的好奇震惊的眼神,她假意淡然,实际心里得意非凡。
她仰头看着前方的重华,总有一天,她要与他肩并肩!
重华接见东岭使团的时间并不太长,李尚看上去温和有礼,梅询也是尽显一代宗师的风采,并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之处。
他甚至还向重华问起了钟唯唯:“我从九君经过之时,特意去拜访她,却听说她去了山中,她是真的不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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