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广场去看。是否真的枪毙人了。她走进广场一看空空如也。于是她假装在广场散步。转至广场东边,突然看见泥地上、石子上、小草上都有血迹。那浓血被狗舔吃了。
这下她心里一块石头悬在了半空,真是枪毙人了。这人究竟是谁呢?她觉得在大街上不好打听。必须找个僻静的地方。于是她走进了东门旁的一条小街。她见一老太婆在打扫阶沿坎。她走上前问:“婆婆吃午饭了?”答:“啥子午饭,羹汤汤都捞不到!”清香忙上前悄声问:“婆婆,听说昨天东门广场枪毙了什么人?”答:“什么人,胆子大的人!”“婆婆,你可知道枪毙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不晓得,听说没人收尸。被狗吃了,骨头都被狗衔起走了!”那老太婆突然调头看清香:“问啥子,我不知道,不知道!”进屋把门关了。清香走完这条小街没撞见人。觉得冷清清,阴森森的。不行,还得设法问明白。于是再走进另一条小街。看见一个面食店,去吃面又无钱。她不知不觉往自己包里摸。突然摸到一张纸,摸出来一看是一张一万元的票子。吃一碗小面要两万元,咋个办?去买一碗热汤来下稗子粑。对,就这样。她走进了面食店。老板见有人进来就问:“小妹子,煮几碗?”答:“大哥我不吃面”煮面的男人说:“我们面店不是说书的茶馆,请出吧!”清香忙说:“大哥,我只有一万元,只想买碗热汤下粑吃。”老板见一万元买碗热汤有钱赚,才让她进去了。清香一进去就直接走到那女老板娘的桌子边坐下。那老板娘见她是个白净漂亮的姑娘,就原坐未动。那男老板马上就拿碗舀热汤。清香喊:“大哥,等一下”男老板不耐烦得把碗撂下了。女老板说:“就等一会儿吧,又不打挤。”清香忙迎合着老板娘说:“我一看嫂子就是个善菩萨!”说着又向老板娘坐拢一点,悄声问:“嫂子请问一句话:昨天东门广场枪毙的人是不是姓卢?”“是啊,没人收尸呢,被狗啃得到处都是骨头!最后狗把骨头都衔”清香强忍着心痛又问:“叫卢什么名字?”“不晓得。”“是不是叫卢志红?”“好像是的。”那男老板端着热汤递给清香。清香站起来接过端着。那男老板才说:“你别问了,风声紧得很!快吃了走吧,是叫‘卢志红’”清香端着汤听了这句话,脑袋“嗡”的一声。端着的碗“哐”的一声掉在地上。人也直往后仰。女老板连忙把她扶到。男老板见了这一情景,心里顿时慌起来:“叫你莫搭白,还不快把她弄起走。你要遭个巴到烫才好!”女老板忙说:“你看她不省人事了,能弄到哪去?快来掐人中,等她醒过来弄她走。”当时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汤。清香终于醒过来了。
这“咵嚓”一声大炸雷。把个极坚强的清香给打垮了。她踉踉跄跄走在路上,连吹大风,下大雨全身湿透了她都无知觉。她回到家倒在自己床上,忘了一切。何妈听见门响,知道她回来了。喊了两声不见答应,就进来喊她。她一下站起来紧紧抱住妈,啥也不说,就放声大哭起来。何妈说:“孩子,我的心肝!是不是志红,幺舅出事了?”清香听了这一句更是禁不住了。何妈见她如此光景也没命的嚎啕大哭起来。大风声,大雨声,大哭声交汇成一首悲哀的、动人的乐曲,在柏树湾回荡着。两娘母抱着哭了好一阵。还是何妈老练点:“你说呀,究竟出了啥子事?”清香才把兆龙给她说的志红被捉住枪毙的事,和她到县城去看见的血迹和面店老板说的情况一五一十说给妈听了。何妈听了说:“世上的同名同姓的多得很!我志红有武功,即使确有其事,幺舅在最近一定会来信。要得到这个信才准确无误!天源把三岁志红偷去二十年我都熬过来了。彻底绝望时并且将他找回来了。”何妈找来衣服给她换了。其实何妈心里也半信半疑,她忍着悲痛。去给清香打了两个蛋,烧一大碗姜糖开水给清香端来。放在床边的条桌上。再把清香扶起来。清香睁眼一看,竟然是何妈给她烧的开水蛋!“妈,那是给你留起的!”“我一个人吃你就不吃了?你又光吃糠壳?万一你有个好歹,我一个老婆子还能活?你今天给我吃了。我儿子又聪明又有武功。不会死!”这几年来,这些事全是清香做给妈和志红吃。今天,妈去煮了端在她床前来。她一下醒悟过来:我怎么还不如妈坚强了?连忙去拿个碗来相让着分着吃。
对志红的死讯,都七八天了,为啥我幺弟不给我来信?难道是真的出了事他不好来说?肯定是真出了事?呃,莫不是到处都在抓他,隘口照得紧,带不出信来。清香何妈想到一块了。然而两娘母总放不下悬着的那颗心。两娘母又抱着大哭一场。
志红的死讯终于在柏树塆传开了。兆龙就去找保长爸,找媒婆到清香那去说媒。保长说:“该是我说准了去请李媒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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