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噩梦

心养胎便是。”

    媚央立即舒展了眉头，道：“你说的对，我安心养胎便是。”

    话说正到了用午膳的时刻，沁莲殿里，满桌的大鱼大肉，安如钰见了便厌烦：“这样油腻的东西，叫我这身子如何吃得下？”安如钰满脸忧愁。她身边的初菡也问道：“娘娘说了，让御膳房送点清淡可口的小菜了，做什么大鱼大肉地，叫娘娘吃不下？”

    送饭菜的小宫女眼睛一转，说道：“皇上下旨让御膳房按太医的意思给贵姬娘娘送饭，杨太医说，贵姬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必要补足了营养才够。”

    初菡还要斥责那小宫女，安如钰心善，便说：“别为难小宫女了，这也是皇上的一片心意，我现在怀着身孕，都一日比一日瘦下去，是该好好补补了。”

    小宫女便舒了一口气，又“嘻”地一笑：“娘娘多吃点，将来娘娘的皇子必能身强体壮，将来征战四方，夺回被边疆蛮夷夺走的江山！”

    初菡瞧这宫女机灵过分，心里没什么好感，又见她言辞逾越，斥责道：“朝政岂是你议论的？”小宫女本想讨喜，挨了斥责，自是讪讪地不说话。

    待宫人们都各干各的去了，屋里只剩下安如钰与初菡两人，初菡对安如钰说：“这故意讨人喜欢的宫女可要防着点……”

    初菡欲言又止，安如钰问：“初菡，你继续说呀。”

    “娘娘听说了前几天冷宫里那位死了吧，”初菡起了话头，“她毒害恪芳仪，心思歹毒，死了也是罪有应得，可是那个叫作绿丝的宫女……要奴婢看，着实奇怪呢。”

    安如钰想了想，问：“那绿丝是自首说帮了朱婉仪的姐姐弄那夹竹桃花粉，有哪里奇怪么？”

    初菡迟疑片刻，还是缓缓道来：“那宫女在宫里也待了不少年了，主子突然叫她去弄那等毒物，她怎就不管不顾地去弄了？最后自首得又那样利索，仿佛不是自首，是举证似的……听说呀，她前主子在冷宫里常常骂她，其实那位骂她也是平常，可偏偏骂她是……吃里扒外、与旁人暗通款曲的小人。”

    “吃里……与旁人暗通款曲？难不成有人让那绿丝举证诬陷？可她手指上的夹竹桃花粉是当场发现的，就算真有人心思巧妙用什么法子让朱胭华的手上粘上那么多夹竹桃花粉，可朱胭华自己也吃糕点了呀，她若是手上有花粉，自己也会中毒的呀。而太医说，她的轻微中毒，只是因为毒性从皮肤渗入而已，并没有食用啊。”安如钰道。

    初菡摇摇头，说道：“奴婢听说，前朝的昭德皇后逝世后，两位贵妃并立，一位张宸妃，一位韩丽妃，彼时的仁帝宠爱韩丽妃，张宸妃却善于管理后宫，仁帝也不知道立哪位为皇后，便不立其中任何一个。野史云，张宸妃为了成为皇后，安插了一个穆才人在韩丽妃身边，日日数落仁帝另一个宠妃董昭仪的不是，又怂恿韩丽妃下毒打掉董昭仪的孩子。韩丽妃本来也不是什么好性的人，就真的下毒害了董昭仪，结果穆才人跑去皇帝那，告发了韩丽妃，仁帝大怒，降了韩丽妃为采女，打入冷宫，册穆才人为穆婕妤，册张宸妃为皇贵妃，不日便册为皇后……”

    听到初菡讲到这里，安如钰也明白了她为何意。安如钰转念一想，还是说：“不会的，媚央她……何必如此？”

    初菡想了想，说：“那若不是，琉采女总该是吧？她就是宛仪殿里头出来的，当初怀了孩子却被下了红花，或许本就保不住了呢？当初武后……”

    安如钰忽地便想起琉采女的死来。安如钰虽没见到她真实的死相，可宫人们的描述比真的还可怕呢。在水里泡发了的尸体眼睛一般都似快要迸出眶外一般，宫人们却说，琉采女那双眼珠出了眼眶，只跟她的脸连着一条肉，两颗眼珠浮在水面上，黑眼珠直对着沉锦宫的方向。实际上，哪有这么玄乎？对于那口井，沉锦宫的方向，与令慈宫、丹芍宫和重华宫等宫殿的方向都差不多，那些宫人怎就一眼看出来是沉锦宫？可见传言是不能信的。但此刻的安如钰，便是偏偏在脑中构想起了那模样。吓得神色一凛，初菡知道自己说错话，也就不再说了。

    安如钰没用几口膳，就去休息了。可当日晚上，她便做了个噩梦，梦见琉采女的一双眼珠死死盯着自己，可又好像偏了点，自己稍稍侧身，才发现琉采女的眼珠盯的是自己身后的媚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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