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她不禁转头问道:“若某日有人说嫔妾做了祸乱后宫,伤天害理之事,弋郎……可否会疑心嫔妾?”
“央儿,你唤我什么?”景弋眉头一条,转过头来,认真地看媚央。媚央脸上一红,似女儿家的腼腆:“嫔妾唤……弋郎。”
弋字乃景弋单名,弋郎便是对他情意绵绵的称谓了。见景弋不生气,媚央舒了一口气。
景弋是满眼的宠溺,道:“与我独处时,莫要称自己‘嫔妾’,便称自己央儿吧。”
“是,”媚央道,“央儿知道了。”
这一句“央儿”,不似“媚央”二字,仿佛是父母唤女儿的名字,那般的无限疼爱。媚央没有爱自己的父母唤自己“央儿”,可景弋却偏偏如此。
景弋想起媚央方才所问之言,又道:“你在孕中,本不宜多思,是何人挑起你疑虑的心思?”
媚央不好将矛头直接指向安如钰,不然将来有心人得知定会说媚央帮自己的孩子挤掉未来的竞争对手。便说:“也没什么人罢了……只不过……是芙姐姐身边有些人,总会说些有的没的。芙姐姐性子坦诚,便向央儿说了。”
却不想景弋道:“是柳氏么?”
媚央看着景弋,发现他提起柳芊環时眉间带着厌恶,惊讶于他对内宫之事也算了解颇多的同时,也作犹豫状,道:“柳姐姐……也是好心,不想让芙姐姐受害便是了……”
“柳氏或许是听取了母后的一些话罢了,”景弋突然想到身为儿子不好说母后的不对,便立即在脸上添一丝怒意,道,“母后是皇太后,想怎样说便怎样说,她一介妃嫔,怎好跟着嚼舌?”
媚央想景弋所言有道理:柳芊環受了太后的恩惠,得了封号,那御媛怕也是景弋以为太后想提拔她而晋的,柳芊環站在太后的立场上想问题,再正常不过。可媚央觉得,柳芊環自身的聪慧也向她对自己的怀疑贡献了许多。
景弋又道:“她若喜欢嚼舌,朕便迁她去蓦雪阁那一带住,令太医说她病重,免了她的请安,叫她不得出来见人。”
媚央惊讶,一双眼看向景弋的眼睛。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景弋对自己的宠爱竟深到可以让自己一句话便可毁了另一位妃嫔的未来,虽然这其中也有太后的成分罢。其实柳芊環与安如钰已不再接触,柳芊環又说聪明的,自不会无事与人说闲话。媚央想,若自己做得太过,怕是要让安如钰怜悯柳芊環,进而使安如钰开始重新考虑柳芊環的话的合理性。便说:“弋郎可不要如此,央儿还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福呢。”
景弋想了想,道:“那便算了,只是记着,无论旁人怎样疑你,我总是会信你的。”
媚央看着景弋,心中却想,这话他不知与多少人说过多少遍,是实在信不得的。可有了这句话,媚央近期到底是有了些依靠。
景弋与媚央同眠,第二日后宫众人便都知晓了。贤妃酸溜溜地道:“她多大的肚子了,还忍不住做那些事?”嘉贵妃便立即讽刺:“有本事你也让皇上对你有这份心思。”
自然,听见这夜并没有记在彤史上便知道没有那事,但是贤妃与嘉贵妃的争执可不关乎媚央如何,只是二人总愿与对方过不去罢了。这些事媚央与安如钰都是不知道的,可不代表消息传不到两殿去。安如钰听了此事,心中隐隐想着:为何皇上违反祖制与她同眠都无所谓,我这沁莲殿却冷冷清清无人来看望?
安如钰说是心善,她……倒也确实心善。可人吃五谷杂粮,怎会没有些嫉妒、怀疑之类的想法?安如钰的心善,不是看开了,也不是真正的不食人间烟火、自人人坦诚相待的世界里出来的真诚之人,而是将自身的负面想法全部压抑起来,强迫自己不去想罢了,以维持表面风平浪静。而那些负面想法却成了底下悄无声息流动的暗流,平常还好,可若是太过汹涌,也会影响表面的水波。那些心思一个一个地积压起来,爆发时的力量,可不比普通波浪,倒似海啸。
这份求而不得的嫉妒,也催化了她心里的疑心。怀疑如酒如醋似地酝酿,揭开盖子时,气味弥漫,怕是要令人窒息。
可现下二人表面上还是相安无事的。两人的月份愈发的大,天气也愈发寒冷。淅淅沥沥的秋雨变为了纷纷扬扬的冬雪。眼看要接近年关,却有一道圣旨颁布:南方有水灾,皇室不得破费,明年春日选秀暂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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