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数百年依然崭新如故,岁月的流淌并没有在它身上留下多少痕迹。
高夫子可以肯定的是,不同于周末帝的美人误国,宋夫子绝不会因此玩物丧志,相比较“龙吐珠”深深得贮藏于林家高阁,它在宋夫子的手里还能炫耀出更加迷人的光辉。
毕竟,天地宝物,有德者据之,有缘者得之。
——
离开了青螺镇,前方几乎就再没什么比较繁华的州府了,而且越往东边高夫子的影响力也越弱,也便再没有那种万人空巷的热闹场面了。
如此冷冷清清地走了三四天,终于到达西蜀最西边的关隘——雁回关。
不知为何,杨骁总觉得一路上有人尾随,不过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他也曾秘密设伏想把跟踪之人给揪出来,却也依然什么也没发现。
不过还好,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随着队伍进入雁回关之后便消失无踪了,虽然杨骁也曾怀疑是不是自己多虑了,但多年行军生涯的经验告诉他,一切没那么简单,必须小心为上,绝对不可放松!
雁回关,顾名思义,大雁遇上此关也须回头,可见此关之险隘。
它是建在两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之间,是西蜀的又一天然屏障。
雁回关守将李德清,也是从虎翼军走出来的,现在授西山校尉之职。
李德清和丁卯营里的多个老兵都认识,说起来他离开虎翼军也不过五年而已。看其手下有精兵两千,守关一方,实力不容小觑。
其实虎翼军走出去的将领,情况大多如此,或是独当一面,或是身居要职。
军伍出身的李德清虽然已是堂堂一关的守将,行事说话还保留着军伍之风,迎接杨骁时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还没死啊,真是祸害遗千年!”
杨骁完全没有那种情怯的感觉,毫不示弱地回道:“你还没死,我怎敢先死?”
死,在军伍之中是很忌讳的。但杨骁李德清这样的百战老兵,完全就是踏着累累白骨走出来的武将,也就把生死看得很淡了。
当晚,李德清在关内设宴款待杨骁和高夫子,出席的都是雁回关将士,杨骁的丁卯营和高夫子师徒,然后就再没有其他多余的人。
也有些仰慕高夫子的读书人听闻消息想来凑个热闹,不好意思,统统都是吃了闭门羹。
李德清也知道杨骁有军务在身,且关内军营本就禁酒,所以同样爱酒如命的两人相遇,竟然破天荒地没有摆出酒来。
虽然没酒,菜倒也挺丰盛,一路上见惯了别人迎接高夫子的盛况,杨骁也终于觉得自己可以在雁回关做做地主之谊,捞回些脸面了。
可偏偏李德清这厮根本没给杨骁什么面子,只是开头热忱了几句,接下来马上屁颠屁颠满脸笑容地贴到了高夫子的身旁,说是请高夫子给他快满月的儿子取个好名字。
高夫子详细问了李德清儿子的辈分,出生时辰这些细节后,低头沉思了一小会儿,然后抬头对李德清说了三个字,反正感觉名字挺文雅的,但对于杨骁来说就显得太拗口了,于是他一转身就忘了。
李德清乐得是满脸开花,但他得了便宜后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像块牛皮糖黏在了高夫子身旁,估计还想央求着以后儿子长大了能不能跟着高夫子求学,不要像他这个莽夫,整日只知道耍刀弄枪,要当个学富五车的秀才,不求能考个状元,但起码要弄个进士回来。
杨骁叹了一口气,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看李德清这身板样貌,若不是侥幸进了虎翼军加上运气不错从死人堆里挣扎着出来,捞了现在这么个西山校尉的显赫官职,否则恐怕还在哪个地方杀猪宰羊呢!加上李德清平日满嘴的粗话,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如此一来,他儿子会好到哪里去?
宴后,李德清又开始鞍前马后地服侍高夫子,又是安排住所又是端茶递水的,其态度之热情殷切,就差没把自己变成贴身丫鬟给高夫子暖床了,搞得高夫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小书僮更是气鼓鼓地盯着李德清不放。
就在杨骁正在考虑要不要和李德清断绝关系之时,这家伙终于出现了,他笑呵呵地说“已经在陋室准备了好酒好菜,请杨骁前去一叙。”
对于李德清口中的好酒好菜,杨骁是完全持怀疑态度的。
但更让杨骁惊讶的是,他竟然从李德清嘴里听到了“陋室”两字,这小子嘴里何时能冒出这么“文邹邹”的字眼来,难道真是刚才在高夫子身旁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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