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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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楼底下，警车车灯闪成了一片。坐在这红蓝光芒闪烁的世界中，星风呆呆地看着远处灯火阑珊的城市夜景，不知在想些什么。

    “从被丢弃的房卡上检测到的指纹，和那个臭名昭著的军火贩子相吻合。受人尊敬的英格玛博士，和英格玛克雷格，确实是同一个人。”

    沧源走到星风身旁，拍拍他的肩膀，靠着他坐了下来。

    “那一位英格玛博士，在203年前的一次空间实验里失踪，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为科学献身。没想到在那之后，他又活了两百多年，最后变成了一位挑起战争，散播恐怖的军火商。人类的寿命一般只有100年左右，而他竟然能生存两个多世纪，这实在是有些蹊跷。”

    星风的表情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他从自己的办公室里拿走了什么，查清楚了吗？”

    “他只是从自己的电脑里下载了一些早年的资料。警察局的人还在研究那台200年前的老古董，但是进展缓慢……”

    沧源叹了口气。

    “嘎吱——”

    短促尖锐的刹车声中，星风的特斯拉轿车使出一记漂亮的甩尾，钻进了被警戒线和警车围住的酒店大门，停在了他的面前。

    “不管他拿走了什么，星海城都会陷于危险之中。他还有同伙，我怀疑在防空雷达的盲区里，还有一艘接应他的战舰。”

    星风站起身来，揉一揉缠着绷带的左臂，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等海军基地作出反应，需要大概二十分钟，等到那时候，英格玛的战舰恐怕已经逃出大气层了——所以现在，阻止他逃脱，是我的使命”

    关上车门，电动机瞬间爆发出澎湃的动力，轿车摇摆着车尾，蛮横地冲上街道，扬长而去。

    ……

    坐在疾驰的轿车里，星风在通讯手环上划动几下，打开了和蓬托斯号的直连。

    “露亚，到了没有。”

    “收到，舰长。我已经在蓬托斯号的舰桥上了。”

    在星风的指示下，露亚已经先期抵达了舰桥。现在，她正在启动蓬托斯号已经关停的系统，慢慢地将它从维护状态重新调适为战备状态，以应对即将到来的战斗。

    “我已经大概猜到对手的身份了，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上一次在戴斯特星上遇到的战舰——毕竟，能从号称滴水不漏的泰坦星防空网钻进来，除了蓬托斯号，恐怕也只有那艘船能够做到了。”

    正因为领教过敌舰高超的机动能力，星风并不打算亲自驾驶战舰。

    受制于人类脆弱的躯体，类似于蓬托斯号这样的高机动战舰，其限制过载不会超过5g。然而，蓬托斯号机体的理论最大过载，却可以达到15至20g之巨，也就是说，只要把指挥权交给身为非人类的露亚，解除对驾驶者的保护限制，蓬托斯号就可以发挥出全部的潜力，击败敌舰，自然不在话下。

    “现在把战场指挥权，交于领航系统“欧露比亚”，并解除对战舰机能的限制。操作人员，舰长星风，操作执行密钥：4382。”

    “欧露比亚收到命令。我一定会用尽全力的，舰长。”露亚的声音里，竟有一丝受宠若惊的惊喜。

    “都交给你了，欧露比亚。”星风充满信任地点头道，切断了通话。

    “那么接下来，就是搜集情报的时间了。”

    在手边的虚拟键盘上敲击几下，一副完整的星海城雷达图便于面前显现了出来。

    “已接入城市防空系统，雷达图像开始叠加。”手环发出一道蓝光，将昏暗的车厢瞬间照亮。四周的光线渐渐聚集，竟变成了一座由全息投影组成的工作台。

    “虽然隐形战舰比较难对付，但只要把全城的雷达，望远镜和其它探测手段有机地结合起来，那么，找到那艘战舰，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星风的嘴角微微上扬，眼里渐渐燃起了斗志的火焰。

    “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英格玛！”

    ……

    脱离了船坞里工程器械的束缚，蓬托斯号在反重力装置的托举下缓缓浮起。在升到大概五十米高处时，它忽然打开全部的喷射口，高温高速的氢离子射流喷涌而出，划出一道道青蓝色的光线，战舰也在这一瞬间加速，朝着遥远的夜空飞去。

    “雷达侦测结果——未发现敌舰。”

    坐在舰长的座位上，露亚目视前方，俊俏的脸蛋上透出人造物的冰冷。身为武器的本能正被慢慢地激发，猎物一旦被她锁定，就不可能有机会逃脱。

    “突破音障——时速1226千米。”

    伴随着一阵舒爽的震颤，蓬托斯号拨开一团环形的音爆云，进入了超音速状态。

    “露亚！找到了！在200公里外的森林！”

    耳边响起舰长的声音，与此同时，雷达图像上也亮起了一颗代表敌舰的红点。没有犹豫，露亚几乎是在接到讯息的一瞬间锁定了目标，两枚待命中的反舰导弹立刻飞了出去。

    “即将命中目标——三，二，一。”

    “导弹被熔毁。”

    敌舰的反导系统毫不意外地展开了防御，头一批两枚导弹就这样报销了。

    “已确认敌舰位置，主炮充能准备。”

    因为没有时间战备，弹仓里的导弹已经所剩无几，进过计算，露亚得出了必须用主炮击毁敌舰的结论。

    “检测到敌主炮瞄准信号！”

    还没等露亚把舰首转向敌舰的方向，一束高速粒子流就毫无防备地射了过来。

    “嘭！”

    蓬托斯号忽然高昂起舰首，航速陡然降低，借助于空气阻力的作用，速度表上的数字在20秒钟内降到了零。粒子流冒着火红的电光，从蓬托斯号的船腹擦过，遗憾地失了一击。

    眼镜蛇机动，过载20g！

    若是一般的有人战舰，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有害人体的高过载的动作，刚才的那一击，自然也是躲不过的。可对于露亚来说，这样的机动，实在再平常不过——只要机体的性能允许，她就能驱使它达到极限。

    “轰！”

    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庞大的蓬托斯号就像一条翔游在空气中灵活的鲟鱼，一个后翻，把船首对准了粒子流射来的方向。

    “嘭！”

    以极高的力量推进，战舰在十秒钟内再次突破音障，蓝色的尾焰缠绕着音爆云的水雾，直冲敌舰而去！

    “砰砰砰！”

    敌舰三门主炮齐射，同时打开了所有的引擎，拖曳着青紫色的火光，从原来藏身的地方冲了出来，试图占据更高的位置，以此进入逃离星球的轨道。

    “怎么可能让你得逞？”

    见敌人开始逃窜，露亚的目光里竟多了一丝得意。锁定了从阴影中现出身形的敌舰，蓬托斯号就像一只翱翔的猎鹰，张开翅膀，锋利的喙和爪子对准了猎物的方向。

    ……

    正是将近午夜的时候，远离城市的森林里已是万籁俱寂。异星的明月高悬于天，散发着柔和的淡蓝色光芒，为这静谧的自然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气息。就在这深沉的天幕之中，两颗拖曳着蓝色尾焰的流星，好似两条摆尾的巨龙，互相纠缠，速度之快，竟在眼中晕开一道道闪亮的残影。

    “重电磁炮开火。”

    “目标丢失。”

    ““天狼星”三枚，发射。”

    “导弹遭敌防御系统拦截。”

    “主炮无法瞄准。”

    “无法瞄准。”

    敌舰的顽强，出乎了露亚的预料。她只能按照算法，一次又一次地调整着自己的作战方式，以适应它不断加强的战力。但即使是这样，蓬托斯号的攻击还是变得越来越吃力。

    “主炮锁定目标！”

    视野中，终于出现了敌舰被锁定的画面，露亚不敢犹豫，几乎就在同时打开了主炮发射的开关。

    “轰！”

    接近光速的粒子流，闪烁着紫色的光芒，从蓬托斯号开启的扰流罩下飞涌而出。

    “咻！”

    正当露亚以为战斗即将结束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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