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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寿宁宫内,安静地诡异,室内灯火通明。
大殿内,太后坐在中央捻着佛珠,陆蓠在一旁抄写佛经。
“知道哀家为什么让你抄写佛经吗?”太后忽然道。
陆蓠放下笔,恭和有礼道:“回太后,您是为了让臣妾静心。”
太后微点了下头,“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长得也很美,哀家原先还很喜欢你。但是自古道红颜多祸水,长得美丽有时候也是一种祸害,皇帝可以宠你,但不能专宠,一旦将心托付,也就等于失了一条命。”
说到这里,太后似想起昔年往事,眸光暗沉下来,“昔年先皇就是因为爱上一位嫔妃,专宠多年,以至于在那妃子去世后不到一个月,先皇也跟着去了。”
低沉的眸子突然放出精光,“哀家绝对不允许同样的事再次发生。”
“所以,当哀家看出皇帝看你的眼神越来越沉迷时,看他越来越宠你时,哀家的心就不由地戒备起来,把你留在身边,也是为了转移皇帝的注意力,让他的心收一收。哀家说这些,你可明白?”太后的目光朝陆蓠这边望来。
“臣妾明白,这整个南渊的命运前途才是皇上的最终归宿,感情,不应该成为他的羁绊。”
太后展开眉目,点了点头,赞许道:“你果然一点即透。”
陆蓠牵起嘴角,接着道:“太后将臣妾留在这里,本意是好的,可难道就不怕适得其反吗?”
太后的脸色霎时变得阴沉起来,紧紧盯着陆蓠。
陆蓠不卑不亢,迎上她的目光,一派温润和气的样子。
太后转移目光,叹了一口气,“哀家可能知道皇帝为什么这么喜欢你了?美丽的女人固然让人喜欢,而聪明的女人会更加让人爱。”
“太后谬赞了。”
太后转过头,“但哀家更喜欢的是懂得知进退的女人。哀家知道留你不是长久之计,但只要皇帝有龙嗣继承,哀家也就无后顾之忧了。到时候,自然会让你回到皇帝身边,你那么聪明,想必知道该怎么做?”
“臣妾会劝皇上福泽后宫,为皇家绵延子嗣。”
太后看着陆蓠,再次点了点头。
“自古情深不寿,哀家希望你真能明白哀家的一片苦心。”
自陆蓠搬到寿宁宫后,太后倒也未曾薄待过她,还让她的两个贴身侍女玖悦和辛华一起过来。偶尔南宫意过来请安,太后也不避讳,让她和南宫意见面,有时候还能说上几句话。只是叮嘱南宫意让他不要忘了自己身为皇帝的职责。
南宫意不敢违背,只得顺着太后的意思。
而身处寿宁宫的陆蓠反而轻松多了,终于不用和南宫意有过多的接触,从寒大夫那里得来的迷幻药,现在都派不上用场了。不过是在南宫意偶尔到来时,摆出一副殷殷切切的姿态。虽然陆蓠也很讨厌自己一副虚伪做作的样子,但情势所逼,她也只得勉强而为之。
很快,很快她就可以为父报得血仇。
南宫意,连同你的王朝一起覆灭吧。
一天中绝大多数时间,太后都会让陆蓠陪着她在佛前礼佛,或者让她帮她抄写一些佛经。虽然事情有些枯燥乏味,但陆蓠神色间并未流露出一丝不耐烦,一切安然处之,倒是让太后很是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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