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可能让人服用。
他至今也没破解出药方的奥秘,没有想出到底要用哪味药来中和那么多毒药的毒性。
握着怀表钻到被窝里,望着阁楼里那扇两个巴掌大的小窗户,一会儿想着父亲,一会儿想着婉如,一会儿想着伯谨,一会儿又想着解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咚咚咚!!!” “咚咚咚!!!”
急促连续的敲门声,犹如铁锤一下下的敲打着他的脑袋,将他从睡梦中吵醒,转头看下闹钟,已经是凌晨1点多。
甩甩头,从被窝里钻出来,披了件外衣,一开阁楼的门,只见齐欣欣满脸通红,头发凌乱,一身酒气,醉醺醺的站在门口,看到她如此形象,正礼吃了一惊,浓浓的睡意顿时清醒了大半。
“你做什么喝的那么醉?” 他皱着眉问,上前扶她。
齐欣欣睁着醉意朦胧的双眼看他,嘴角漾起一个似笑非笑,满是无奈的醉笑。突然朝前一倾,扑进正礼的怀里,放声哭起来。
她这一扑太突然,他毫无防备,重心不稳,跌跌撞撞的朝后倒去,两人一起摔倒在被褥上,她的双臂如水蛇般缠绕着他的颈项,紧的几乎令他窒息。
“欣欣,你做什么?” 他用力想要拉开她的手臂,她却哭着闹着缠的更紧。
“正礼,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无情?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 她胡乱的亲吻他,他讨厌她满身的酒气,一把将她的双手拉下,推开她。
“欣欣!”他吸了口气,站起身来正色道:“第一,醉酒是违反我们工作准则的,你是知道的。要是因为醉酒而导致工作失误,我们谁也担不起责任。 第二,我们结婚前就说好的,是为了工作。第三……”
他痛苦的站起身站在窗前,说道:“我和你说过,我不想碰触感情,我谁都不要。”
“你撒谎!” 她指着他,厉声喝道,坐在他的被褥上,摇着头,眼中的泪水不停涌出眼眶,突然猛的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冲到角落正礼堆放行李的地方,翻箱倒柜起来。
正礼惊讶的看着她:“你做什么?要找什么?”
他拉她,可是她用力甩开他的手,继续在他的箱子里,柜子里翻找,衣服裤袜扔了满地。
欣欣将正礼的箱子全部打开,终于在一个箱子的夹层里,找到了一件浅绿色锦缎短袄,一条长长的粉白的长裙,一双小巧精致的缎面白底粉荷绣花鞋。
她将衣裙鞋子抓在手中,冷笑两声,大吼起来:“这是什么?!这是谁的?!你说!你说啊!” 她疯狂的摔着头,哭喊着,双手紧紧的揪扯,蹂躏着婉如的衣裙。
正礼看着婉如的衣裙和鞋子,突然心中大痛,紧锁的心门像是突然被人强行攻破,他回想起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抛弃她,想起婉如那张稚嫩,天真的脸,那双充满了对自由向往,对爱情憧憬的明眸,那样的纯净,那样的勇敢。
她对自己充满了仰慕,充满了期待,她恳求自己,哀求自己,求自己带她远走高飞,求自己拯救她出苦海,可是自己却只是冷酷的,懦弱的将她留在原地,任由她在苦海中沉浮,在风雨中飘摇。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没有勇气向伯谨说明一切?为什么自己没有力量去承担骂名?
他原本认定自己的离开与割舍是正确的,朋友之妻不可欺,不对吗?
他苦心成全伯谨,成全了道义,不对吗?
他为婉如选择了一个比自己更好的丈夫,不对吗?
可是为什么最终却是伯谨离家,婉如失踪,而自己终日里只能用工作麻木自己,这样的结局并不是他想要的啊!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
看着婉如的衣物,他心底那朵枯萎的爱情之花,突然闪出光华,光芒刺痛了他的心脏,酸涩了他的眼眸。
“还给我。” 他伸出手,红着眼睛,哽咽着向她讨要。
“不还!我要撕烂它,剪了它,烧了它!”
“还给我!” 正礼怒吼,浓眉已经紧紧的绞在眉心,他的脸颊因为激动而泛红,眼中的眼泪滚动着,随时都有坠落的可能。
“不还!不还!就不还!” 齐欣欣此时半醉半醒,借着酒意发起疯来,开始撕扯婉如的短袄,撕不开她就咬,她当然知道这衣服是谁的,她恨死这衣服了,不,应该说她是恨死这衣服的主人了!这衣服的主人夺走了她的爱人,她要毁了它!
正礼急忙冲上去,想要从她手中夺下那件短袄,她疯了,他也疯了,她爱疯了,他悔疯了,他俩就像两个疯子般在小阁楼里剧烈拉扯着,发泄着压抑良久的情绪。
“放手!” 他怒目圆睁大吼。
“不放!” 她强硬拒绝。
阁楼里的小吊灯,在他俩的推拉中被撞的不停摇摆,整个阁楼里的光影忽明忽暗,有种可怖的气氛。
“嗤啦----” 布料被撕碎的声音,总算让两人都安静了下来……
右边的袖子被硬生生的撕扯了下来,在他二人的争夺下,婉如的衣服终于被撕破了。
看着破碎的上衣,正礼好似看到了破碎的婉如,破碎的回忆,心疼的无以复加,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滴在衣服上。
突然一股怒火直冲脑门,他举起手来,就要挥上去,欣欣此时也已酒醒,见他举起手要打自己,竟然绝望而傲气的挺起胸膛,仰起脸来,死死逼视着他。
她满脸泪水,犹如一朵被风雨吹打后的海棠花,他下不去手,他亏欠她的,是的,无论是田映红,齐欣欣,还是钟婉如,都是他亏欠她们。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垂下了手,他一把抹去脸上的泪痕,硬生生的道:“欣欣,我们结束吧,我好累。”
“你累?难道我不累吗?我们是夫妻,是夫妻啊!” 听到他说要结束,她惶恐又伤心的喊叫。
“我不想反反复复说同样的话,衣服已经撕破了,你也满意了。我想我俩都需要休息。” 他叹了口气。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爱上钟婉如,她什么都不懂,傻瓜一样,她连26个字母都不认得,她连贝多芬和莫扎特的作品都分不清,你怎么会爱上她?” 齐欣欣扑倒在正礼的被铺上大哭。
被褥,枕头上都染着他的体香,醉人而芬芳,她无比留恋的将枕头抱入怀里,不一会儿,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哭累了,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赵正礼捡起婉如的衣裙和鞋子,小心翼翼的装回行李箱里锁上,锁扣扣上的那一瞬间,他再次将自己的心门锁上。
走下阁楼,他站在窗边燃起一支烟,思绪犹如袅袅升起的白色烟雾般,慢慢在空中飘散开来。
他不是没有想过好好和齐欣欣过正常的夫妻生活,只是感情这种事好像越是强求就越别扭,理智和情感不停打架的结果是他依然无法违背自己的内心。
况且他还有任务在身,实在没有心思谈情说爱,卿卿我我,或许,是眼前的人不对吧……
他朝窗上吐出一个烟圈,烟圈撞到玻璃上,碎了,四散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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