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家法跟棒杀有
什么区别?”景琉吓得直哆嗦,她攥紧苏彦袖口,嘴唇咬的发白。
苏彦轻轻拿开景琉的手,然后跪倒在容汀面前,声音不大却足以听清他说的话,是以当他说完时,周围哗然一片,景琉更是连连摇头,他说:“回少夫人,沈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要罚先罚我。”
整个王府上上下下把后院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小厮婢女躲在家丁身后对苏彦和沈时笙二人指指点点,有同情,有怜悯,有嫌恶,有鄙夷。
“我早就说沈姨娘和苏彦关系不一般,你瞧这可不是出了事儿。”
“是啊,两个瞅着挺安分守己的人竟然也做这种苟合的事情,羞不羞。”
“你说世子待沈姨娘也不薄,于情于理沈姨娘跟着世子不比跟着苏彦强上百倍?”
“女人呐,犯贱呗……”
“诶,我还听说沈姨娘不仅和苏彦有一腿,之前和小侯爷也暧昧不清呢。”
“哎哟,快说说怎么个事儿?”
“还不就是……”
舌根永远也嚼不完,生活太平淡,有些人总喜欢戳着别人的脊梁骨过活,沈时笙隔着模糊的泪眼爬向苏彦,仍是被一把拽回来,她哭喊着,声嘶力竭,却只换来苏彦一个温柔如常的微笑。
“不是的,他不是的!”
“不是什么?他自己都承认了,你还狡辩?真是不知廉耻!”容汀使了使眼色,女管事会意,塞了团手绢在她嘴巴里,“给我安静些,好好看着你们忤逆我的下场。”
动家法的家丁膀大腰圆,苏彦跪在地上,膝下青石板砖生硬而冰凉,他侧过脸去看沈时笙,对她摇了摇头,家法落下的一瞬间,他的脊背仿佛被什么撕裂,钩刺离开的顷刻间血肉模糊,他痛的喘不过气来,青衫缎子晕开一大片暗红的血渍。
“你别哭。”他抽一口气,有些断断续续道,“我,没什么大不了的。”
伸手过去她的方向,依然想着给她擦擦眼泪。
很早以前,他就晓得他要服侍的小姐是个爱哭的主。
那一年苏彦刚入沈府,还没见到沈绪初,拜见了老管事,管事将他领给沈太傅瞧,沈太傅见他沉稳话少,心里头很满意,便摸摸胡茬对他道:“我女儿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打娘胎里爱哭,你们年纪相仿,往后陪着她时多多担待些。”
小苏彦眨眨眼,使劲点头。
沈太傅不太懂小孩子其实都是爱哭的,沈时笙刚被接进京城里见着那般大的排场,难免有些惶恐,当然小苏彦不是很懂这个道理,他很少哭。起初小苏彦觉得沈绪初哭起来的样子梨花带雨的,十分可爱,便揣着帕子由着她哭,时不时给她擦擦脸,待她哭的有些嘶哑了,就端着水给她润润,煞是贴心,可时间久了,等小苏彦意识到多多担待的担待似乎并不是这么一个担待法的时候,沈绪初爱哭的这个毛病早就已经稳稳妥妥的坐实了。
家法一下一下落在他的身上,他抹了把眼眶,庆幸是干燥的,只是喉头有些腥甜,他用力将那些腥甜咽下去,还没来得及思考,头部被人用钝器结实地敲了一下,他痛的蜷缩起来,而伸出的手也被人用力碾压,手指骨节里传来咯嘣咯嘣的声响,一阵剧痛之后似乎便没了知觉,沈时笙喊得厉害,嘴巴里的手绢被她挣扎着吐出来,容汀见状示意家丁放了她,她这才跌跌撞撞地冲过来将他抱住。
“苏彦,苏彦,”她叫着他的名字,眼泪一颗颗落在他的脸上,“你不要怕,我来了谁也不能…”
谁也不能怎样呢?她保护不了他,他干净素白的脸渐渐挂上血污,她搂着苏彦的肩膀将他的头枕在自己肚子上,弓起身把他护住,她能做的只有一件,唯一的一件,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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