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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锦堂和丁渔带着陈天河去看云小鱼,其他人又回到了长寿堂上。
褚兰舟端着茶碗茶具,还提着一茶壶开水,走到沈瀚亭身边坐下,先放了一小碗茶在沈瀚亭面前,然后不急不慢地说道:“这茶是我从北陵拿回来的雪山极品好茶,你尝尝如何。”
沈瀚亭面沉似水,不喝茶也不说话。
褚兰舟自己端着茶碗品了半天,边喝边赞道:“好茶!北陵气候寒冷,常年大雪冰封,才会出这种沁人心脾的稀有珍品,你不尝尝真可惜。”
沈瀚亭拿起茶碗喝了几大口,又放了下来,那表情跟喝了几口白水没什么分别。
褚兰舟摇头道:“如牛饮水,暴殄天物。”话虽这样说,但他还是又给沈瀚亭倒了一碗,说道:“那位叫云小鱼的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我倒真想见见。她跟你有什么渊源么?”
沈瀚亭道:“哪有什么渊源,她是我遇上的一个可怜女子,带回寨里给她瞧病,没有什么特别的。”
“哦?”褚兰舟一边慢条斯理地沏着茶,一边漫不经心道:“我在想这位云姑娘到底有多可怜,不光你对她倍加关心,连于堂主和那边那位新来的宗堂主,都不约而同地关心她。”
沈瀚亭听了抬头一看,果见宗子孝正向他和褚兰舟这边看,沈瀚亭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目光却在宗子孝身上没动。宗子孝见他看着自己,神色似颇不平静,半晌,忽然起身离开了长寿堂。
沈瀚亭这才收回目光,猛喝了几口茶,才放下茶碗。
褚兰舟见状笑道:“你要是真渴了,我给你倒白水喝饱它,可是莫要再糟蹋我的好茶了。”他见沈瀚亭不语,又道:“男人关心一个非亲非故的女人,不是可怜她便是喜欢她,即便是可怜,通常最后都是由怜生爱,分不清是怜还是爱了。”
沈瀚亭神色有些黯然,半天才道:“我只是希望她能快些好起来。”
“那你刚才又为何阻拦于堂主呢?”
“因为我知道她将来定会后悔。”
“那你为何不实话实说?”
“我……”沈瀚亭说了一个字却停住不说了,最后叹道:“我不能说。”他拿起茶杯又要喝,看着像是把茶当酒了,但是茶碗已空。
褚兰舟这次却并未再多问,而是默默又给他倒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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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子孝回到青龙堂院,关上房门,他胸中有一股压抑不住的悲痛和愤怒,让他觉得整个人都要炸了,他大吼一声将桌上的茶杯碗碟摔了满地。
小鱼生命垂危,生死就在今夜。
此刻他多想守在她身边陪着她照顾她,可是现在谁都有这个资格 — 于锦堂、沈瀚亭,他们只要想去立刻就能去。只有他不行,因为他已答应楚菁娥迎娶苏离。
他知道云小鱼饱受煎熬,他日夜都在挂念她,可是从她悄然搬走那日起,他知道自己和她之间最后的一丝联系也断了。
门上一声轻响,是苏离推门走了进来。她看见满地狼藉,心中顿时像被刀割一样疼,她自然知道他是为了什么。
苏离走到宗子孝身边,轻轻跪了下来,双手紧紧抓住宗子孝的胳膊,话没说出口,泪水已经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二爷,我知道你心里喜欢的不是我,而是云姑娘。你虽然答应娶我,但你从来没有忘记过她。我也想过放手,去跟老夫人说我不嫁,那样二爷就自由了。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二爷,我想嫁给二爷做妻子,想一辈子跟二爷在一起,让我去说那样违心的话,对我难道不残忍么?”
苏离哭得泣不成声:“云姑娘是个好人,我知道她是为了成全我,怕给大家添麻烦才搬走的。可是你知道么,我真的很怕她再回来,只要她在,二爷的心就永远都不会在我身上。”
宗子孝像没听见一样,只是出神,直到苏离持续不断的哭声把他拉了回来。
这时苏离已经不知哭了多久,宗子孝看着她哭肿的双眼,轻叹一声:“即使你去找我娘说你不嫁,她也不会同意的。别哭了。”
他不是没试过跟楚菁娥坚持自己的想法,但自从上次撞伤后,楚菁娥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每次见到宗子孝都会提到自己时日不多,最大的愿望就是阖眼之前看见他跟苏离成婚,尽快抱上孙子,给宗门留后。这让宗子孝再难开口,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话就愈加难说了。
天色已晚,日薄西山,把屋里映得一片血红。
苏离伏在宗子孝身上低声抽泣,而宗子孝的心却像是空了。
——————
云小鱼在地煞堂院,躺在于锦堂的床上。
于锦堂和丁渔守在房外,而陈天河正在屋里为云小鱼治病疗伤。
两人坐在院中正等得有些心烦,忽然天空中炸开一声脆生生的响雷,把丁渔吓了一跳,连于锦堂也是一凛。紧接着忽然下起了大雨,起先是豆大的雨点砸下来,到后来雨点连成了串,就像直接从天上往下泼水一样。
二人急忙跑到檐下,丁渔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说道:“乖乖,才四月怎么会下这么大的雨。这雨够邪门的,连点预兆都没有。”于锦堂往屋内扫了一眼,没说话。
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雨骤然停了,这雨来得突然,停得也突然。就在两人正纳闷的时候,陈天河忽然拉开门走了出来。
于锦堂忙上前问道:“陈长老,小鱼如何了?”
陈天河道:“这只小鱼有两条尾巴,死不了,是你们多虑了!”
于锦堂面有不解:“此话怎讲,还请陈长老明示。”
陈天河淡淡一笑:“她注定命不该绝于此,你们去看她吧,她醒了。”
于锦堂听了不再多问,急忙迈进屋去,丁渔紧随其后。两人一进门就见云小鱼安静地躺在床上,他们以为她睡着了,放轻脚步,刚走到床边,云小鱼却缓缓睁开了眼。她眼神迷离地看着丁渔和于锦堂,轻声问道:“我还活着么?”
丁渔笑道:“你能看见我俩,自然是活着的了!”
云小鱼的目光落在了于锦堂身上,于锦堂神情甚是关切,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云小鱼也看着他,忽然甜甜地笑了起来,她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似要去拉于锦堂的衣衫:“我刚才在梦里看见你了,你说跟你走,我还在想:这是黑白无常么,为什么长得跟于锦堂一样?”
丁渔听了扑哧一笑,于锦堂的眼眶却似忽然有些红了。他俯身问云小鱼:“觉得还好么,还有哪里不舒服?”
云小鱼轻轻摇了摇头:“不疼,也没有不舒服。就是……”
于锦堂急问:“就是什么?”
“……就是有一点点饿。”
丁渔不禁轻笑道:“云姑娘,我看你是真好了。”
这时忽听门口有人跟陈天河低语了几句,紧接着就往云小鱼这边走来,边走边道:“哎呀呀,我来看看大难不死的小美人。”
云小鱼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江上仙,果然他白衣飘飘地飘到床前,伸手就扣上她手腕,片刻后眼中浮现出诧异却又敬佩的神色:“她的毒解了。”
陈天河对云小鱼道:“你性命已经无碍,但恢复记忆还需要一段时间,接下来你只要按我的吩咐去做,最长三年之内,你就可以把以前的事都想起来了。”
云小鱼双手撑床,坐起身来,对陈天河躬身行礼道:“多谢陈长老救命之恩。”
陈天河却道:“要谢你更该谢谢于堂主和沈左堂,今日若没有他二人,我也不会救你。”
云小鱼瞧了瞧于锦堂,轻声道:“多谢于堂主救命之恩。”于锦堂听她慢声细语,倒似从来没这么温柔地跟他说过话,心中不禁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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