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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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波海很惊讶，他的大脑在瞬间有些当机。

    这个人鱼，居然还是活的？这个人鱼，在福尔马林里泡这么久，居然还活着。他迟疑，犹豫要不要去把他救出来。外面有脚步声响起，他不知道是敌是友，人鱼已经在福尔马林里没有动作了，他不知道人鱼的呼吸系统是和人一样，还是和鱼一样，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把福尔马林吸入呼吸道，然后进入肺里。他跟楼毅成为朋友很久，耳濡目染，知道这样对生物的危害是什么样的。之前兽族的俘虏，被楼毅做成人棍，丢在这样的标本容器里。那个俘虏痛苦的神情，宁波海现在才真切的想起来。

    白锦走在去科研区的走廊里，长长的走廊，灯光明亮，两边都是玻璃做的墙壁，里面放着各种生物的标本，还有人类的尸体，算是一个太平间。在冷气十足的房间里，一排一排的摆放着死人的床位，他们被安放在上面，仔细的用白布遮盖了躯体。白锦看到有个床位上的人，躺的并不安稳，仍然在抽搐——更像是被捆绑在上面，在奋力的挣扎。她便停下了脚步，用工作卡打开门之后走了进去。

    停尸房的名单她虽然不会烂熟于心或者过目，但任何尸体只要在这里停放，都会有标签标注，这个一直在挣扎的白布单下面的——生物？应该不是工作人员放置的——楼毅团队里不缺强迫症，如果有人不按照标准来的话，怕是要被集体孤立了。

    那么，这底下的，到底是什么？

    白锦这样想着，慢慢地走过去，细微的脚步声和布料摩挲的声音几不可闻，而白布下的生物似乎知道有人来了而不再挣扎。

    在白布掀开的一瞬间，白锦和躺在那里的人——姑且称之为人，都有些惊讶。白锦惊讶于他是一个半人半兽的兽族，被绑在这上面，他和别的兽族不一样，他不是某些特征和兽族一样，而是左半边是人类，右半边是兽族的样子，不论四肢，还是头。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兽族，白锦内心感觉他怪不得会被绑在这里，看了半晌，伸手扯过白布，盖上了他的脸，转身准备离开。

    “那个。”在她身后，那个兽族说话了，“你能救我吗？”白锦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转身回去，掀开白布，颇为好笑的问他：“我为什么救你？”

    “让我跟你们走，我就能告诉你们我知道的所有。”那个兽族属于人类的一半并不丑，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十分好看了。他眼睛明亮，看着白锦。白锦微微挑眉，她觉得这个兽族挺有意思，于是伸手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轻笑，“你，只要能在这场混战中活下来，就到总参谋室等我，我们没有更多的能力保护多余的人。”白锦说着，把手中的手枪丢给了他，“只有十五发子弹，是用来自杀，还是活下去，看你自己。”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们没有更多地人手，能在这一场突袭中确定自己想保护的人活下来，白锦更想在这场突袭中了解更多地信息，和确定这些半兽人，是不是兽族的什么圈套。

    “那我能和你在一起吗？”白锦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这个人再度叫住了她，她站在原地略微思考，问：“为什么？”那个半兽人似乎被他问住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样子，接着他就有点傻傻的说：“我叫星霜，我和你在一起，没有坏处。”白锦听他这么说，没忍住笑，然而并没有让自称为星霜的兽族看到，遂语调随意的说，“那随你。”

    星霜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冷静的人类，他在兽族的世界里时，有过偷偷的观察人类生活，人类见到兽族，无一例外，都是恐惧，尖叫着四散奔逃。突然看到连看到他的脸都能无动于衷的人类，他有些不知所措。跟着白锦走过一个拐弯处的时候，他突然被袭击了。

    有人一脚踢到他的腿弯，他在不受控制的扑到的时候一个人跪到他脊背上，然后双手被制住。星霜觉得今天出门可能没看黄历，那个人非常用力的掐着他，让他控制不住的惨叫出声。

    “零，他没有什么威胁的。”星霜看到白锦站到自己面前，对那个人说。他用力的抬头向上看，但是被人强行压住脖颈，根本不能往上看。

    “这样。”那人说着放开了他，站到一边，星霜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看到那个人站在白锦旁边，一脸冷漠的看着他。

    “我看他跟着你，又不近，又拿着你的枪，我以为他胁迫了你。”归零面无表情的耸了耸肩，“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我不清楚状况，还是决定下手，反正不吃亏。”如此有理有据，令人无法反驳。星霜一脸吃瘪的表情，默默地躲到了一边，专心的掸身上的灰。

    三个人一起去找宁波海的路上，归零一直都很少说话，虽然他本身就是一个话不是很多的人，但他很少在白锦面前沉默，这次沉默，是他一直在回忆一个传闻，是光族一直流传下来的，之所以流传，因为这个传说，不仅关于兽族，还关系到暗族，甚至——创世神。

    但是具体怎么说的呢，他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只是一直会忍不住看星霜，星霜本身就是一个比较敏感的兽族，能感觉到这个不怎么友善的人一直在有意无意的看着自己，就有些汗毛直立。

    白锦也能注意到归零的有些反常，但此时此刻这并不是十分重要，她相信归零会处理好，并且在之后会和她解释。

    归零不确定白锦想干什么，但他觉得这样也是更好的一个办法——留下这个兽族，这些兽族无论是不是牺牲品，他们都没有义务去保护这些没有用的兽族，他们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完全没有留下的价值，但他记得，某个关于创世神的传说中，这样的兽族，有着重要的存在意义——何况这个兽族能被白锦留下，一定有他留下的意义，毕竟这种半兽人，生或死区别并不大。

    白锦第一次觉得总实验室真的远，当他们走到实验室的时候，有几个兽族徘徊在门口，他们不敢进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白锦觉得有点想笑，星霜非常害怕的躲在一边，他并不想跟过去，然后和自己的“同族”发生什么冲突。

    “走吧。”白锦拉了一下归零的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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