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的话,到时怎么抵挡?
好不容易在金华城打开的局面全部毁于一旦,自己在意的人会被老妖杀个精光,算是回归了,也不一定能打得过莫定远。
这种局面,是苏辰怎么也不可能接受的。
此路不通,那换个法子。
苏辰心里一股燥意又开始升腾,眼角微微带着腥红色,沉声问道:“道长可还听说过其他法门?山清苦,想必也没有几个人能耐得住寂寞,至少,宁某人是不可能避世山林。”
“是啊,所以咱们才是同道人,师父他老人家怎么想不开呢?红尘万丈,美妙无,把握现在多好,何必为了某个不知能不能达到的缥缈目标虚掷一生呢。”
老道一拍大腿,十分兴奋:“来来,这是我亲酿的百果灵酒,老道花了好大的功夫才采集齐全,书生你可有口福了。”
他把酒给苏辰满,眉飞色舞的又道:“我说宁秀才啊,你不学我师父那老古板对了,一次闭关几十年,再也见不着人,这不等于已经死了……其实祭炼元神也不只这一种方法,我记得那位远赴南疆的师姑,她不是这样的,我还要逍遥得多,还不是同样的修成了元神法相。”
“你师姑,她是怎么做的?”
苏辰神色一喜。
“别急,喝酒……”
王老道一杯下肚,面闪过一丝怅惘,吟道:“闻欢已倦往,得饱还思睡。春归只如梦,不复悲憔悴。寄言少年子,努力作春事。亦勿怪衰翁,衰强自然异。”
苏辰安坐静听,听着诗句里面的叹息年华老去不甘与落寞,还有一腔劝慰少年人当及时行乐的快意……
他默然举杯,一口酒饮下,只觉四肢百骸无不暖洋洋,心道好酒啊,这老道士果真是同道人,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被人从京城繁华之地赶到金华城,倒也委屈了他。
“你的意思是说,无需压制情绪,尽情纵意随心所欲?”苏辰斟酌一下他的语意,讶然问道。
“是,当日我那师姑遇到你这情况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多想法,她手执弯刀,连杀江北七寨八帮三千余口,肆意行事,抢男人的时候顺便灭了那人满门……在江湖的名声那是迎风臭三里,被称为魔女。可那又如何?她终究还是成功了,在南疆一地称尊道祖。”
老道士唏嘘不已,面色十分复杂。
话语里虽然对他位师姑的行事十分不耻,但对这种成,却是艳羡万分。
“魔女?魔念!”
“堵不如疏,顺其自然……好一个纵意行事。”
苏辰陡然站起,拱手一礼,笑道:“真人今日指点,宁某他日若有所成,定有回报,从京城到来的威胁,却是不必再放在心,告辞……”
他明白怎么解决这种情绪问题了。
如果不出意外,困扰自己的问题将会迎刃而解。
苏辰转头向着院内竹林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看着苏辰一袭白衣飘然而去,王老道静静坐着,院只闻风吹竹叶声音,过了好一会,他才举起杯一口饮尽,长叹一声道:“姑,我这般做法到底是对是错,是不是有些对不起通玄道友了。”
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别人说话,小红狐伸出粉红的舌头舔着杯的百果酒液,听而不闻。
左侧竹林却响起轻微振翅声,一只长须彩蝶飞了出来,闪了闪飞到桌。
它对着酒壶长须一抖,有一道酒线直飞入嘴里,翅翼微微颤动,一个苍老女声传了出来。
“王老道,难道你没看出来吗?你若是不说点干货出来,恐怕很难过得这一关,明年今日,轮到我给你香了……通玄真人的事,还轮不到我们操心,人家是名门正派,过得好着呢。”
“你是说,那宁靖杀意暗藏,志在必得,他真会如此心狠手辣。”
“废话!翠山虎王的独生儿子都是说斩斩,兰若寺的老树妖也差点被他一剑断魂,这么一把剑,你当他跟你过家家啊?先前你跟白虎堂起冲突的时候,已经半只脚踏进了棺材……”
女声说到这里,再不多言,蝴蝶翅膀一张,直窜半空,闪了闪消失远方,空留下最后一句话:“他刚才已经发现我了,好在没有追究,以后咱们还是少联系吧,否则迟早被你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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