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很好理解。
苏辰前来既是为了气运的获得,也是为了试探国师和朝廷的反应。
如果对方人手没有到位,自然不会打草惊蛇,只会拖延下去。
毕竟,一个举人考中考不中,对他们来说,算不得什么。
如此时,不再假以辞色,就表明对方连敷衍都不需要。
“就是不知他们会从何下手?”
苏辰走出青石小巷,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有些怅惘和遗憾。
这不是他自己的思绪,而是冥冥之中最后一丝血脉的残留。
是原身宁文靖的肉身本能。
到了这一步,除非抛弃肉身,元神远遁,否则,最后的一丝因果一直都会存在。
不过,对他的修练和行事,已经没有了半点干涉能力。
毕竟,对原来的宁文靖来说,自己如今所能做到的,比最好的梦想都要好上无数倍,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因此,再没有了人身因果,而只余最后一丝天地因果,作为一个人的印记存在于这方世界。
“果然不必求全,斩因果到了这一步,也算满意了吧。那么,科举就到此为止。”
抛下一个责任,苏辰感觉到有些轻松,再抬眼望去,就能发现这街面之上有着病态的诡异。
远远的,一人拿起摊位上的苹果,在衣摆上擦了擦,咬了一口,鄙弃道:“酸死人了,这种苹果也拿出来卖,脑子有病吧,我不买了。”
摊主火了,怒骂一声:“不买你吃什么?买不起就别充大尾巴狼。”他从摊位旁边扯出一根扁担,劈头盖脸的打了过。
四周看热闹的,起哄的不绝于耳。
走了几步,“咣当”一声脆响,几人停下脚步,转头一看,就见到一把菜刀飞了出来。
有哭喊尖叫声响起:“短命的,你又拿钱去赌,家里喝粥都快没钱了。”
抱头鼠窜的是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脚下虚浮着,眼神却是狂热发红,嘴里兀自骂着:“我只是去灵隐禅院上一炷香,保佑家里发财,娘子你莫要乱讲。”
哭声和怒骂声停不下来,四周的街市仍旧繁华。
来往行人大多数只是漠然避开交锋之处,并不受影响。
再走几步,就转过街口,一声凄惨哀泣传来:“爹,过不久就要过礼迎亲了,全靠这么一点银子,你不能这么做啊!”
一个白发老头红着眼,手里拿着砖头,轰了下去,砸得那年轻人额头开花,软倒在地,鲜血汩汩流了出来。
老头嘴里骂骂咧咧的道:“你这个吃白饭的,老子养了你这么多年,不说去挣钱养家,还要败了家底……这辈子我算没指望了,不如拿银子去上炷香,求佛祖保佑以求来世。
赵雪怡看得心头发凉,身体有些颤抖,就依了上来,轻轻的牵着苏辰的衣角。
她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真正出来逛过,倒是没有发现原本祥和的闹市,会突然间变了模样。
竟是人心如鬼,戾气深重。
遇上一点点事情,点火就爆。
而且,这些人动不动就把佛祖挂在嘴上,似乎醉酒一般,眼睛发红。
说起话来义正词严的,竟然是蛮有道理。
“那是什么佛祖?不是说敬佛礼佛会让人心祥和吗?怎么个个凶神恶煞的?”
“是普渡慈航,一个窃国大妖。”
苏辰眼神肃然。
这情况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
先前派谢秋莹出去铺开势力,逐渐渗透,看来是错了。
如此城池,就算掌控了又有什么用?
他倒是听到了一个关键词,那书生说了去灵隐禅院上香,求佛祖保估。
灵隐寺他是知道的,无论是历史书上,还是民间传说中,都十分有名。
那是著名的济公和尚行道之地。
不用想也能明白,如今神佛远走的时代,如此灵山妙境,恐怕也被那老蜈蚣精占据了。
就如在金华一样,建下了普渡禅院,拜的就是老蜈蚣本人。
然后收集香火精气,掌控民心民意。
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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