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射,一卒未损,开张大吉,士气顿时高涨,有狂妄自负、不知死活的团主当即叫嚣着要奋起直追。指挥渡河攻击的杨潜毫不犹豫,下令攻击前进,以攻代守,给后续军队渡河赢得足够时间。
官军推进三里。
义军再撤。夏侯哲带着五个团一千将士与官军保持五里距离,而其余三千将士则退到十里之外与联盟第二军会合,在吕明星的统一指挥下缓缓后撤。
杨潜不敢再进,担心孤军深入,陷入对手的包围。斥候6续回报,贼军全线撤离,不慌不忙,井然有序。杨潜确定对手有了万全准备,前方肯定有陷阱,遂急报韦云起。
韦云起接到消息,倍感棘手。
昨夜北岸贼军调动频繁,怀疑有大量贼军进入北岸阵地,白贼渡河在即,于是韦云起愈坚定了渡河攻击的决心。
这一仗是要败,但打败仗的目的不仅仅要“以己为饵”,让河南贼势猖獗,让通济渠陷入断绝危机,让东都某些政治势力意图摧毁东征的诸多真相大白于天下,更要乘此机会重创河南地方势力,给荥阳郑氏以致命打击,给山东人以迎头一棒。
然而,出乎他的预料,北岸贼军竟不战而退,让他借白贼之手杀戮河南人的设想落空了。韦云起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帐下出了内奸。如果荥阳郑氏通过秘密渠道,与白贼建立了“默契”,那么他的帐下肯定有内奸,河南人决不会任由韦云起借刀杀人,把他们屠戮一尽。由此便引出另一个问题,这一仗肯定要败,韦云起是故意求败,而河南人是有心置韦云起于死地,那么这支河南军队又如何在败中求生?
韦云起顿时有了一种猜测。翟让和瓦岗贼军是河南地方势力中的一股重要力量,这股力量运用得好,不但能让荥阳郑氏如臂指使地操控河南乃至通济渠一线局势,还能让荥阳郑氏巧妙地维持自己的既得利益,如果中土局势突变,天地颠覆,那么这股力量还能确保荥阳郑氏这艘古老的大船在惊涛骇浪中平稳行驶。
翟让和瓦岗贼军既然对荥阳郑氏和河南贵族集团如此重要,那么必然会得到大力扶植。翟让刚刚造反,瓦岗贼实力不济,急需展壮大,而济水河边的这支河南军队要人有人,要武器有武器,岂不正好满足了瓦岗贼的展所需?由此推测,白贼是“虚”,瓦岗贼是“实”,这支河南军队则是瓦岗贼的“内应”,只待时机成熟,河南人里应外合,这一仗就结束了,而自己的头颅也就成了瓦岗贼的战利品。
韦云起反复推演,对自己的猜测越来越有信心。为做验证,他命令杨潜,继续攻击前进。
杨潜对战局的变化同样有了推演,白贼的不战而退,暴露出了很多隐藏的秘密,而这些秘密与东都各政治势力在河南地区的激烈博弈有直接关系,而韦云起所下的继续攻击的命令实际上等于证实了杨潜对当前战局的某些解读。
官军继续推进,直至义军大营驻扎地才停了下来。义军大营撤离,所有辎重统统搬走,这足以说明白贼“不战”的决心了。白贼既然无心渡河攻击,那他在济水北岸“虚张声势”的目的是什么?杨潜浮想联翩,而最为可信的猜测便是,白贼“虚张声势”不过是为了配合河南人拿下韦云起的头颅而已
韦云起决意不让河南人的阴谋得逞,当日下午他下达命令,全军渡河南下攻击,衔尾追杀叛军。
李风云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准备从济阳方向渡河北上,而战局的突变让他措手不及。
李风云的第一个念头与韦云起一样,怀疑内部出了奸细,否则韦云起绝无可能倾力渡河攻击。在义军主力云集济水北岸的情况下,韦云起的渡河强攻等同于送死,但义军主力走了,情况就不一样了,韦云起完全可以打义军偏师一个措手不及。
“有内奸?”萧逸也是同样的反应。
“不可能。”李密摇摇手“昨夜我们的动静虽然非常大,但知道机密的人寥寥无几,除了我们这几个人外,其他将帅都不知道临时换防的真正目的,直到天亮之后才知道我们要往济阳,所以决无泄密之可能。以某的判断,应该是吕总管的大踏步后撤,让韦云起对济水战场做出了新的推演,继而对河南局势也做出了新的推断,结果导致他迅改变了攻击计策。”
李风云凝神思索了片刻,对袁安说道,“急告瓦岗兄弟,战局突变,请他们迅推进到济水南岸,择地渡河,果断南下。”
“传令各军,调头西进,火赶赴仓垣,从官军的背后动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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