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白夜行事终得解

/>     “……”

    这哪跟哪呀，难道刚才不是说我，这个人真的有意思。也对，我做的那么隐蔽，平日来都无人知晓的，看来是我多虑了。

    白衣暗松了一口气，便开始为陆驰一介绍剪指甲这一门学问。

    对，学问!

    这是陆驰一听完后的第一感觉，涉及之深，还要考虑天气，时间等因素，还要就个人不同生辰来推演……

    一门大大的学问啊!

    “哦，你觉得那个人聪明吗？”陆驰一回味着那几十种方法，又接上刚才的问题。

    “奴婢不知，奴婢只是个下人，没有念过书，不懂那些道理。”白夜真诚地讲着实话。

    “那你觉得偷偷浇水幸苦吗？”

    “幸苦……嗷，不，先生，我是说浇水幸苦不幸苦。”在陆驰一的脑筋大转弯下，这个女孩子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哦？那么高的草，应该很辛苦的吧。”

    “不……不知道……”

    “唉，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只是受人胁迫不得已才干这件事的，但是你却低估了你所做事情的后果啊，你想过吗？想过吗？”

    “……”白夜默不作声，知道自己已经哪里露出马脚来了，虽然自己还是不知道是哪里。

    “哎，我是个善良的人。”陆驰一扪心自问，“不知你有没有兄弟姐妹，若是他们被坏人抓起来，像牲口一样圈养，喂食，你会怎么想，你觉得自己该怎么做？”

    此时白夜就是再傻也知道了那人叫自己到底做什么。而自己所做的一切，正好是给人家当诱饵的。

    只是，那个人看起来那么好心肠，帮我安葬了爹娘，我该怎么办呢？

    “先生，我……我不知道呀。”她是家里的独女，虽是生在农村人家，却也是明德懂礼，知道这圈养少女的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看着白衣那挣扎的表情，陆驰一知道时候到了，改下猛药了。

    “其实，不论好坏，都是你自己的个人判断，你定是受人钱财或是欠人情了，但是你要记住，首先你是一个人，然后你才能去行使人的权利。我知道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有些话不需要我说的太开，不知者不罪，浪子回头金不换。”

    然后，又是一段挣扎与等待。

    终于，白夜还是放下了所谓的情理，哭着跟陆驰一说起了整件事的过程。

    良久，陆驰一长吁一口气满意的笑了。

    期间，白夜出门带回去一件东西，置于书桌上。正是那个通黑的怪锁，原来那道锁，只是有两道约一尺的铁索被埋在地下。

    那圈养少女这类事怎么会有？

    “那你继续等着，我觉得我破坏了他的计划，他可能要另外让你布置诱饵的，你且等着，而且要自己注意安全。”

    “现生，他不会要杀了我吧，我该怎么办啊，我也是没办法，我也不知道居然是做这么恶毒的事情。”

    白夜带着满脸的恐惧和愧疚，“噗通”一声跪在了陆驰一面前，楚楚可怜。

    “求你救救我啊，我真的很不愿意啊！”

    陆驰一只跪过一次，七岁那年大病，父亲冒着寒冬，借了村里小王的摩托车去镇上买药，不料在半路上突然精神病发作，直接冲下了桥，等他醒来后，看见的便只有一具简易的棺材。

    那一次长跪，也是唯一的一次。

    当时的自己哭的也是这般伤心吧。

    顺着残存的记忆，他怔怔地望着挂在白夜俏脸上的泪珠，想起从七岁到二十岁的种种经历。

    别人都称他为天才，可是有谁知道那个寡言的人几乎每天晚上都是以泪洗面的。被村里孩子戏耍，被修车老板嫌弃，被军营兵痞欺凌，被大学那些所谓的天之骄子的妒忌与诋毁······

    现在想想，真的是……不值得啊!

    既然你有弑天的夙愿，那你便没有落寞的必要，因为一路走到现在，便是对那些看不起你的人最响亮的耳光。

    浪费掉的每一滴眼泪，若是换做血汗，意义或许会更大吧。

    “白夜，你起来吧，我既然点破了你，便会保护你的安全，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儿，好姑娘，我如果遇见那种事，也会跟你做同样的选择。

    不知者无罪，知者能改善莫大焉。”

    陆驰一眨巴眨巴湿润的眼睛，柔声说道，绕过桌子便要去扶面色红晕的白夜。

    未经历过男女感情，自然不懂得这有什么问题，可是在白夜眼里就不一样了，她看见先生刚那么···痴情地望着自己，还以为是要以身封口，便不由得想到那方面了，她对自己的姿色还是有点自信的。

    “咳···你···快起来吧。”

    这个大男孩俯下身子，看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神又不住地往下撇了撇，整个脸瞬间涨得通红，一直延伸到了耳根。

    察觉到自己的窘态，他快速直起身子，两只手不知该放到何处，甚至于感觉到一丝多余。

    怎么会这样呢？

    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啊！

    白夜看见这个白天面临大敌仍面不改色的翩翩公子，在接近女色时表现的居然如此蹩脚，很可爱，让人有一点点的喜欢。

    她把头埋进了衣领，细声细语道：“你说吧，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思绪混乱的陆驰一不断地吸气呼气，甚至动用了静心密招——慢动作冥想法，只是好像没有之前的那么管用，怎么想得到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真像是被人脱光之后五花大绑地捆在高栏上，底下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朝他嬉笑，好不难堪。现在就想能找个地缝，解救一下害羞的自己。

    人，果然不是万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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