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暴走

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响声中，混混的右臂以肉眼可见的弧度坍塌下去一块。

    又一个欺软怕硬的东西捂着肩膀躺了下去，不断哀嚎。

    只剩下最后一个混混，看着七横八竖躺了一地的同伙，额头冷汗滑落，目光有些茫然。

    五个打一个怎么还被反杀了……

    最后一个念头闪过，曾艳芳已经拎着铁棍冲到了他面前。

    咔！

    没有丝毫迟疑，铁棍挥落，惨叫响起，骨骼断裂传来的反震力道在曾艳芳指掌间萦绕。

    对于这种渣滓，曾艳芳没有丝毫同情，眼神冷冽。

    “我错了！”

    “别打了，要死了要死了。”

    “你等着，我哥可是……”

    在一片鬼哭狼嚎中，三个还有行动能力的混混被曾艳芳追打数十米，最后皮开肉绽、屁滚尿流地消失在了暮色中。

    “这下，他们没心思找蕾蕾麻烦了吧……”

    曾艳芳长舒一口气，脑海中浮上的第一个画面，竟然是蕾蕾纯粹到不含一丝杂质的笑容。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赌上性命后，塞纳河已经成了她全部的目标与执念，占据一切。每一个成员在曾艳芳心里，都比自己的份量重得多。

    或者说，曾艳芳已经完全不把自己的安危当回事了。

    命都押上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鼻子被撞坏的家伙，也畏畏缩缩地爬了起来，坑着头，一言不发就想跑。

    “等等。”

    曾艳芳皱眉，扬起铁棍，指向那个被自己踢中靶心，在地上捂着要害抽搐的高个青年：“把他也带走。”

    那家伙捂着鼻子，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把同伙架起，跌跌撞撞地跑了。

    看着那对张惶而去的背影，曾艳芳的眼神更加厌恶。

    作奸犯科也就罢了，连自己的同伴都不顾，一辈子也只能偷鸡摸狗了，混不出什么名堂。

    如果……我遇到危险，她们会抛弃我吗？

    莫名浮上心头的问题，曾艳芳瞬间就得到了答案。

    九色葵悄然钻进曾艳芳衣兜，花瓣垂落，显得有些萎靡，枝叶边缘更是染上了一些暗红色痕迹。

    残阳如血。

    ……

    蔡梓桐还跪坐在地上缀泣。

    虽然那些混混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但少女依旧满脸涕泪、衣衫不整，露出白皙嫩滑的香肩。

    她紧紧抱着破碎的衣衫呜咽，雪白浑圆、光洁如玉的长腿此刻沾满泥泞尘埃，甚至还有爪印，脏兮兮的。精心打理的长发也凌乱披散，一对眼眶通红，倒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唉。

    曾艳芳冷眼看着她半晌，终究还是心软了。从地上拾起刚刚小混混丢下的外套，想了想，又丢掉，脱下自己的卫衣，披在她身上。

    年少并不是犯错的理由，但确实更容易引起别人的同情，尤其是哭泣的女孩子。

    曾艳芳本就是口硬心软的人，哪怕这个女孩给她带来极大的麻烦与困扰，但想来刚才的经历也算给了她一个深刻的教训。

    突如起来的温暖，让蔡梓桐错愕地抬起头，却只看到曾艳芳渐行渐远的背影。

    她止住了缀泣，手掌紧紧攥住曾艳芳留给她的外套，低头沉默良久才如梦初醒，贪婪地嗅了嗅外套散发出的淡淡香味，脸色渐渐发红。

    ……

    “啊啊啊！”

    曾艳芳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脸上的淤青、伤痕，抓狂地揉着长发，发出懊恼的吼声。

    这样的外伤，没一两个月休想恢复，粉底等化妆产品也无法遮掩，绝对会影响到自己一个星期之后的终审。

    “我有办法。”

    九色葵的声音忽然传来。

    “别跟我说话。”

    曾艳芳果断把九色葵当作了出气筒：“你早点帮忙，我也不会这么惨！”

    “我跟你的灵魂已经相连。”

    九色葵很淡定：“如果我受到损伤，甚至被折断，那你的下场……所以，就算在关键时刻给你点帮助，也是很危险的行为。”

    “哼。”

    曾艳芳头一甩，不看它，确是傲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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